路边的鲛人不要捡: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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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鲛人提着灯笼,昏黄的火光映照出废墟的样子。

    草木在断壁残垣中疯长, 将本就残破不堪的神庙遮盖得严严实实,只有少许残留的白灰断墙上, 隐约有从前神庙壁画留下来的色彩。

    “当年,她就在这儿。”黑衣青年指着一处角落,眼角一弯, 里面有遥远而温暖的光,“大雪覆了满身,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 差点以为是雕像。”

    在一处断墙前驻足的鲛人微微转头,看了那处墙角一眼。

    他知道。

    在水镜里,他已经看过无数遍。

    那是她换躯之后记忆的初始, 属于她和别人的记忆。也是从那里被温一盏带走开始, 他们共度了整整七年。

    七年……他真正和她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甚至不到半年。

    鲛人没有说话, 回头看着面前的断墙,火光映照在墙面, 隐约可见类似鲛身鳞片的绘画。他伸手抚在黯淡的残画上, 脑海中浮现起一只苍白染血的手……

    当年她站在鲛神像面前, 心里在想什么?会想起……她的鲛人吗?

    那个时候,一定很痛恨他吧。恨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声不响地抛下她离开。

    恨到甚至不愿意触碰一副画像。

    心中丝丝揪起, 伽月凝了凝微乱的心神,铺开灵识,继续探寻方圆百里魔物的踪迹。

    在平海郡城的这一路,他们已经不知道清剿了多少座魔窟。

    因为不知道她是在哪里遇到的魔物,更无从得知是什么样的魔物。江渔火不愿意他去找她的身躯,他便只能一座一座搜查过去。

    “在此之前呢?你可曾在哪里遇见过她?”伽月问道。

    在他不曾参与的年月里,只有这个人最清楚江渔火的轨迹。

    无法从江渔火那边得到消息,他让温一盏来帮他缩小范围。哪怕,他们甚至算得上是情敌。

    温一盏笑容早就敛去,如今听到他问,眸中划过一丝疼惜,“乱葬岗……为了骗过那些灵髓贩子,我让她们假死,亲手将她们扔在了那里。”

    伽月闻言,瞳孔骤然紧缩如针尖,杀意瞬间上涌,雨夜里的寒气似乎都升了起来。

    “你最好是在做戏!””呵……“听到鲛人理所当然的警告,温一盏满腔的疼惜瞬间化为怒火。

    他算什么?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伴侣么?

    一想起李家祖陵里江渔火和这个鲛人的亲密画面,温一盏语气里带上了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妒嫉,“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至少将她们放出来了,可你呢?那个时候你一走了之,从头到尾都没有管过她!现在来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果然就看到眼前俊美的鲛人脸色瞬间苍白,仿佛是一瞬间被抽离了血色,他沉默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看他痛苦,温一盏心头甚至掠过微微的快意。

    他凭什么有资格,凭什么还能回到她身边!

    于是在去乱葬岗的路上,他便细细地讲起当年的事。

    他要他痛苦。

    听到温一盏讲述她是如何走投无路被骗,差点被抽去灵髓……伽月心痛得手都在发抖,他在水镜里看到的那些,其实已经是她不再受欺压的时候。

    她受的苦,他从来都不清楚。

    这一刻,他甚至想放下这边的一切,立刻去找她,看看她是否安好。

    生离七年,好不容易重逢却波折不断,他们总是聚少离多。

    等找回了她原来的身体,他便陪在她身边,无名无份也好,见不得光也好,只要不赶他走,她想做什么都好。

    她此刻在做什么?这样沉的夜,她睡下了吗?

    行在凄风苦雨中,鲛人再不曾说什么,只向着那段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寻去,将那个远方的人放在心里。

    *

    天色渐渐亮起,西都城的上空浓云密布,是个比昨日还要阴沉寒冷的天气。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城里的百姓出来讨生活。

    街市上,叫卖声渐次响起,传进沿街的宅子铺面里,传进李家设在闹市的据点里。

    据点里当值的侍从交班,却看见书房的门一直大开着,以为是昨夜少主出门时忘了关,便想要走过去顺手把门带上。

    行到门口,里头有个人影一动不动地坐在案后,侍从吓了一跳,连忙跑开。

    看那人的身形,不是李家的少主又是谁?

    可分明昨夜就是这个姿势,就这样坐了一整晚吗?

    侍从不敢进去打扰。

    直到药翁过来,虽为李家臣属,但药翁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又不知道救过他多少次。总之,他对这位少主说话时便没有那么客气。

    药翁进到书房,看到李梦白还在对着手发呆,而家主令就那样随意地放在他身前的案上。他是来为李梦白调养放血造成的身体损伤的,多日昏睡加上这几天的静养,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药翁眼中的担忧却更深了。

    “药翁,我先前是不是被夺舍了?”李梦白忽然问出声,“你可有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

    药翁把脉的手一顿,他抬起衰老的眼看着李梦白,忍不住摇头叹息,“少主,您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记起来了。”

    那是一种怜悯的目光,李梦白几乎是勃然大怒,倏地从案边起身,“记起来怎样,不记起来又怎样?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他一把抄走案上的家主令,气冲冲地往外走。

    死老头子竟然敢可怜他?他如今什么都有了,轮得着他一个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来可怜?

    他只是还没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这该死的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外头的叫卖声更是惹得他心烦,当初是哪个蠢东西选址选在了这种地方!

    “回去延陵告诉主家的人,就说家主令已在我手,让他们尽快准备家主继任仪式。若敢有半点怠慢,他们知道下场的。”

    李梦白阴沉着一张脸,丢下这一句命令就出门去了。

    他说不清心里为何会这般烦躁,明明很清楚这份契约对他来说已经毫无价值,明明是他要解契的。如今遂了他的愿,他还想要怎样?

    “公子,买一支花吧。”路边卖花的小贩叫住了李梦白,腆着一张笑脸热情地向他推销。

    方才就是这个人一直在扰他清净吧?也许他不是因为解契的事,只是被吵到了才会如此烦躁,看向小贩的目光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小贩浑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甚至因为眼前人过于美丽的容貌,笑得更加灿烂,“新鲜折下的白梅,清香扑鼻,送心上人刚刚好。公子,来一支?”

    李梦白嗤一声,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不会喜欢花花草草的人,不过白梅看着倒是有点像她,都冷傲得很。

    他拿了一支在手中,却淡淡地嘲讽道,“不知道这个马上国家就要打仗了吗?你还笑得出来?”

    小贩又是一笑,“公子是外地人吧?你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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