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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路边的鲛人不要捡》 140-150(第13/17页)
然忘记了自己摊上的灯火。
一只白净纤长的手拾起地摊上的一盏河灯,又将一枚金铢放进小贩的钱匣里。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小贩顿时惊醒,“姑娘,这个我可找不开啊。”
“不必找了。”
对方穿得鲜艳,话音却是冷淡。
客人出手如此阔绰,小贩喜笑颜开,当即殷勤道,“那客官可需要笔墨,写些祈福的话?今天也是个好日子呢,咱们的公主和仙门世家联姻,以后咱们就是受仙人护佑的了,这日子可不比仙灵祭典差。”
客人依旧摇头,却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了他一句,“看到公主和仙门联姻,你们很高兴?”
小贩觉得莫名奇妙,“那当然。不然的话,咱们可就当不了几天大周子民了。亡国奴的滋味,谁想受啊。”
“知道了。”
客人听了他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丢下这句就走了。
小贩摇摇头,心道真是个怪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方才那客人拿灯的时候,手指上似乎绑着一圈红线。
那是仙门修士结契才会用的东西,凡人们是用不上的。
江渔火沿着河岸走了很远,走过弯折狭窄的水道,直到河岸变得平直宽广才停下来。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上,那是三颗莹白圆润的珍珠,是那个鲛人曾经落在她衣领中的泪。
说来也是奇怪,那天从她背上滚落时,明明是那样凉的触感,如今在手中却是温热的,和寻常人的体温一样。
鲛人垂泪成珠,她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说不清是好奇还是什么,她没有在那天晚上就扔掉。用锦囊封存起来,既不曾自己看过,也不曾示于人前。
但她觉得,如今是时候把它们送走了。
莹白圆润的珍珠被她放到河灯里,再引一缕灵气护住,能一路顺水流去而不被打湿或倾覆。
河灯一入水中便被水流推远,逐渐变成一个极小的光点,直至消失不见。
青水是墨玉江的支流,顺水而下,便能汇入江中,江流带着河灯一路向北,顺利的话,能流入大海也说不定。
最开始遇见那个鲛人的时候,她曾经大言不惭地曾经许诺过要带他回大海。
如今,谁都不会去了。
珠上有他的气息,她猜测或许是因为这几颗珠子,他才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墨玉江中那一次是,皇宫寝殿的许多个夜晚亦是。
江流入海,或许放归大海是对它们最好的处理方式。
一如她和那个鲛人,因流水聚,随流水散。
江渔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起身,转而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
李梦白回到公主寝殿的时候,殿门大开着,里面烛火明亮,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顶的人,靠着屋顶一侧的翼角坐着,卸了钗环,红裙翻飞,墨发飞扬。
她总是喜欢坐在高处,像只路过暂时歇脚的鸟,随时会离开似的。
山南郡城,知晓他给那个叫金枝的妇人下毒那次,她气得恨不能杀了他。那一夜,她便是在屋顶上坐过去的,于是他便只能在下面,远远地望了一夜。
但如今,他不必再在阴暗的角落盯着她,既不敢靠近,又生怕她离开。
如今,他是和她有了婚契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君。
想到这里,李梦白就忍不住弯起唇角。
皇宫建在西都城中高地上,江渔火坐在屋顶上,俯瞰着城中的万家灯火。风中飘来隐隐约约的酒气和馨香,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谁来了。
很快,酒气和香气一起扑进了她怀里。
“你不在,他们灌了我好多酒。”
李梦白靠在她身上小声抱怨,仿佛在宴会上当真受尽欺负一般。
江渔火不喜欢应酬,除了小京那些人她本来就不认识,便没有去宴会。但她也很清楚,若是李梦白不想喝,没人能逼他。
“可以不喝。”
“嗯……不可以,他们说了好多好听的话。”李梦白在她身上哧哧笑起来,眼中带着醉意,“他们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神仙眷侣,会恩爱无极……”
“只是一些套话,不必当真。”
李梦白有些恼怒地一口咬在她脖子上,“你就不能也说一些好听的吗?”
他如何听不出来什么是套话,什么是真话,他只是高兴,所以谁来恭贺他一句,他都会笑着痛快地满饮一杯。
李梦白咬的不痛,几乎只是含住了她的一小块肉,但江渔火还是默默闭了嘴。
李梦白得寸进尺,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几乎是贴在江渔火身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脸埋在她颈间深嗅。
呼吸之间,她的气息从鼻间进入他的头脑,而后无声地渗入进他的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不然为什么脑子一阵一阵地发晕,但此刻的感觉是轻盈的、膨胀的,从脑子到心口,全部满满当当的,被塞满了。
这种感觉他此前从未有过,这些天在江渔火身边却时常能感到,今夜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隐隐约约觉得这可能就是所谓幸福的感觉,原来幸福是脑子发晕,心里发胀,让他混乱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扑在江渔火怀里,就只能说破碎的短句。
“好喜欢你……喜欢你。”
“江渔火……喜欢你。”
“喜欢我吧,好不好?”
“……”
他说得含糊不清,江渔火也没有仔细去听,只偶尔应一句。不知应下了什么,李梦白忽然扬起醺醺然的脸,酡红的面颊,迷离的眼尾,唇角是痴痴的笑,他盯着自日间便一直在肖想的唇,唇上的口脂还没有卸去,红艳艳的,如同盛放的花瓣。
“我说想亲你,你答应了。”
江渔火一愣,而后便是柔软的唇落下来,印上一个带着淡淡酒香的吻。
李梦白用手覆住了她的眼睛。
起初只是轻吻,一个又一个吻啄下去。他满足了一会儿,而后又觉不够,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再次覆上去,这次他张开了齿间,舌尖和牙齿轻轻落到她唇上,含吮,碾磨,直到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即便这样,他也不肯放过她的唇,喘息一会儿,又贴上去,继续。
即便江渔火一直紧闭牙关,他一个人也吃得沉醉之极,直到最后实在喘不过气来,心都快要跳出去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遮住江渔火眼睛的手放下,又捉住她的手握上去。
李梦白一边吻啄她的脸,一边调整呼吸,江渔火的唇始终近在咫尺,是他随时可以再次落下的距离。
隔得太近,因此他没有看见江渔火的眼神。如果他稍稍抬眼看,就能发现江渔火的目光一直落在在他身后不远处。
对面的屋顶上,站着另一个人。
一身白衣胜雪的人,站在凄凉的月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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