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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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住校生大多不怎么回家。”

    不是不想回,而是客观原因。

    时绽掌心蜷了又松,好半晌才道:“是我不食肉糜了,抱歉,昭昭。”

    许念星抿唇笑,“没事,这很正常,最近这十年的基建发展很快。很多县城都通了高铁,孩子们接触世界的机会更多了。慢节奏也有慢的快乐。”

    录完车牌后,两人明显不似前几天那样陌生僵硬。时绽话并不多,开往清湖湾的许上,他提醒她打开副驾位置的储物格。

    是一枚钻戒,以及几封映着囍字的新婚红包。

    “这是……?”

    时绽:“婚戒。主钻是我之前在拍卖会拿下的,一直收藏着,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用。不过比较遗憾的是,为了最大程度衬托主钻的切割面,所以款式没有可供选择的空间。你看看喜欢吗?”

    许念星抿了下唇,既然是合作婚姻,她喜欢与否,并不重要。

    她并不了解钻石的行情,只在网上刷到过些许言论,都说是鸽子蛋才能惊艳众人。这颗和大拇指指甲盖差不多,距离鸽子蛋还有很大距离,应该算不上天价。

    “是一对吗?”她刚问出这句话,余光瞥见时绽无名指闪过的细碎冷光,听他道:“是的。你先试戴,圈口不合适的话,我再拿去改。”

    世间大概就是有如此巧合的事,不匹配的虚假婚姻,用以演戏逼真的婚戒,却意外地合适。

    合适到让他们彼此都不免惊奇。

    仿佛命中注定,是为她量身定制。

    许念星正犹豫着要不要摘下,时绽出声,“方便的时候,一直戴着吧。钻石并不贵,不要有心理负担。”

    她对钻石真的没有太多概念,试探性开口,“5000……”

    时绽顿了几秒,“比你说的价格少很多。”

    两人接吻难免有暧昧的水泽声溢出,玻璃门的隔音效果不佳,总有被人听墙角的风险。许念星蜷缩着指尖,一时不知道该说他急切还是懂得徐徐图之。

    她从座椅上下来,赶客道:“工作时间,不谈私人感情。”

    时绽想起她先前在会议室里冰冷的眼,倒也没生气,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行。”

    送走这位难缠的大少爷后,许念星处理了下工作的事,又应付了下风光回公司的许承,离开公司时,夜幕已深。停靠在公司大厅外的连号阿斯顿马丁嚣张至极地鸣笛。

    车窗降下,她在骤亮的远光灯中,看清了时绽桀骜的侧颜。

    许念星上了车,任由他欺身靠近,为她系好安全带。时绽侧目望着她,就像是蛰伏已久的狼,腔调慵懒地问,“现在总是私人时间了?许小姐。”

    她看了眼表,“嗯。”

    他倾身压下来,毫无预兆地吻上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不过是唇与唇的触碰,却掀起了一阵电流般的酥麻感。

    许念星心念微动,后知后觉对上他漆暗的眸子,他冠冕堂皇道:“欠我的吻,补上了。”

    第 39 章   绽

    自从两人确认关系后,时绽就像是变成了重度渴肤症患者,总有数不尽的借口和她贴贴。前几天她忘了回晚安,被罚了一个拥抱,今天更是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宣布她欠他一个吻。

    许念星忍不住落向他扣在她腕心那的手,“时绽,你上辈子是不是属狗的?”

    时绽觉得她在拐弯抹角地骂他,拧眉:“?”

    后半句果然不出所料,“喜欢抱着人又啃又咬又抓。”

    时绽:“也许。”

    她阴阳怪气一阵,对方丝毫不接招,许念星觉得有点奇怪,下一秒,就听到他慢悠悠地回击:“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上辈子应该是块棒骨。”

    狗啃棒骨,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这棒骨是猪还是牛的。

    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词。

    许念星:“……”

    宴会结束后,她沿着海岸线往南,去了一趟澳城半岛,星顶酒店十周年庆典还在筹办,新年度的联名合作也没有敲定,原本的候选名单是以优雅高奢闻名的国际珠宝品牌,这是较为保险的方式,以往赠送VIP客户的定制款胸针一直备受好评。

    毕竟,能够同品牌方谈来独一无二款式的酒店屈指可数。

    她却始终觉得,在竞争日益激烈的环境下,守旧是迈向衰败的预兆。

    交接好会场布置的其他细节,许念星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晾了时绽一天,这才给他发消息。

    [xu:绽哥,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把晚礼服还给你]

    这条消息石沉大海了。

    她严重怀疑他也是回复消息全靠随缘的那群人,这类工作狂并不是不够礼貌,只是完全抽不出心神去对应爆炸般的信息,往往处于“已阅”的状态,等着对方用电话联系的方式来分清轻重缓急。

    很显然,许念星被划分到了无关紧要那一栏。

    洗手间里传来两个女孩讨论的声音。

    “早上Lucy跟小许总汇报方案,小许总表情好淡,她是不是一个方案也不满意?”

    “哎呀,Lucy就是想偷懒,没怎么动脑子,顺着小许总以前做好的规划照葫芦画瓢,这样拿百万年薪,哪个老板都会不高兴。”

    “打工人偷点懒无可厚非啦!我看小许总是打算做新的规划,说不定是许总给她下达了新任务,没准她也在焦头烂额中。”

    众人说说笑笑的离开,话题逐渐偏离到她今日的穿搭,商讨着她背的这款包配货不多,等发工资了可以放肆shopping一番。

    许念星怕现在出去让她们尴尬,多呆了一会才离开。倚在天台喝了点咖啡,顺手从冉颂舟那打听到时绽最近的行程。

    他近期可能会去上次那家射击馆,不过消息并不全然靠谱,需要一点偶遇的缘分。

    至于缘深还是缘浅,冉颂舟笑笑,说了句事在人为。

    放空一阵后,许念星给许琼兰打了个电话,问出了内心所想。

    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领悟,许琼兰的声线很温柔,“阿念,提前做好未来五年、十年的规划,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道考验。我要看的,不是当下的成绩。”

    母亲这个身份,许琼兰做得或许不算合格,记得小时候,几乎半个月才能同她见一面,只有窝在她怀里撒娇时,她才会放下工作,用温暖的手掌轻抚她的发梢。

    她将许念星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时不时留给她一地破败残局,在这样严苛甚至有些冷漠的教育方式下,许念星成长得很快,但也滋生出叛逆。

    现在这份不可控的叛逆,也被许琼兰掌握在手里。

    许念星不得不承认,在玩弄权术、拿捏人心这方面,许琼兰早已炉火纯青。

    柳暗花明过后,许念星将剩下的咖啡饮尽,给庄缚青发了条消息:[北部那块地的事,我来办]

    [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有转圜的余地]

    [犯不着花时间跟他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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