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170-180(第7/17页)
,你再睡一会儿,叫什么来着,休养生息。”
“……”
陈秉正立即觉得丫头们望向他的眼神完全不对了,他咳了一声,“你们先下去。”
“是。”
屋里又剩下新婚夫妇,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那件丝绸的寝衣在她身上系得松垮,他从下面看去,就瞧见她圆润的脚踝,再往上是流畅饱满的小腿。不行,不能再往上了,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又开始像水烧滚了,气泡争先恐后向上冒,“娘子,今天这拳是非练不可吗?”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百日空。你教孩子们念书的时候,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就是这个道理。”林凤君向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
“我是说……凡事总有例外。”他在脑中使劲寻找理由,“万一有了孩儿呢?”
“我见过女镖师挺着大肚子走镖。谋生不易,江湖上可不管你是不是大肚婆,刀枪棍棒也不能识人,身子笨重更要多练。”
“你又不用……”
他忽然发现林凤君的神情僵住了。她没有回答他,眼睛呆呆地望向那个红绸缠绕的箱笼,“我现在能打开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箱笼面前,拿起钥匙就开了锁。表层是一匹折叠好的绣花蓝缎子。伸手再往里探去,便摸出一只黄花梨盒子,没有上锁,里面是个油纸包。
纸包上赫然四个大字,“凤君亲启”,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她抖着手打开纸包,里面不是什么送子的方子,而是一本书。准确地说,是一个装订起来的本子。
它不是书肆里坊间刻印的本子,是父亲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又一针一线缀连起来的。面上没有题签,只以一枚素笺代替。装订的线,是普通的纳鞋底用的苎麻线,异常坚韧。
她惶急地叫了一声,“相公,快来看。”
他握住她的手。本子扉页上是林东华的字迹,法度森严,行列之中蕴藏着不动如山的静气与一击必杀的动势。“器械不利,以卒予敌也;手无搏杀之方,徒驱之以刑,是鱼肉乎吾士也。欲克强敌,非惟阵图精妙,亦须利器为先。夫干戈矛戟,已属旧器,当研火攻之具。昔梁将军在时,尝率众制火器,以硝磺炼火铳,铸铁为战车。其法虽已湮没,然余以为军国要务,不可废也。今绘造法图式于后,惟愿来者发扬光大之。”
仿佛头脑深处一起啸叫起来,林凤君的呼吸都有点不匀了,那字在她眼前晃着到处乱飘,什么都读不下去,她死死抓着陈秉正的袖子,“你赶紧告诉我。我爹,我爹说什么了?”
“这是……火药做火器的图解,他全画了下来。”他脑中忽然响起母亲的遗书:“惟附图散佚,诚为憾事。”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她慌慌张张地向后翻,全都是画,真像自己买的故事画册,一张又一张,有的像是大炮,有的像是弓箭,有的像是推车,右上角写着名号。
陈秉正翻开一页,那是一副精致的图解,用笔画细细勾成,精密的铳管、复杂的机括尽数历历在目。“火药者,性直者主远击,硝九而硫一;性横者之爆击,硝七而硫三。神火飞鸦,鸦身腹腔为火药,两翼装火箭,发机联动……”
最后一页里,夹着一张条子,上面是蝇头小楷。她只管塞给陈秉正,“爱女凤君,新婚嘉礼,欣悦盈怀。父今涉险蹈锋,吉凶未卜。特密告汝:汝母非寻常闺秀,乃故首辅卫源公之女也……”
“不好。”他还没念完,林凤君脸色剧变,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我爹,他……前几天身上有火药味。他说是做鞭炮使用,肯定是撒谎。”
夫妇俩四目相对,陈秉正将她的手握紧了,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子,听我的,千万不要慌。”
“我不……我不慌。”她拼命保持冷静,“我要回家找人。”
“他很可能已经走了。”
她絮絮地说道,“那我让七珍八宝和孩子们一起去找。他能去哪里呢,火药……”
他俩异口同声地吐出一个名字:“铜盘岛。”
“他要去炸倭寇,我得拦住他。还来得及吗?”
“娘子,有眉目就好,此事成败,唯患不知,既已知之,必有对策。”陈秉正深吸一口气,“来人!”
青棠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我来伺候少奶奶梳洗……”
“你叫人请我大哥和三弟到这里来。”
青棠一愣,“将军昨晚喝得大醉,只怕此刻还未醒。”
“那就告诉大嫂,用针扎也要把他扎醒。秉文也是一样,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陈秉正挥挥手,“立刻就去。”
他在桌上迅速铺开一张素白宣纸,以镇纸轻压两端。“凤君,修河堤的时候咱们一起画过运河走向和海防图,画过成千上百遍。”
“是。”她悬腕凝神片刻,突然笔走龙蛇,墨迹在纸上绽开筋骨遒劲的轨迹,蜿蜒曲折,几条河流交汇,“这是济州,这是江州,这是省城,这是海岸。”
“丝毫不错。”他提起红笔,在运河一处拐弯的地方画了个圈子,“这里是往铜盘岛的必经之路,咱们抄近路赶过去,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器械不利,以卒予敌也;手无搏杀之方,徒驱之以刑,是鱼肉乎吾士也。”——戚继光《纪效新书》
“火药着,性直者主远击,硝九而硫一;性横者之爆击,硝七而硫三。”——何汝宾《兵录》
第175章 奔袭 运河水流平缓,两岸垂柳如烟。雨……
运河水流平缓, 两岸垂柳如烟。雨丝细细密密地落下来,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正是繁忙时节,货船客舟在河道上往来如织, 樯橹相接。
前方水势陡然收紧,两岸青石码头延伸出丈余宽的木质闸口, 高悬“水关”匾额。黑漆拦船索横贯河面,八名玄甲兵丁按刀而立, 关旗在初夏的微风里轻扬。
“停船——验牒——”
关吏的唱名声穿过水汽, 大小船只应声落帆。
一艘普通的双层货船上,跳上来两个衙役,其中一个眉目清秀,正是男装打扮的林凤君,另一个便是宁七。
船夫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颤巍巍捧出路引, 宁七接过文书,指尖在官印处细细摩挲, 又举对阳光查验暗纹。
“江州货船,运瓷器的。”他目光扫过那深深的水线,做了个可疑的手势。林凤君已经急速奔向货舱,四处探看。
宁七开始盘问,“载重几何?可有夹舱?”
船夫小声回答。
过了一会,只听见楼梯上噔噔的声音, 林凤君重新回到甲板上,摇了摇头, “没有。”
宁七几乎掩饰不住失望之色,给文书扣上“验讫”的字样,“赶紧走吧。”
两个人重新回到岸边, 另外两个衙役也刚刚从货船上来,正是段三娘和陈秉文。
陈秉正穿一身官服,焦急地在岸边踱步,几个人对了一下眼神,不用开口就知道毫无收获。
林凤君心中有如百爪挠心,可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她拍一拍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