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娶了兵: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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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鞋子脱下来,揉一揉脚。不管怎样,她得先保重自己,不能生病,过几天说不定还得上京城。

    “爹,你干什么呢,拿着你的窥远神镜,很威风的样子。”

    “清河帮来了。”

    “果然来了,绮霞的消息送得及时。”林凤君将手搓了搓,“爹,让我来瞧一瞧。”

    圆圆的视野里,河面上何怀远露出了头。随即,清河帮派了一只小船将他捞了上来。

    大船上站着一群人,何长青站在最前头。她笑道:“各家的爹来救各家的儿女了。”

    她从神镜中看着何怀远吐了两口水,随即踉踉跄跄地冲向父亲,跪倒在他面前,比着手势像是解释着什么。

    她只觉得可惜,“本来打算趁乱把何怀远抓住,逼他们……”

    她的话语忽然停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脊背向上,头顶起了一层白毛汗。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何长青右手大力挥出,击在何怀远脑门。何怀远像一块木头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那出手的姿势她认得,倒下去的场面……不是装的,一定不是装的。

    窥远神镜当啷一声落在地下。她整个人发起抖来,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这……”

    林东华急了,“凤君,你怎么了?”

    “何……他杀了他儿子,他爹亲手杀了他……”她颠三倒四地说道,随即紧紧抱住父亲,“怎么会?”

    林东华心中百味杂陈,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凤君,不怕不怕。”

    “我不信,这世上……虎毒不食子……他爹从小将他看得眼珠子一样,是不是我看错了?””有些事压下来,便没有父子人伦。“林东华平静地安慰女儿。

    林东华又拿起窥远镜。人群四散了,只剩了何长青一个人站在船头,佝偻着腰,扶着栏杆。

    他叹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凤君,咱们回家喝定惊茶。”

    清河帮的大船渐渐向郑越的官船驶近。

    何长青站在船头,脸色冰冷苍白,也像个死人。

    可是他依然向郑越平静地跪倒行礼:“在下何长青,替小儿向大人认罪。清河帮已自行清理门户。”

    郑越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人抬着木板上来,何怀远的尸体清晰可辨。他的牙齿开始打颤,勉强控制着自己,“既然如此,也就算了。我们即刻启程上京。”

    “郑大人,我来的时候,刚好和户部尚书冯大人,也就是您岳丈的官船擦身而过。”何长青一字一句地说,“估计不到半个时辰,他就会到了,正好和您在此处会合。”

    第163章 鼓声 林凤君筋疲力尽地推开自家大门。……

    林凤君筋疲力尽地推开自家大门。天已经是幽幽的蓝色, 霸天正发出第一声啼叫,一辆马车安静地停在院子里。

    忽然有凉凉的水雾迎面而来,她躲闪不及, 瞬间打了个喷嚏。范云涛将手中的松枝又冲她抖了抖,落下几滴水:“祈福辟邪。”

    她苦笑道:“师叔, 你做法事久了,着实糊弄得很。”

    “心诚则灵。”

    林东华却道:“事不宜迟, 怎么还不走?”

    “我徒儿一定要等到你们平安回来才放心。”范云涛撩开车帘, 芷兰的脸露了出来,身上带着一股伤药的味道。

    林凤君冲上前去,看着她被白色纱布重重包裹的手腕和脚腕。有暗红的血迹从里面透出来,触目惊心。“疼吗?”

    “不疼,就是太饿了,芸香给我做了好几碗面, 我一口都没剩。”芷兰忧心忡忡,“牛已经喂过了, 鸽子和鹦鹉也都吃了,陈大人……”

    林凤君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道:“老天会保佑的。”

    她像是想起什么,一阵风似地冲进家门,转眼之间就抱了一大堆喜饼,通通塞进车里, 大概有三四十盒,“你跟师叔拿着路上吃。”

    芷兰看着那些正红色的木头雕花盒子, 好一阵心酸,“我没帮上什么,实在惭愧。”

    她又望向林东华, 含泪说道,“师伯,万一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林东华却走到她面前,郑重地说道:“范小姐。”

    她心中一凛,“是。”

    “你要学会等待,等待不是怯懦。江湖潮涨潮落,他的仇家不止你一个,他的靠山也不会永远屹立不倒。”他指着外面的远山轮廓:“我是个镖师,从这里到西北,走近路攀山越岭是十天,稳妥绕行要一个月。可是走镖的都知道,最快的马不一定平安到达。”

    芷兰将指尖深掐进掌心,“我会的。”

    他将一锭银子轻轻放在她行囊上,“我知道这很难,有人一辈子也没等到。可是复仇不是把自己也变成祭品。范小姐,你要用心活着,才能亲眼看到仇人倒下,才能在坟前告诉死者,世间终究没有辜负清白良善之人。”

    风呜呜地吹着,芷兰紧绷的肩头终于一点点塌了下来,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林东华将帘子放下,挥挥手,“走吧。”

    马车晃晃悠悠地消失在视野中,林凤君深吸了一口气,腿脚发软地上楼。吊子里备了热水,她安静地将周身擦过一遍。

    被子很软很暖和,桌上放着一盒喜饼,她拈起一个放进嘴里,只觉得淡而无味。何怀远……其实已经很陌生了,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但即便是与她毫无干系的人,死在自己父亲手上,那一幕也叫人难过极了。

    她呆呆地落下两行泪。若是再也见不到陈秉正该怎么办,辗转一场,终究还是没缘分吧。

    她心里害怕起来,将手按在太阳穴上,使劲回忆他的样子,额头很饱满,眉毛又浓又直,她去摸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凶。

    她一翻身坐起来,提了只笔,在纸上描着。他眼睛不小;鼻梁高高的;鼻子侧边有一颗痣,在鼻梁的阴影中显不出来。画来画去,总是不满意,没有那股精神气,他得意起来也怪嚣张的。纸上看过去,只能分辨出是个年轻人,有张好看的脸……糟了,要是他真被判了刑,刽子手一刀下来,头和脖子分了家……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手上一抖,笔落在纸上,正落在脖子下面,一道黑色的印记。

    太晦气了,她陡然觉得不祥,慌乱地在纸上涂着,将那一道改成衣领,也有点怪。冷不防嗓子一阵刺激,她拼命地呛咳起来,都怪他,喜饼非要放这个辣味的,将她的眼泪辣出来一大片。

    一碗奶白色的鱼汤出现在她眼前,她端起来咕嘟咕噜灌下去。

    林东华伸出手点一点她的画,“给我女婿画通缉的画像呢?还怪逼真的,小心被官府拿了去。”

    “爹,你……”她哭笑不得地将画收起来,“画着玩儿。”

    “多喝点,安神补脑。”

    她抿了抿嘴唇,用愕然的眼神瞧着父亲,“爹,用鱼腥味掩盖迷药的气味,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林东华被戳穿了,倒也不急不恼,“凤君,你需要好好睡觉。”

    “爹,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小孩。有话直说不好吗?”

    “你在爹面前永远是小孩。”他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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