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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100-110(第13/17页)
观的人都笑起来。
他不动声色,转身问主簿,“你怎么看?”
主簿判断不出他的好恶,只得讪笑道:“府尊……这都是小事,不要污了府尊的视听。各打十五大板,逐出便是。”
陈秉正发问,“你们就为了一只鸡闹上衙门?”
原告很严肃,“大老爷,我就是为了讨个公道。”
“那我就给你个公道。”陈秉正点点头,“斗鸡,二两银子,倒是不多。既然你对踩死这只鸡的事供认不讳,你赔他便是。”
被告的脸色变了几变,“大人,你……你……”
公堂外笑声又起来了,还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被告叩头叫道:“我……我实在冤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陈秉正转头向着书吏,“被告赔原告二两银子,即日理清。”
书吏和衙役们互相递着眼色,“遵办。”
被告抖抖索索地掏出些碎银子,交了过去。原告笑道:“大人英明。”
他刚起身要走,陈秉正叫了一声,“慢着。”
“听大老爷吩咐。”
陈秉正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养五六个月,能将一只小鸡养成斗鸡,所以他赔了你二两银子,是也不是?”
“是。”
“那他还帮你省了五六个月喂鸡的费用,是吧。”陈秉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笔账要算一算。”
原告愣了一下,“对,五六个月,按麸糠来算……”
“斗鸡吃的可不是麸糠。”陈秉正露出微笑,“斗鸡要筋骨强健,爪子锋利,每日需要喂二两豆子,一个鸡蛋黄,一两谷子,骨头磨成粉,鱼肉剁碎。”他看向主簿,“骨头和鱼肉就算了。豆子今日价格三钱一斤,鸡蛋五十文一个,谷子一钱一斤。这笔钱按照一百五十天计入总账。现在就算。”
算盘噼里啪啦响起来,原告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手也抖起来,“大老爷,这……”
主簿将算盘一推,“启禀大人,纹银十八两整。”
“很好。”陈秉正笑了,“原告付被告十八两,当堂点清。”
公堂外的笑声更大了,也有叫好称赞的,一时人声鼎沸。陈秉正一拍惊堂木,“肃静。”
又进来两个人。被告是个押船的镖师。陈秉正心中一动,再看原告,是个穿着一身素白棉袍的中年人。
他翻了翻案卷,“你是原告钱老板?”
中年人一抱拳:“大老爷,我是状师,受钱老爷之托,代他过堂。”
那状师成名已久,立志要在新知州面前展现风采,故而立于台前,目光如炬,言辞锋利,“上月,福成镖局十名镖师受委托,到省城采办丝绢。按契约所示,来回五天。这些镖师护镖不利,晚了三天才回,丝绢在船上进了潮气,已经霉变,不能售卖。”
镖师叫道:“请主家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间小号,实在是没有办法,当时漕运的船堵在江口……”
状师将折扇打开,缓缓说道:“立契的时候,双方已有约定,我是中人,另外又有两个保人。货物坏了,赔双倍价钱。”
陈秉正点头道:“将契约呈上来。”——
作者有话说:栏杆月上两更天,别郎容易见郎难。——冯梦龙
第109章 械斗 陈秉正仔细地翻阅这张契约,是标……
陈秉正仔细地翻阅这张契约, 是标准格式,上面按着红色的指印,双方签押, 中人和保人也都签了名。
他先问镖师,“你知道写的是什么吗?”
镖师犹豫了一下, 点头:“知道。”
契约上写得很清楚,货物是两千五百匹丝绢, 作价五千两, 镖银十中抽一,一共五百两。陈秉正发问:“丝绢发霉可有证据?”
状师叫人搬上来一匹浅蓝色的绢布,上面确有深深浅浅的灰色霉变。“大人,您慧眼如炬,丝绢一旦受了潮,便是劣等品, 白送都没人要。”
他将绢布抖开,向着衙门外头展示一番:“钱老爷做生意一向诚信, 发了霉的丝绢做衣裳,没几天便是一戳一个洞。这位大姐,你肯不肯花钱买这样的料子?”
“不行不行。”
状师立刻点头,“五千两货款砸在里头,契约上有明文,福成镖局需陪我们一万两。”
镖师看着那霉斑, 嘴唇都抖了起来。他跪下叩头道:“大老爷,往日走这条路都很顺畅……实在是天灾人祸。”
状师道:“天塌下来, 咱们也得按白纸黑字来办。”
镖师哀哀地说道:“我们的船被漕船堵了五天,连随身带的干粮都耗尽了。我只是家刚成立的小镖局,平日风里来雨里去, 全家老小都指望我们出力气挣钱……”
陈秉正用手指轻轻敲打那份契约。“你是第一次走镖?”
“也不是,只是第一次走这么大的镖。我们原是山里的猎户,有点拳脚功夫,经人介绍入行。”镖师慌乱地解释道:“我生怕耽搁了钱老爷的生意,把能叫上的人手全叫上了,就怕出了岔子。”
“以前你走镖一次,能挣多少钱?”
“大概就是几十两。”
陈秉正本能地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他闭上眼睛思考,一望无际的河面,高大的槽船挡在河心,桅杆上一个小黑点,林凤君干渴之极……他睁开眼睛。
“十天之前,省城到济州,虽是水路,一路并没有下雨。货物从哪里受的潮?”
状师笑道:“运河上晚上有雾气,船底又渗水,自然有潮气。”
镖师更慌了,他叩头道:“我在底层垫了油布,就怕沾水……老天爷啊,求求你们给我全家一条活路,一万两银子,卖了我们也赔不起。”
陈秉正看着他一个彪形大汉仓皇无助的样子,忽然想起林家父女来,心里便软了。他又仔细地读了一遍契约,终究从文字里寻不到什么破绽,无奈之下,只得摇头道:“你刚才承认自己知情,这契约上也有你的指印,抵赖不得。”
“是我,是我太贪心,没那个本事,还想做一笔大买卖。”镖师眼泪下来了,“您大慈大悲……”
陈秉正将声音放软了,向状师说道:“你代理原告,都是生意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批丝绢写明价值五千两,折价三成总是能卖出去的。差额三千五百两,由福成镖局赔偿,你看怎样?”
状师眼看己方胜券在握,又看陈秉正年轻,说话也和气,便存心不买他的账,于是拱手道:“大老爷,不是我们不通情达理。做生意的,讲的是白纸黑字红手印,钱老爷就算家中小有资财,也不能白白吃亏。就算折价三成,差额三千五百两,双倍赔偿就是七千两。”
镖师冲着他叩头:“求求你……”
状师闪身躲开:“别,磕头要是能值这么多银子,我也磕,磕多少都算数。”
陈秉正内心犹豫起来,分明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异样在何处。堂上堂下一片寂静,连记录的书吏也停了笔,茫然地瞧着他。
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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