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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60-70(第5/16页)
承着,大概是他在求关照的意思。
红烛高烧,檀板一响,几个小戏子便咿咿呀呀地唱起来。林凤君听戏不多,只依稀听出几句:“地北天南人困顿,不知何日返家园。”便心中一动。
黄夫人很淡定地坐在上首。她年纪虽小,地位却最尊贵,几个妯娌都凑着她谈笑。其中一个婶娘笑道:“我家老大媳妇原本是要来的,只是又有了身子,大夫说气血虚浮,不得坐车,也就算了。”
“哦。”黄夫人淡淡地点头。婶娘又道:“她也连着生了几个,我看其中二小子相貌生得最俊,脑子也灵光。”
她招一招手,就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凑过来叫祖母。她微笑着将他带到周怡兰面前道:“伯祖母一向疼你,就像你是她的亲孙子一般。这位……伯母,性子良善又疼人……”
周怡兰的脸色微变,脚下便退了一步。林凤君渐渐听出意思来,对着那小男孩招手道:“过来,给你看个好玩的。”
她随手从旁边盘子里取了几个金桔,在手里又抛又接,在空中划出金黄色的一个圈。男孩立时看得直了眼,跟着她走到一边角落里,边拍掌边笑。
等玩了一会儿,林凤君才将桔子往他手里一塞:“一边玩去吧。”
那男孩哪里肯走,缠在她身边还要变戏法。婶娘不咸不淡地说道:“二侄媳妇果然手艺了得,听说还有一身好功夫,露一手给我们瞧瞧也好。”
林凤君笑道:“我功夫倒是马马虎虎,不敢献丑,只是命好罢了。”
周怡兰过来打圆场:“要开席了。婶娘是稀客,还请上座,有什么不周到的只管和我说。”
那婶娘笑道:“大侄媳妇办事周到谨慎,只是太瘦了些,怕是思虑过重。我倒一直留心着,听说清妙观里求子是最灵验的,妇人真心拜神,百试百灵。”
周怡兰便愣了神,黄夫人咳了一声,打断了她:“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可轻信,还是以求医调理为上。”
另一个婶娘也凑过来帮腔:“我也听说过,不管求子求女,有求必应。宁可信其有。”她忽然转向林凤君:“这位侄媳妇在外面闯荡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些传言。”
林凤君见周怡兰的脸色苍白,心里便有了三分气,“我们闯荡江湖,讲究逢庙必拜。庙里的菩萨都是与人为善,再难治的病都能治得好。比如长舌妇去了拜一拜,舌头就短了,也不东家长西家短管些闲事了,这样才活得长。”——
作者有话说:地北天南人困顿,不知何日返家园。——《拜月亭》
第64章 和离 厅里一片死一样的静默。众人的脸……
厅里一片死一样的静默。众人的脸都是一僵, 尤其是黄夫人。林凤君已经瞧见她的眼皮跳了一下。一点都不意外,估计今晚这顿饭是吃不成了,可她倔强地抬起脸, 一点也不后悔。
她承认自己就是见不得大嫂这种仓皇无措的神情。有那么一二刻,她觉得自己又做回了那个跟豆腐贩子大战三百回合的自己,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欺负母亲就是不行。
没想到黄夫人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继续看着戏台, 什么也没说。台上的戏已经唱到了大团圆的好结局,两对男女锦衣玉带,凤冠霞帔,在众人的齐齐参拜下成亲,再圆满不过。“仰圣瞻天恩,光照绮筵。花枝掩映春风面, 女貌郎才真堪羡。天遣为姻眷,双飞鸟, 并蒂莲,今朝得遂平生愿。”
黄夫人默然地看着这花团锦簇的场面,叫了声“赏”,丫鬟们便将崭新的制钱向台上洒去,满地铜钱乱响,戏子们俯身争着捡拾, 说不出的热闹喜庆。
戏里的两对新郎新娘下了台,又到主家席前拜谢领赏钱。两对夫妻扮相都极美, 顾盼生辉。
婶娘笑道:“中了状元再娶亲,真是男才女貌的好夫妻,羡煞旁人。两个新郎官尤其好, 以前咱们正哥儿和他那个同年,郑家的公子在一块打马游街。俩人就跟这扮相差不多,风流潇洒极了。”
另一个婶娘也凑过来说道:“说起郑家,我前日还碰见他家老太太,说张罗着人赶在年前进京,下聘礼。”
黄夫人像是来了兴致:“是哪家的姑娘?”
“听说是他老师冯大人家的掌上明珠。郑老太太得意得很,脸都笑得开了花似的,说定下来的媳妇模样才学都是京城有名。”婶娘瞥了一眼林凤君,“郑家也不过就是耕读人家,能攀上这门亲,啧啧……”
“以前都说正哥儿论学问家世都是济州第一等的,比郑家何止好三分呢。”
林凤君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她偷偷用眼光去找陈秉正,可是他也不在另一张席面上。他知道这件事吗,郑越跟他一直通着信,这样大的事一定会向他报喜。
周怡兰含笑说道:“可见姻缘天成,红线都在月老手里牵着,贫寒富贵都是过眼云烟罢了,外人说不般配都是虚的。”
林凤君再也懒得听这些弯弯绕绕的话。她自顾自地想道,冯小姐那样优雅美貌,哪个男人做了她的夫婿都是祖坟上发了青烟。忽然有个念头在林凤君脑中爆开,她一下子明白了,他前日想将凤钗融了,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他一定伤透了心,却为着颜面不能在她眼前难过。真是傻子。
黄夫人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入座开席吧。”
宴席很丰盛,七碟八碗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货。红彤彤的醉鹅,香喷喷的炒羊肉,配上鲜美的冬笋排骨汤。腊八粥也熬得特别香甜。换了别的时候,她应该吃得很开心,毕竟这样的席面,吃一次少一次了。
可是她只觉得没滋没味,满脑子转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下聘礼……那就是还没有放定,如今陈秉正的腿也快好了,要是能及时赶到京城,是不是还有机会,总好过在家伤春悲秋。
她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使劲搜寻他的身影。整顿饭都很静默,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想着赶快回去跟他商量。
可是这些亲戚们吃完了还要不咸不淡地聊几句,东家长西家短。她忍不住想起身告退了,大嫂却扯了扯她的袖子,意思是让她留下。
天渐渐黑的透彻,亲戚们终于带了一大群人要走。周怡兰便带着林凤君送到二门,恭恭敬敬地看着她们上了马车,微笑着挥手作别。
马车离开了。虽然周怡兰的身形没动,背还是挺直的,可林凤君能感觉到她的一口气泄了。
妯娌两个默默地沿着小路走着,林凤君跟在大嫂身后,忽然有种莫名的酸楚,不看脸,她的姿态真的很像母亲,轻柔端庄,有自己的气度。
大嫂忽然问道:“弟妹,你听说过清妙观吗?灵不灵?”
“没有。”她实话实说,可能以前没关心过“送子”这件事。娘亲没有再生,爹好像也没说什么。
“哦。以前我也听女先儿说起过,说灵的。”周怡兰很小声地说道。她的衣带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有种风露清愁的姿态。
“我们在外面跑生意,拜土地神多些。”
周怡兰笑了,“天地并况,惟予有慕。”
林凤君感慨道:“大嫂,你真有学问。”
周怡兰道:“当年……”她停了一停,从怀里掏出戒指来,“秉正说是你的鹦鹉叼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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