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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许我春朝》 70-80(第14/16页)
伤,离耶律桑已经近了半个院子。
周旋之间,他冷声道:
“我的人呢?在哪?让我见到她,一切好谈。”
耶律桑眯了眯眼,忍不住有些后怕。
门内,孟令仪迷糊之间听到赵堂浔的声音,打了一个激灵,原本几乎沉寂的意识,被突然间唤醒。
怎么还是来了?
真傻。
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脸太冰凉,还是泪太滚烫,一片灼热,如同铁水一般烧灼。
她勉力爬起来,却动弹不得,连张张嘴都艰难:“阿浔”
耶律桑的人已经倒了一片。
剩下不过十人,作横排阵,挡住耶律桑,面前,赵堂浔步伐已经有些不稳,肩膀颤抖,漂浮的雨丝随风而落,掀动少年墨发、衣摆,鸦羽一般的长睫也潮湿,他呼吸急促,咽了咽口中腥甜的血,艰难开口:
“你当真以为,你能挡住我么?”
手中长鞭握紧,血肉模糊的指节死死扣住:
“我问你,孟令仪呢?在哪?”
耶律齐从太师椅上站起,眉目间带了显而易见的慌乱,他不知里边的孟令仪到底是什么状况,只能拖延时间:
“你自捅三刀,我就让你见她。见到人,你死,就放她走。”
耶律齐从腰间解下短刀,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水珠顺着白亮的刀尖滚下,刀柄处,缓缓落下带血的指节,修长劲瘦,微微发颤,力道却很稳,轻轻一捞,握紧。
门内,孟令仪挣扎着爬到门边,伸出手,努力往前够,使劲浑身气力,可指尖也只能挠也一般地推了推,连点响也没有。
她的泪水哗哗流下,她张口:“阿浔”,却只有她自己也听不出的气声。
她该怎么办?明明前几日,他们许久未见,虽然相隔两地,却都彼此挂念,这一段缘分太过曲折坎坷,有过偏见,有过争吵,可最终以为修成正果,就差这么一点儿,就要和他结为夫妻——
明明此刻只有一门之隔,他在门外,她在门内,只要伸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可却犹如天堑,要叫他扬灰挫骨,血肉模糊朝她走来,她却连呼唤他的声音都发不出。
她想叫一叫他的名字,想说,我后悔了,后悔没能早点认识你,没能早点拥抱你,更后悔在最后一面,如此仓促地催你离开,那时的亲昵,唾手可得,因为他们心里眼里都只有彼此,再没有别的阻碍,可此刻,却连唤他一声都艰难。
“阿浔不要不要”
赵堂浔握着刀柄,目光沉沉,半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你配和我谈条件么?解决你们,不过易如反掌。”
少年声音利落清脆,响当当地落在一地雨水里。
耶律桑眉心跳动,方才势在必得的笑容僵住,缓缓变得阴毒,他转过身,在赵堂浔出手之前,一把推开门——
原本趴在门边的孟令仪,没有任何防备,骤然向前倒去。
“悬悬”
“悬悬!”
赵堂浔的声音穿透连绵的雨幕,似委屈,似无措,他猛地向前,下意识想要飞扑过去接住她,却被身前一排护卫结结实实拦住。
他张着口,眼尾潮红,看着她手脚被捆住,直直摔在地上。
他不住挣扎,一颗心如同在冰火两重天,既庆幸她还活着,她没有抛下他,她在等他,他没有来迟;可又仿佛针扎一般疼痛难忍,他宁愿自己被万箭穿心,也好过看她这样憔悴的模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的手抖了抖,垂落,捏紧手中短刀。
他活泼耀眼的小姑娘,被折磨成这幅模样。
既想抬头看她,恨不得一瞬也不离开她,向她磕头认错,无论怎样都行,却又不忍看,积压已久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吸着气,垂头丧气,脊背僵直,落寞站在雨中,原本的气势全无,只有狼狈不堪。
孟令仪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耶律桑提手拽起,一手紧紧锁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握住匕首,抵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赵堂浔手一松,刀尖垂落,慌忙失声大喊:
“住手!”
他面色无措,整个人失了魂一般。耶律桑眯起眼,露出满意的笑。
想当初,他选择与赵堂浔共谋,也很是犹豫。此人似乎找不出任何弱点软肋,连生死也不在意。就算被丢入野兽群里,奄奄一息,也始终带着一股狠劲。
这样的人,难以拿捏,后来果真如此,成败皆在此,是他帮他夺下王位,最大的把柄却也被他握在手中。
可如今,品尝了情爱的滋味,竟能让他判若两人。
赵堂浔身形憔悴,几乎一碰就碎似的,哀哀地看着那抵在孟令仪脖颈上的刀尖。
一抬眼,是她青紫的唇,她面色惨白,似乎中了什么毒似的,疼痛难耐,如同刀一般,一点点挑着他心尖上的肉。
“现在,三刀,十七殿下,如何?”
孟令仪几乎快要晕过去,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发出声:
“阿浔!不要!不要!”
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声嘶力竭。
阿浔
阿浔。
赵堂浔站在雨中,听着她念自己名讳。
那样动听,只需要两个字,便将他心上所有尘埃拂去,安稳地蜷缩回她的身边。
是他欠她的,他提起刀——
第80章 一半春休(六) 徒劳伸手接住她倒下来……
雨声细密, 一连串的水珠勾连成帘子,淅淅沥沥从檐角落下,在地上砸出白花花的水雾, 混着血水,洗刷着青石板铺成的地面。
少年黑色的袍角湿透, 膝盖一软, 直直摔在血水中,水花飞溅。
他被雨水泡的发白的手慌张杵住石板,身形晃了晃, 倔强地没有倒下——腰间, 握着刀柄的掌心一片殷红,血珠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一颗颗顺着刀尖往下落。
孟令仪视线变得模糊, 不知是因为漫天的水汽,还是眼眶里的滞涩:
“不许!阿阿浔, 阿浔——我说不可以!”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明明”
她哭腔哽咽:
“是你说过, 不会干让我难过的事了。”
见状,耶律桑挪开架在孟令仪脖颈间的匕首, 复又道:
“还有两刀!”
赵堂浔跪在雨中, 水珠顺着凌厉紧绷的下颌线流过,他肩膀微微起伏, 闭了闭眼, 喉间轻轻哼了一声, 刀尖被拔出。
剧痛袭来,令他忍不住向前倾了倾,弓起身子。
“不可以!”
孟令仪浑身无力,声音如同漏了风一般, 嘶哑憔悴。
泪水哗啦啦地落下,明明好不容易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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