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春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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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黑黝黝的眼睛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 笑容僵硬, 他声音有些发哑:

    “悬悬, 上船等我,别着凉了。”

    孟令仪觉得他有些奇怪,心里料到这次不像先前那么简单,太子一定会严厉惩罚他, 想来想去,她干脆挡在他面前,昂起头:

    “殿下,他受伤了,要不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身后,赵堂浔悄悄掀起眼帘,目光颤抖着落在她的耳垂,她总是这样,明明自己那么小一个,却总是挡在他面前,他忍不住抿了抿唇,眷恋地收回目光,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往后退一步:

    “悬悬,我不疼,你回去等我吧。”

    孟令仪目光游离,赵堂洲气势汹汹,赵堂浔也想她走,她也只能先给他们空间。

    她依依不舍走出去几步,又停住脚步,回头。

    小姑娘浑身湿透,漆黑的头发粘着脸颊,显得本就巴掌大小的脸更小,一双眼睛圆圆的,直直望向他:

    “阿浔,我会等你的,你不要委屈自己。”

    他微微张口,喉咙里却滚烫而梗塞,一个字也吐不出。

    黯淡惨白的天光凝成几个星点,映在他黑琉璃珠一般的眼睛里,细碎又明亮。

    会有人等他的。

    会有人在意他高不高兴,委不委屈。

    他跟着赵堂洲上船,进了他的厢房。

    哥哥拿出蒲团,放在地上,他望了望,如平常一样跪上去。

    箭矢还差在右胸里,他咬着牙,把前后两端掰下来,用劲的瞬间,仿佛留在身体里的一段箭身狠狠撕绞着肉,疼得他冷汗直流,却咬着牙,没有哼一声。

    哥哥一贯不喜欢他软弱的模样。

    他把腰间的鞭子解下来,双手捧住递给赵堂洲。

    赵堂洲接过,冰凉的鞭子落在掌心,他缓缓抚摸,语气沉重:

    “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你它的时候,说过什么么?”

    “记得,潜龙勿用,君子藏器于身。”

    赵堂洲把鞭子展开,撩起袖子:

    “我对你的教诲,都被你忘记了。你永远改不掉你骨子里的卑劣,现在的你,学会顶撞,欺瞒,你可有悔?”

    赵堂浔没有回答,只是跪得笔挺,俨然一副愿打愿挨的模样。可那浓黑的细眉却倔强的拧起,显然心中有怨。

    赵堂洲闭了闭眼,他已经快十年没有亲手打过他,如今的他,也再也不是从前顺从的模样。

    他提臂挥手,清脆的鞭声响起。

    少年背上立刻现出一道血痕,赤裸裸的,有些刺目,起初是麻木,渐渐的,疼痛才愈演愈烈,烧灼一般,赵堂浔捏紧身侧的拳头忍着痛,一声不吭。

    长风从前替哥哥惩罚他,都是快刀斩乱麻,趁疼痛仍旧麻木之时便立刻下一击,直到全部打完,那一片片的疼痛才烧骨一般开始折磨他。

    可哥哥不一样。他太懂怎么才能叫他最痛最苦,一鞭闷足力道,等他疼的眼前昏黑,渐渐习惯,又用下一鞭把他唤醒,让他时时如同泡在滚水里一般,剥皮抽筋,不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他用手撑着身体,汗珠顺着额角滚下,从挺直的鼻梁上滑下。

    “你在西泉,到底怎么回来的?”

    赵堂洲坐在他面前,俯视着他,冷声开口。

    赵堂洲身躯微微前倾,俨然是紧绷的姿态。他宁愿这个弟弟是一个没有任何用的残废,也不愿如今一般,心里那根本就紧绷的弦被紧紧拉住,下一秒就要脱手而出,从何时开始,这个弟弟一次又一次做出他无法预测的事,他再也管不了他了。

    赵堂浔顿了顿,他声音四平八稳:

    “西泉王室夺嫡,我帮了当时的二皇子,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此要挟,换我回来。”

    赵堂洲一把抚落桌上的茶盏,砰的巨响,茶壶连着几个杯子一齐摔落,其中一个在空中直直撞上赵堂浔的额角,他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额角立刻青紫一片。

    赵堂洲冷眼瞧着,他能躲开,却没有躲。

    “仅此而已?”

    他眉头微微放松几分。

    赵堂浔耳边嗡嗡作响,额角的疼痛剧烈,火辣辣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微微弓起背,忍着疼,喘了口气:

    “是。”

    赵堂洲站起身来,站在他面前,修长的骨节伸出来,死死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那双从前对他温顺的眼睛,如今却微微眯着,带着浓浓的屈辱。

    他加深了手中的力道,低声怒喝:

    “我此生最厌恶的,便是通敌叛国,更讨厌旁门左道,庶子夺嫡,我小时候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么?”

    赵堂浔却轻轻一笑,他下巴被狠狠掐住,一字一顿:

    “我,没有。”

    这样的平静,却让赵堂洲的太阳穴越发突突疼痛起来,他牙关微微发抖,咬牙切齿冷笑:

    “好弟弟,真是出息了,我从前竟不识得你还有这样搅弄风云的本事!你既然能帮西泉二皇子夺嫡,你当时,在想什么?你从前总是跟在哥哥身后,现在,你长大了,”赵堂洲冷冷一哼,“你也想坐在这个位子上么?”

    “你这么有本事,让哥哥猜猜,你是不是在想,这个位子,既然别人坐得,你赵堂浔为何不可以?”

    赵堂浔几乎呼吸不过来,良久,才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我说我没有,哥哥不也不信么?”

    赵堂洲松开手,厌恶地推开,赵堂浔勉强跪稳,小口喘息,跪直身体,眼里缓缓失去光泽。

    “你明知道我最厌恶你做什么,你为什么偏要做?!”

    “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把你养大,何曾教过你这些旁门左道!你和谁学来的下贱玩意?还是你一直在做戏罢了,你就是改不掉当初宦庭里带出来的狭隘!”

    赵堂浔闭上眼,脑海里回忆起孟令仪的话,她曾经说过,倘若真的爱他的人,又怎么会让他受伤。

    “花了这么多心血,是为了什么,我清楚,哥哥反倒糊涂了么?我在西泉过的怎么样,哥哥在意过吗?”

    他一字一顿,牙关发颤,声音带着破釜沉舟一般的平静,嘶哑着问出这个问题。

    赵堂洲下意识回答:

    “我知道你为我受苦了,可你错就错在…”

    “你不知道。”

    赵堂浔头一次抬起头,直视赵堂洲的眼睛,那双从前他无限渴求能多给他一些关注的眼睛,此刻却只有无措和迟疑。

    “你不知道!”

    他又一次冷声重复,下唇微微发颤: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这么做,我会死在那里呢,你会原谅我吗?”

    赵堂洲哑然,眸中酝酿着怒意,却看到赵堂浔绝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只剩下一片清明,冷静得让他有些害怕:

    “你不会,你只希望我永远是一把刀柄向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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