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挖大唐的墙脚: 8、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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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辛苦苦好几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李星遥心中实在郁闷。

    李愿娘发了话,赵端午便照做。赵端午又每日里盯她和盯宝贝一样,眼珠子错也不错。是以,她又回到了从前几乎不抬脚不动弹的境地。

    人不走动,身子就犯懒。

    明明她觉得,那一千步走完后,她的身子,似乎比之前轻盈了不少。可重新回到从前,她只觉,身子反而比从前还要笨重。

    赵端午在家门外沤肥。

    萧义明送来的鸡粪扔了可惜,惦记着家里几亩糜子地和新种上的菜,赵端午便义无反顾地拿着木锨,去沤肥了。

    李星遥无事可做。

    只能盯着那被丢弃的茭白田出神。

    茭白还是先前赵端午种下的茭白。那日她昏睡中,赵端午心中实在愧疚,便三下五除二,把剩下没种的茭白全种了。

    如今的田里,井然有序,茭白植株,认真生长着。从她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不知名的鸟儿从田间深处飞出来,带动着茭白叶子在空中不停地晃。

    难道,就要这样作罢吗?

    她问自己。

    心中是不愿的。

    可一想到李愿娘和赵光禄的禁令,又觉,头实在疼。

    “阿遥。”

    赵端午见她一动不动,便知她心中郁闷。有心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忙道:“萧大头说了,要补偿你一个大的。”

    说到萧义明,又有更多的话要说。

    赵端午实在无语,“萧大头这个人,真是干什么都不行,拖后腿第一名。我让他帮我把塘泥堆在岸上,他一头栽进塘泥里。我说让他站着别动,我来救他,他一脚往前,陷到更深的泥里。”

    “都说大头大头,下雨不愁,我看他那个大头,不下雨,也愁。就不应该叫他萧大头,该反过来,叫他萧头大。”

    “对了,他让我转告你,说都是他的错,他悔恨莫及。你想要什么,他都可以补偿给你。”

    “阿兄。”

    李星遥倒也的确被转移了心思,她指着赵端午正在沤的肥,道:“已经欠了萧家阿兄人情了。”

    言下之意,不应该再问人家要什么了。

    “两回事。”

    赵端午却觉得,这是两码事,况且,“萧家家大业大,你不要,他还心里难受呢。”

    李星遥没接茬,只笑笑。

    她问赵端午:“阿兄,我们家的灯油,可是自己做的?”

    “是啊。”

    赵端午点头,又说:“是我用蔓菁子做的。只是,你也知道,家中条件如此,做一点灯油,平日里也舍不得用。”

    李星遥默然。回想家中日常,的确如此。

    穷人哪里用得起灯油,天一黑,便早早上床睡了。自家也是如此,虽有一点灯油,却也只是拿蔓菁子自制了一点。量太少不说,平日里也舍不得用。

    这一个月以来,大约只有她休克的那晚,家里点了灯。

    可那一晚,便消耗了绝大部分蔓菁子油。

    心中藏了事,努力回想系统二次送上的榨油机。若是榨油机能制作出来,家里不仅能用上油,说不得还能卖专利,改善家里情况。

    只是……

    榨油机需要用到木头,先不说找木头需要费些功夫,按尺寸切割木头更要费些功夫。就说如今,她困在家里,想要出门,却是不能。

    想到系统,又想到那走得艰难的“一千步”。

    原先她还存在侥幸心理,想着,系统只说了,完成规定步数,即可解锁新物资。那么,说不得,不拘什么形式,只要走完相应步数,都能视为任务成功。

    可,跟着赵端午去了一趟朱雀大街,她才明白,是她想多了。

    暴走暴走,顾名思义,需要走。她坐在牛车上,人虽然在移动,可却是车在走。她腿没动,算作弊,系统不认。

    之后的事,也的确验证了这一点。

    大概系统也怕她继续钻漏洞吧,还贴心地提醒她,暴走步数不可叠加,需要一次完成。

    一万步。

    下次……她绝不多走一步。

    回想前几日,若是她在系统响起解锁声后不多走那最后一步,兴许,便不会休克了。

    她思绪纷飞,却没注意到,赵家门外,有一匹马,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赵端午已经放下了手中木锨,警惕地盯着马上之人。

    待看清那人的模样,他激动地大喊:“大兄,是大兄!”

    李星遥的思绪被打断。

    回过头,便看到一人一马停在门外。马上面,翻下来一个人,那人的面容,与赵光禄和赵端午,颇有几分相似。

    心知是自己的大兄,赵家的大郎赵临汾回来了,她忙起身。

    “阿遥。”

    赵临汾丢下手中马鞭,几步跨过来,道:“不要起来。”

    赵端午本来跟在后面,闻言心中一怵。心知自己一时疏忽,害阿遥晕倒的事,大兄或许已经知道了。忙舔着脸,好声好气道:“大兄,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在泾州征戍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军中调动。”

    赵临汾回了一句,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赵端午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眼角余光瞥见门外马儿在昂首甩毛,心中一紧,忙隐晦地提醒:“这马?”

    这马,可不像自家能买得起的马。

    自家虽有马厩,可里头压根没马。大兄镇守泾州,领天纪军,这匹马,是他日常所骑之一。可眼下,大兄的身份是,军中宿卫。

    军中宿卫,多几人共用一匹马,大兄这匹马,毛色体态未免有些太好。

    “一会就还。”

    赵临汾甩下四个字。

    赵端午如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点头,怕再留下去,会遇到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忙找了个把马牵走的借口溜了。

    只余李星遥和赵临汾。

    李星遥有些紧张。

    并非她害怕赵临汾,而是,她与赵临汾,实在不熟。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与赵临汾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自她穿来后,也并没有见过赵临汾。

    再者,赵临汾虽面容与赵光禄和赵端午相似,可他的性子,却与二人大相径庭。

    赵光禄一贯是和善的,大多时候,他说话,总是带着笑。而赵端午,本就没心没肺。

    独独赵临汾,面容肃杀。

    虽年岁并不十分大,可约莫常年在军中浸染的缘故,他身上,总是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目光轻轻移开,李星遥还是缓缓开了口:“大兄一会,要去还马吗?”

    刚才她听到,赵临汾说,要去还马。想来,这匹马是借的。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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