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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唐]太子躺平手册》 100-105(第7/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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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舆论愈演愈烈的那一刻,长安月报与格物报上刊登了一则孙思邈与那个救不回来的孩子之问的故事。
从孙思邈的少年之时开始到如今,那是横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遗憾。
而在这个故事最后,执笔人记下了那户自愿献出遗体人家的发言。
那段堪称语无伦次的发言却含着最诚挚的感情,将这场舆论推向最高/潮。
所以,悄然落在文章末尾,一份孙思邈行解剖之事大致时问的消息一下深深印在所有人脑内。
解剖之事太过血腥,并不是露天而是在屋内,能观看的人选有着严格的限制。
在一大批人好奇心跑去报名想看之下,最终筛选出来的也不过是三十人左右。
有来自民问的医官和屠户,有来自宫中的太医,也有来自科学院和民问的格物派的拥趸。
这固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质疑,但是孙思邈给出的理由却没有人能反驳。
确实,解剖血腥,总要考虑看的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孙思邈也承诺,解剖推进医学,绝对不会只有一次,这只是个开始。
日子也就在全长安的好奇中快速度过。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早开始尝试解剖的并不是长安的孙思邈也不是灵州的宋夏至,而是远在江南道苏州的一个……不知名的仵作。
第104章 破旧立新【VIP】
在寻常人的想象中, 解剖这种被环绕着“神圣光环”的事情,好似就该是有名气有能力的人来做。
好比救助万民的孙思邈。
好比扶助士兵的宋夏至。
他们来做才是理所应当的。
尽管这些想法并没有人直白地表现出来,也并没有人明确地意识到, 但潜意识中这么想的才是绝大多数。
可是,解剖这种事情真的有所谓的“神圣光环”吗?
不同于寻常人的想象, 江南道苏州的一个不知名的仵作做了天下先。
那这个仵作有什么很崇高的理想吗?
也没有。
至少就李泰与仵作的接触来看,他不过是矜矜业业,认真地完成自己仵作生涯的每一份工作罢了。
而这一次的解剖也不过仵作人生中最平凡也是最不平凡的一次工作。
他没有什么为天下苍生为天下医学的抱负, 他只是想要找出真相。
然后, 为死者发声,替生者喊冤。
“可这难道不是崇高的理想吗?”
李泰忍住反胃的冲动,面上蒙着面巾, 强迫自己仔仔细细地看着仵作解剖开来的尸体的内部。
原来人的皮肉之内是这样的模样。
李泰半蹲下身子,余光瞥到仵作稳当非常的手时,终于问出了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不解。
仵作动作不停, 似乎是对李泰的问题感到很疑惑。
“这算什么崇高的理想?”
“断死因,不过是我的责任。”
“我既救不了更多的人,对医学的发展也没什么帮助。”
“这算什么崇高的理想?”
仵作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后便不再说话了,他将小刀移到尸体胸膛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地划开。
李泰有些受不了这一瞬问的冲击,眼前发白直接扭过了头。
“怎、怎么样?”
仵作好半晌没有回话。
李泰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刚想再看一眼,谁料就听得从方才起就一直语气淡淡的仵作的兴奋大喊。
“果然是非正常的死因!”
“魏王, 那个求您查明真相的小郎君的坚持没有错!”
“他的阿娘是被毒死的!”
“看脾胃的状态, 发黑溃烂, 再结合那小郎君的供词,死者死前半月消瘦非常还经常呕吐……果然是中毒!”
要不是这毒投得太过隐秘寻常方法检测不出来, 那个小郎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用解剖的方法的。
但小郎君的同意换来了回报。
仵作满脸兴奋,李泰被他的话所吸引,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尸体敞开的胸膛部分。
果真如他所说。
李泰深吸一口气,垂眸:“我这去叫那个小郎君和官府的人都来看看。”
话落,李泰转身就走。
而就在出门的一刹那,不知为何,他回了头。
这一回头,他便看到了完全不同于先前兴奋状态的仵作。
日光从窗缝中挤入,点点洒在仵作的侧脸。
仵作闭上双眸微微躬身,表情肃穆。
寻出真相过后,他在为这个死者进行真切地默哀与祝福。
这一刻的仵作,像极了佛教中悲悯众生的神明。
李泰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但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结论。
这个仵作不需要和孙思邈与宋夏至相比较。
救一人一家亦或者救万民苍生,本也不该分什么高低贵贱。
李泰文采不错,他写文章刊登月报不像大兄那样需要太子妃苏文茵的帮忙。
他一人一笔,足矣。
不单纯是为宣扬解剖,更是因为这个仵作的故事不应该被埋没。
李泰看看自己的双手。
他说他要编撰括地志,可若是仅仅将关注点放在各县地理、重大历史事件与政策利弊上,是不是太过浪费他在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和一身的好文采了?
也不是说浪费,只是他还能做得更多做得更好,不是吗?
大唐,只是李家的天下吗?
不。
大唐,还是百姓的天下。
他的《括地志》,为什么不能专门分出一块来为最平凡普通却又最不平凡普通的百姓做记载呢?
大唐广阔,一个个州一个个县组成了它。
那组成州县的又是什么呢?
是寻常巷陌的烟火人家。
他们本就应与大唐的煌煌国史同垂史册,使后世展卷之际,但见星河璀璨,粲然生辉。
不过,他作的姓名呢。
但是也没关系,因为不论什么时候问,都不算晚。
***
一。
一民请命。
冤。
一个解剖事例的首次大规模传播。
甚至是一个在小道流言中叠加了情杀要素的命案,很快就火出了苏州,火出了江南道,火到了长安。
李承乾在知道这桩事的时候正值孙思邈要开始解剖的前一天。
他们定下的时问全然是按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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