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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任务失败,但反派自我攻略了》 120-130(第16/19页)
许多人不明所以,只道是个寻常弟子。有些个直觉敏锐的,神色微微一动,目光在桓原与祁若衡之间悄悄逡巡着,试图看出个所以然来。
难不成是祁若衡在外流落的私生子?这种事情在仙门各宗都屡见不鲜,只是闹上这场面来,着实有些尴尬。
初听到这个名字,他似乎有些印象,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是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祁若衡静静看了桓原数息,方才温声开口道:“原来是我宗今年新进的内门弟子。不知温小友特意请你来,所为何事?”
桓原直起身,他抬起眼,看向祁若衡。那双浅棕色的瞳孔里,没有恨火,没有激动,只有一片承载了数十年的冰冷与平静。
他张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传到祁若衡的耳朵里:“弟子桓原,今日来此,是为了向宗主——”
“谢恩。”
“谢恩?”
祁若衡脸上的笑意未退,只是眼底那点温和的光慢慢淡漠下去。他微微向前倾身,手肘只在案上,十指交叠,姿态依旧从容:“不知你要谢老夫什么恩?”
桓原站在雪中,青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作出对天发誓的动作。
“弟子要谢宗主……”他声音陡然提高,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面上,“谢宗主四十三年前,亲手屠我桓家满门,却独留我一人性命之恩!”
桓原此话如远天而来的落石,轰然砸得在座之人闪避不及,众人一时间哗然。
几位掌门霍然起身,满脸惊愕地看向祁若衡。更多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刚当上诛魔盟主,传闻德高望重的太虚宗主,竟被门下弟子当众指控灭门之罪?
祁若衡倒是一动不动。
他甚至没有变色,只是交叠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些。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堪称完美的温文尔雅的神情。
众人都八卦地凝着他的脸看,等他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过了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痛心:“桓师侄,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弟子清楚得很。”桓原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的木牌,高举过头。木牌边缘已被岁月腐蚀,中央尚且还能看出可得是一个“桓”字。
“此是我桓家门牌,当年大火之后,弟子从废墟中扒出,贴身收藏至今。”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玉佩倒是洁白如雪,正中雕着太虚宗独有的云纹标准,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缝,想来是被摔到过才有的。
“这枚玉佩,是当年凶手杀害我小妹时被拽落的。宗主,”他猛地盯住祁若衡,“您可还认得自己的玉佩?”
祁若衡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却不说话。
席间却已有人认了出来,低呼道:“那是……太虚宗长老以上才能佩戴的凝云佩!”
“不错。”桓原惨笑,“当年凶手虽蒙面,身形却与宗主一般无二。更留下这枚玉佩为证!祁若衡——你屠我父母,杀我兄妹,连我那年仅七岁的幼妹都不放过!今日,我便要在此,向天下正道,讨一个公道!”
“放肆!”祁若衡身侧一位太虚宗长老厉声喝道,“桓原!你竟敢污蔑宗主!何人指使于你?!”
祁若衡却抬手止住了长老。
他慢慢站起身,月白氅衣在风雪中舒展开。他走下主座,一步步走向桓原,步履沉稳,不见丝毫慌乱。
直至停在桓原面前三步之处。
“桓师侄,”他声音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怜悯,“老夫不知你受了何人蛊惑,竟编造如此骇人听闻的谎言。你手中的玉佩……”
他伸手,似要接过那枚玉佩细看。
桓原却猛地后退一步,将玉佩死死攥在掌心,眼中终于迸发出压抑数十年的恨火:“你想销毁证据?!”
祁若衡的手悬在半空。
他静静看着桓原,看了很久。然后,缓缓收回手,负在身后。
“罢了。”他轻叹一声,转向满座宾客,神色坦然中带着几分疲惫,“既然桓师侄执意指控,老夫亦无从自辩。只是……”
他话音一转,声音陡然清朗:“今日乃共商诛魔大计之会,天下正道齐聚于此,所为乃是苍生大义。私人恩怨,可否容后再议?”
他环视众人,目光诚恳:“若诸位信得过祁某,待幽骸山魔患平定,祁某自当闭关禁地,请出‘问心镜’,于天下同道面前照彻神魂,以证清白。如何?”
此言一出,不少修士纷纷点头。
“问心镜乃太虚宗镇宗之宝,可照人心魂,辨真伪善恶。祁宗主愿以此自证,足见坦荡!”
“不错,眼下诛魔为重!”
“桓原,你若有冤屈,待魔患平定再申不迟!”
劝解之声四起。桓原站在雪中,看着祁若衡那张温文尔雅、无懈可击的脸,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怎么会……都站在他的那一边……证据确凿,还要什么问心镜!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肩膀却忽然被人轻轻按住。
温禾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侧。
她没看桓原,只抬眼望向祁若衡,唇角微弯,声音清亮:
“祁宗主深明大义,令人敬佩。既然宗主愿以问心镜自证,那便再好不过。”
她略作停顿,眼中笑意渐渐晕开:“我想这其中定有误会。祁宗主仁德昭著,心系苍生,怎会犯下这般骇人听闻之事?桓原——”
她侧首,看向桓原,目光沉静如水:“定是你记错了。几十年过去,记忆难免模糊,是不是?”
“不……”桓原怔了一瞬,对上她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喉结滚动,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声音低哑下去,“……对。许是吧。”
祁若衡朗声一笑,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轻轻揭过。
“既是一场误会,便不必再提。”他温声吩咐身侧侍立的弟子,“给桓师侄看座。来者皆客,何况是本宗门人。”
弟子应声,连忙搬来席位,将桓原安置在末座。
桓原看了温禾一眼,却见她已施施然回了自己的位上,只能僵硬地坐下,垂着头,再无一语。好在因着方才的事情,席上也无人敢于他搭话,他只用闷头管自个儿。
祁若衡举起玉杯环敬全场,神色已然恢复一贯的从容和煦:“诸位,方才小插曲,还望莫要介怀。正道同心,方才是今日第一要义,饮胜!”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席间气氛再次回暖。只是这暖意之下,终究渗进了积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祁若衡含笑饮尽杯中酒,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温禾的方向。
那一眼很深,像是房梁上无声探出的蛛丝,轻飘飘垂落,却带着某种严苛的审视。
温禾正垂眸抿着清酒,纤长的睫毛在粉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仿佛全然没有发觉祁若衡对她的疑心,只专注地细细品着酒中那点解寒的辣味,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好像对这酒水很满意。
这般看着,祁若衡当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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