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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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偏过了头,眉头蹙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感从胃部涌了上来。

    “不吃了。”他的声音很轻,不过很坚决。

    “好,不吃了。”周晚桥立刻放下碗,不敢再勉强他。

    他拿过一旁的温水,让傅为义漱了口,然后替他擦干净嘴角。

    傅为义没有再吐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周晚桥将餐盘放到一边,替傅为义调暗了床头的灯光,自己则没有离开,像承诺的那样,脱掉了外套,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傅为义侧躺着,背对着周晚桥。

    周晚桥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正准备起身去拉上窗帘,床上的人却忽然开口了。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却又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

    “周晚桥。”

    “嗯?”周晚桥立刻停下动作,凑近了一些,“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为义没有回头,他只是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一点点微弱的月光,缓缓地问:

    “季琅的摄像头,藏在哪里?”

    周晚桥正准备起身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他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神色有片刻的空白。

    季琅。

    他果然全都告诉傅为义了。

    那个曾与他达成“休战”共识的男人,那个同样怀揣着卑劣心思的窥探者,终究还是选择用这种方式,向傅为义献上了他最后的投名状。

    周晚桥缓缓地直起身,眼底那丝短暂的错愕被他迅速收敛,重新恢复了惯有的沉静。

    他看着傅为义依然背对着他的、消瘦的背影,声音平稳地确认道:“季琅告诉你了?”

    “嗯。”傅为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依旧没有回头。

    周晚桥将灯调亮了一些,指着床头柜下沿的装饰缝,说:“就在这里。”

    傅为义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靠在床头,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但看着周晚桥的目光仍然锐利,带着点惯常熟悉的讥讽。

    “季琅说,”傅为义有点控诉一样地说,“你晚上经常摸进我房间偷亲我。”

    他微微歪了歪头,故意说:“周晚桥,你怎么这么变态?”

    周晚桥迎着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脸上那副端庄的面具没有丝毫裂痕。他还微微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只是亲一下,”他慢条斯理地走回床边,重新在傅为义身侧坐下,“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

    好像这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甚至理所当然的亲昵。

    傅为义就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晚桥似乎在认真回忆:“你十七岁那年吧。你父亲刚去世不久,你第一次肯让我帮你处理公司的烂摊子,那天晚上你累得睡着了,我进去看你。”

    “那时候没做过什么。亲你是后来的事情。”

    “那你胆子还真大。”傅为义扯了扯嘴角,“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每次进来,我都不会醒?”

    他微微前倾:“周晚桥,你是不是给我吃什么了?”

    周晚桥现在倒是承认了:“我担心你的睡眠,看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厨房做点助眠的东西。”

    一如既往说得很好听。

    傅为义有点无言。

    要是在最初,在孟匀的订婚宴之前,他知道周晚桥会这么做,他一定会数以百倍地惩罚周晚桥的越界,为被冒犯而感到愤怒。

    事到如今,却只剩下感慨和无奈。

    他看着周晚桥那张看起来很体面的脸,终于还是没忍住,又说了一遍:“周晚桥,你怎么能这么变态。”

    “比起季琅,感觉我还算好。”周晚桥很正经地分析,还伸出手,掰着指头认真分析,“比起孟匀和虞清慈,我都还好吧。”

    傅为义真的被逗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不好,吸引来的都是这样的变态。

    想想望因寺那个住持说得也对,他果然是天煞孤星的命。

    他笑得胸口都开始隐隐作痛,不得不停下来,缓了口气。

    “所以,”傅为义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我还要谢谢你,是吗?”

    “谢谢你只是偷亲我,没给我上手铐,也没想把我关起来?”

    周晚桥看着他眼中的戏谑,知道傅为义并没有真的为此动怒,也就不再掩饰。他微微倾身,用指腹碰了碰傅为义的唇角,亲昵而暧昧。

    “不用谢。”他轻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副理所当然的无耻模样,让傅为义彻底没了脾气。

    他靠回柔软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说:“行了,你们一个比一个有理。”

    “我要睡了。周晚桥,把灯关了。”

    “好。”周晚桥立刻应了。

    他站起身,重新把灯光调暗,最暗的落地灯,投下小片昏黄的光晕。

    傅为义在灯光下,被子被周晚桥扯到了下巴,闭着眼睛,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小。

    昏黄的夜灯柔化了他因消瘦而愈发锋利的轮廓,长而直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不知道为什么,周晚桥又想起了第一次和傅为义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傅为义才十五六岁,整个人像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曾经注视周晚桥,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病弱或是疲惫,只有纯粹的、锐利得残忍的好奇与傲慢。

    他又感受到一阵柔软的、钝的剧痛。

    这痛楚缓慢地攥住了他的心脏,比当年被傅为义掐住脖颈时还要窒息。

    在这时,傅为义睁开眼,说:“不睡觉就出去。”

    一如既往不太好听,但确实是邀请。

    周晚桥就重新躺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将那个过分消瘦、却依旧带着微弱热源的身体揽进怀里。

    在拥抱傅为义的时候,感受到更为剧烈的疼痛的同时,周晚桥觉得幸福。

    第二天,傅为义没有按时醒来。

    周晚桥几乎一夜都没有入睡,他一直侧身守着,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照亮傅为义苍白的侧脸时,他察觉傅为义的呼吸变得极为微弱,床头的监护仪也在这时发出了尖锐而急促的警报声。

    周晚桥猛地坐起,第一时间叫了医生。

    几秒钟内,早已在偏厅待命的医疗团队涌了进来。仪器被迅速推近,各种探头和传感器贴在了傅为义苍白的皮肤上。

    李医生看着监护仪上那几条勉强起伏的微弱曲线,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摘下听诊器,对周晚桥摇了摇头。

    “周先生”他的声音艰难而沉重,“傅总的身体机能已经开始全面衰竭了。”

    “各项指标都在快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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