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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70-75(第7/8页)
镜头越来越近。
首先出现的,是那只死死抓着残骸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青白色。
然后,镜头上移,照亮了那张脸。
那张脸被湿透的黑发糊住,脸上沾满了油污和干涸的血迹,但那熟悉的轮廓,却在摄像头的灯光下清晰可辨。
“确认目标,”耳机里传来救援人员沉稳的声音,“是季总。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当季琅被抬进医疗舱,放在那张冰冷的金属医疗床上时,他看起来早已不像一个活人。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低温而发紫,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身原本设计感的西装,此刻被海水、血污和油污浸染得看不出原色,如同破布般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狼狈不堪。
医生迅速剪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那个狰狞的枪伤。伤口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而发白、肿胀,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傅为义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不久前还意气风发地站在舷梯旁,笑着对他说“欢迎来到阿尔忒弥斯号”的人,此刻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却确实地,是季琅。
傅为义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具破败的身体,脑中那根名为怀疑的弦依然紧绷着。
他下意识地寻找着破绽,寻找着这场表演中任何不合逻辑的细节,试图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另一场如同孟匀一般的、精心策划的骗局。
但那不是演戏能伪装出来的、因失血和低温导致的、深入骨髓的苍白。
那也不是道具能模拟出的、在监护仪上微弱起伏的、濒临极限的生命体征。
不是设计,也不是谎言。
因为傅为义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今晚没有下达那个“掉头”的指令,如果他任由自己的骄傲和多疑战胜了那一瞬间因回忆而生的冲动
那么眼前这个人,就会像一块无足轻重的礁石,无声无息地葬身在这片他永远不会再回头的、冰冷的深海里。
医疗舱内的紧急施救仍在继续。
医生和护士们动作迅速而专业,剪开衣物、清理伤口、建立静脉通道、注射强心剂各种指令和仪器发出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与死神赛跑的紧张感。
不知过了多久,主治医生终于直起身,摘下沾着血污的手套,走到了傅为义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傅总,暂时稳定下来了。季总失血过多,加上严重的低温症,情况一度非常危险。子弹从左肩后侧穿过,造成了贯穿伤。万幸的是,弹道避开了骨骼和主要动脉,只伤及了肌肉组织。”
“但因为在海水里浸泡太久,高烧和感染是接下来必须面对的难关。未来24小时,是关键期。”
傅为义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很快,医疗舱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那规律而脆弱的“滴滴”声,和呼吸机送氧时发出的、轻微的“嘶嘶”声。
傅为义垂眸,看着季琅。
那张总是带着讨好笑意的脸,此刻毫无血色,安静地躺在纯白的枕头上。眼睫湿润地垂着,在眼下投下一片青色的阴影。
傅为义伸出手。
他的指尖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落了下去,轻轻碰了碰季琅冷的、苍白的脸颊。
在他触碰的瞬间,季琅的眼睫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在一阵激烈的、近乎痉挛的颤抖后,他的眼睛挣扎着掀开了一条缝隙。
季琅的视线终于越过仪器和陌生的舱顶,不甚清晰地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傅为义的脸上。
那时他仿佛终于找到了现实的锚点,所有的挣扎都平息了下来,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嘴唇蠕动着,季琅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说的是:“傅为义。”
非常少见的连名带姓,傅为义都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叫自己。
季琅似乎想笑一下,但是嘴唇抬起的弧度非常有限。
他蹙了蹙眉,撒娇一般,对傅为义用带着哭腔的气音,轻声说:
“我好痛啊”
第75章 期待 茶杯落在瓷砖地上,摔成了碎片。……
傅为义怔了怔, 产生了一种让他有些不适的情绪。
季琅常常用这样的语气对傅为义说话。
陪陪我好吗?
帮帮我好吗?
我该怎么办?
阿为,我好难过啊。
诸如此类。
让傅为义看来,确认自己的重要性的作用远大过于情绪的表达。
但此时此刻, 季琅说这句话, 并非想要傅为义为他做什么。
只是在袒露脆弱而已。
却让傅为义非常怪异地产生了一种幻痛。
事实上,他应当给季琅这个再次不忠的宠物一点教训。
不能再像上次一样, 仅仅是不痛不痒地指责与敲打。
但当下, 傅为义没有马上动。
因为, 季琅颤抖着, 慢慢偏过头,因为失血与失温而冰冷的脸颊,重新贴上了傅为义的手心。
“对不起”他轻声说, “这次你是不是真的要不要我了。”
在这一刻,他最害怕的仍然是被抛弃。
傅为义抽回了手。
季琅维持着偏头的姿势, 茫然地垂着眼, 像是认命一般, 保持着沉默,傅为义却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他略略俯下身,对季琅说:“你以为是谁让潜艇掉头?”
季琅转回头,尽力睁大眼睛看着傅为义, 张了张嘴。在他面前,季琅向来是周全而敏锐的, 此刻却很少见地,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像一个思维短路的人偶。
傅为义重新站直了,说:“我希望三天以后还是能见到你的母亲。”
“袭击的事情,你会彻查, 不需要我出手,对吗?”
季琅终于从惊喜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明白了傅为义话语中所有的潜台词。
他没有死,是傅为义下令掉头回来,救了他。
傅为义还需要他。
季琅重新笑了,说:“会的,会的。我已经基本知道是谁了。”
“是谁?”
“肯定是我妈妈告诉了她身边的人,我要去看她。”季琅平静地说,“她身边肯定有我哥的人,她很笨,肯定一下就被套了所有话,暴露了我们的行程。”
母亲,季琅不知道应当如何去怨恨。他对苏芝抱有的,是一种混杂着怜悯、责任和期待的复杂感情。
怜悯她的软弱,视供养与保护她为自己的责任,却也期待着获得自幼年起便缺失的保护与无条件的爱。
但季琅在同时清楚苏芝的愚蠢与无用。
正如今天,若不是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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