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烬[刑侦]: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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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后续判决待定。

    此事一出, 在公安内部无疑引发了轩然大波。

    各种议论甚嚣尘上。

    有人说陈昉是太早坐上高位了,以至于得意忘形,连初心都丢了,有人说陈昉之前的那些违规举动就注定他不会安分,多半早就有鬼,一时藏着掖着呢, 还有人说一开始就料到陈昉会进去,就等着这天到来……

    流言蜚语,一句比一句难听。

    代熄因一句都不信。

    只要听到有不懂事的人敢非议陈昉, 他上去就挡在对方前面怒目而视, 绝对压迫的身高一出,用不着几秒,议论者就讪讪闭嘴, 灰溜溜离开了。

    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个机会去探望陈昉。

    隔着一扇玻璃窗, 代熄因感到自己的喉咙先于眼睛开始发紧。

    对方坐在固定的椅子上, 比上次见又清瘦了一些, 看守所统一的蓝灰色囚服套在他身上, 空落落的,衬得肩胛骨的线条有些嶙峋。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 但眼底泛着的那层淡淡青黑和微微下陷的眼窝,能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并没有休息好。

    紧紧盯着他,代熄因的胸口塞进了一团浸水的棉花,又沉又闷,堵得呼吸都不畅。

    几番大口吸气后,他强行把自己的差点外溢的表露悬崖勒马,慢吞吞拿起通话器,哑声问:“为什么?”

    “嗯?”伴随电流杂音,陈昉不解地侧了侧头,瞳孔才一点点聚焦于他。

    “你明明没犯错,为什么要认罪?”代熄因加重了语气,身体前倾,额头快要贴上玻璃,“你不认罪,罪名怎么会这么轻易作实?”

    眼睫上下细微一动,陈昉牵动了一下嘴角。

    那算不上一个笑容,更接近于肌肉的抽动,带着深重的苦涩:“你怎么觉得我没犯错?人证,物证……也许我就是一时糊涂了呢?”

    “不可能!”对面的人斩钉截铁地说,“这种事谁都会,但你不会。”

    湖面薄冰破碎,暴露出一小块流动的水流,水流中映照着陈昉定在原处的动作。

    这些时日,来找他的不只有代熄因一人。

    可其他人要么避而不谈案件本身,要么泛泛地安慰他不要被挫折击垮,即便有相信他清白的人,在他的反问下,也会出现犹疑不定。

    只有代熄因。

    他说,不可能。

    他说,这种事谁都会,但你不会。

    那目光穿过隔音玻璃,穿透他刻意维持的外壳,沁入心脾。

    就如同当初他为自己破除困惑的迷障,确切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查下去一样。

    他的意志稳固,他的信念比城墙更坚不可摧。

    被这双只装有同一个倒影的眼睛注视着,不需要过多言语,便能感觉到其中克制的汹涌。

    担忧、愤怒、不解、绝不肯接受……它们如海浪一般铺天盖地拍打在面上,叫陈昉有些痛楚,呼吸也微微一滞。

    心弦好似出现了些许异动,发出一连串尖锐而酸涩的颤音。

    这种异动和之前都不大一样,不是超出认知的震撼,也不是追求无果的迷茫,而是一钟很久不曾出现,却被悄然唤醒的刺麻。

    刺得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注视,狼狈而强装镇定地别开视线,根本不敢去细想那是什么,抿唇将其压下去了。

    “……最开始本来是有律师愿意针对案件证据不足对我做辩护的。”

    其实可以缄口不言,省去很多口舌。

    但陈昉依然选择了解释。

    理由找得很好,有人寻上了律师,用其前途威胁,律师不得不反过来劝他认罪,否则此事拖到最后,反而要判更久,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选择妥协。

    “怎么可能?”

    完全不被糊弄的代熄因把音量提得很高,引得旁边的看守都侧目看来,“一个律师不行就再找第二个第三个,你找不了还有郑局、刘副,还有我!我们都可以帮你找人,何至于就此妥协?陈昉,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苦衷?是不是有人用更重要的事情威胁你了?”

    问题接二连三,如同连珠炮。

    被唤的人却收归平淡,轻出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无尽的疲惫。

    避开灼热的视线,他草草搪塞:“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也别再问了。”

    “可是……”

    “我有些累了。”径直打断未说完的话语,他带着明显的疏离,堪比一桶冷水从头淋下,“你手头上应该还有很多案子要查,先回去忙正事吧,别再为我耽误了。”

    他拒绝交流下去。

    甚至不曾等待任何回应,便径直放下了手中的话筒。

    金属碰撞底座,发出清脆的“咔嗒”一声,也敲在代熄因的心口,敲得钝痛。

    随后他站起来,动作有些迟缓,却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再看向玻璃窗外一眼。

    “陈昉——!”

    代熄因脱口而出,可对方已经转过身,名字就这么撞在玻璃上,又被厚重的材质无情地反弹回来。

    熟悉的背影在囚服的包裹下显得单薄而决绝,他跟着看守,一步一步,消失在探视室门后那片浓重的阴影里。

    心脏一抽,代熄因咬紧牙关,骨节泛白,维持着前倾的姿势僵在那里。

    刚才还绷紧的肩膀一下子垮下来,支撑的气力都被抽空。

    像凹塌的沙地,愈挣扎,就愈开裂,愈下陷。

    门关上了。

    隔开了他与陈昉,也隔开了他们之间连接在一起的那些温热。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印痕,喉咙里哽着什么,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到最后,他只是无力地将额头抵在那面阻挡住一切的玻璃上。

    很凉,凉意直透心底。

    失意之下,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给艾恒拨了一通电话。

    打开被敲响的房门,看见本该在隔壁市的人出现在面前。

    眨了眨眼睛,代熄因有些茫然。

    “干嘛?这副表情,不欢迎我啊?”

    艾恒一手拿着大袋冒着热气的烧烤,一手大剌剌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才后知后觉把拖鞋拿出来。

    放下烧烤,艾恒一点不客气,跟回到自己家一样把他的杯子拿起,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长舒一口气:“我惦记天天烧烤很久了,隔壁市的烤鸡腿怎么吃怎么不对味。”

    “不速之客”让代熄因还有些没实感:“你怎么来了?”

    他怔然望着艾恒。

    一年多而已,对方已经看不出大学时棱角分明的样子,换了个成熟的发型,满脸幸福肥,配上厚厚的白色毛衣,和球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的目光扫过肉肉的无名指上那枚闪着微光的情侣对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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