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汴京在等我的外卖: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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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纸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嘴里还在不住地喃喃:“冤枉……这是诬陷……”

    在衙役的厉声催促下,他才终于用抖得不听使唤的手指,勉强在纸上摁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指印。

    “退堂。”陆却道。

    沈芙蕖看着所有人。

    李氏是高兴的,一家五口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

    沈玉裁是绝望的,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孙余年是惶恐的,他不知道自己落在大理寺手里,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她的目光追上了陆却一闪而过的衣角。

    那么他呢?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沈娘子!此案终于对你有个交代了!再也不会有人说你诬告兄长了。”周寺正送沈芙蕖出去时说道。

    沈芙蕖转过脸来,有些怅然。“是啊,只是不知道,孙余年背后又有哪些人……”

    “外头雨下得好大,周大人,我晚点走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我去给你拿件斗篷。”周寺正道。

    放衙了,公堂的喧嚣已然散尽,沈芙蕖独自立在廊下。

    檐角的雨水滴答落下,在石板上碎成晶莹的光点。

    她看见陆却从大堂深处缓缓走出,那身绯色官袍在阴翳的天光下,黯沉得像是凝固的血。

    她抬起眼,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里面,是深嵌入骨的疲惫,一种连挺拔脊梁都无法完全掩饰的的倦怠。

    几乎是同时,陆却也朝她望来。

    她穿了一件石榴红的褙子。他想起受伤养病时她探望自己的那一次,像在茫茫大雪中肆意生长的红梅,是他许多年没有见过的生机。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

    一个依旧向前,走向那无尽案牍与权谋的深处。

    一个依旧驻足,立于这烟火人间与是非的边缘。

    “陆却。”沈芙蕖轻声唤道。

    陆却的脚步应声而止,侧身回望。

    “你有没有……带油纸伞?”她将手中的蓑衣往身后挪了挪,“我的蓑衣……有点儿,漏水。”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借口拙劣得可笑。

    陆却的目光在她微湿的肩头和那件被“冤枉”的蓑衣上短暂停留,最后落回她故作镇定的脸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自己手中的油纸伞撑开,向她那边倾了过去。

    第89章

    刹那间,外间喧嚣的雨声就被隔绝开来,伞内自成一方天地。

    日光透过黄色伞纸,滤成一圈朦朦胧胧的昏黄光亮,温柔地笼罩下来。

    沈芙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恰好撞进这片光里。

    陆却正微侧着身,为她完全挡住了斜飞的雨丝。

    在那片昏黄的光影中,他清隽的侧脸轮廓也被柔化了,下颌线不再那么冷硬,长长的睫毛上似乎也沾染了一层暖意,没有往日锋芒,倒显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没想到我还能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看见沈玉裁罪有应得,我高兴得晚上能多吃一碗饭!”沈芙蕖心头一块压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落地,更有一种沉冤得雪的快感。

    陆却瞧着她,说道:“沈玉裁只是前台小卒,现在要看孙余年这块鱼饵,能扯出来多少大鱼了。”

    “只是……我确实没有想到沈静柔的遭遇。”

    “真是作孽!”沈芙蕖说:“孙余年一定不得好死!”

    “陆却,韩彦和硇沙案到底有没有关系?”芙蓉盏酒楼开业那天,韩彦对硇沙案表现出很清楚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和硇沙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陆却笃定道:“他知情,但未必亲自参与。”

    “我作为首发人,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

    陆却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是。”

    雨水敲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不惹人心烦,反倒像大珠小珠洒落玉盘。细听之下,又似春蚕啃食桑叶,带着轻柔绵密的韵律,出奇地悦耳。

    “也是。”沈芙蕖笑笑,“那我不如收拾收拾,明天进东宫当良娣去。”

    行至转弯处,遇上几处青苔,沈芙蕖足下一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电光石火间,陆却的手已稳稳攥住她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将她往回一带。

    她踉跄半步,刚刚站稳,抬头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油纸伞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倾斜,漏进几缕天光,将他蹙眉的神情照得格外清晰。

    “我是与东宫无缘的。”沈芙蕖说:“看吧,我一说要当良娣,就差点摔个狗吃屎。宫里的娘娘走路应该很好看的,才不会像我这样吧。”

    陆却轻轻一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惆怅,又略带些庆幸。

    上次赵清晏负气出走后,终究不敢在芙蓉盏留宿,当夜便被宫中内侍请回了东宫。

    据说,赵清晏回来后被官家单独召见,父子二人在暖阁内谈了整整一个时辰,无人知晓谈话内容,但据内侍透露,太子出来时,神色复杂,他终究是接过了那顶为太子妃备下的九翠四凤冠。

    他庆幸——不是她。

    可又替赵清晏难受——身不由己的滋味,他也懂。

    “你今日自己来的?”陆却问道,“这一路走回去,鞋袜定会全湿。”

    沈芙蕖说:“不是,阿澈送我来的。”

    两人并肩,一起走过湿滑的庭院。行至大理寺门槛前,沈芙蕖正想提起有些湿重的裙摆,却见陆却极其自然地微俯下身,手轻轻掠过她身侧,替她将那一角绯色罗裙撩起。

    沈芙蕖垂下眼来,借着迈过门槛的动作,轻轻地道了声:“多谢。”

    “陆却,我看见大理寺传说中的两位少卿了。”沈芙蕖略带轻快道,“两位在大理寺应该能起到一些装点门面的作用……”

    陆却微微一愣,转而问道:“论门面,不是我么,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哈?”沈芙蕖随口一说:“你当年科考,他们怎么没点你做个探花郎?”

    “……你怎么知道没有?”

    沈芙蕖一双眼睛睁圆了,里头满是难以置信的光彩。

    “你真是探花?”

    她话出口才觉失言,忙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长得不好看,我是说……你这样的性子,我以为会是状元……”

    她实在很难将冷冰冰的陆却和“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翩翩探花郎联系起来。

    陆却看着她带着点傻气的模样,眼底那点暖意似乎更深了些。

    他撑着伞,引着她继续往前走,声音混在清凌的雨声里,平淡道:“嗯。殿试时,官家嫌我‘姿仪过肃,有司刑之相,不似探花风流’,不让我当探花。”

    “看来,当探花不仅要容貌上乘,气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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