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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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了这么久,刚醒,嘴还是那么不饶人。换平时,沈蒲蘅怎么都得瞪他一眼。可眼下,她只是静静看着他,视线扫过他干涩的嘴唇,苍白的脸颊,锋利的眉眼,最后落在他额角的伤上。

    “陈青野……我们结婚吧!”

    这一回,呆住不动的,换成了病床上的人。

    四目相对,无人言语,病房陷入了沉寂。

    就在这片沉寂中,一阵脚步声接近,很快病房门被推开。走进门的人刚叫了句“弟妹”,就收到如冰刃般的冷眼。

    “滚!”

    刚迈进病房的长腿嗖一下收回,啪一声,门关上。

    收回眼神,再抬眸,原本冰冷的眼神已变得柔和。陈青野扣紧掌下的手,看着眼前不过咫尺距离的清丽脸庞,咽喉干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陈青野……我们结婚吧。”

    “因为感动?”

    “不,我想要能决定你生死的资格。”

    “你答应吗?”

    *

    “所以,你答应了吗?”

    寂静深夜,在沈蒲蘅离开后,终于得以进病房的李南秋,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听到了让他嫉妒的消息。

    他女朋友都还没影,陈青野这厮居然被求婚了。

    身为男人,他居然还是被求婚的那一个。

    嫉妒同时李南秋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而不出他所料,陈青野点了头。

    李南秋倒在陪护床上,看着天花板长叹:“我真是小瞧弟妹了啊……”

    “平时那么温温柔柔,干起大事来,不声不响就算了,还那么干脆。”

    “真后悔那天没录视频,不然真想让你看看弟妹用一袋硬币就把你那渣叔开瓢的场景。”

    “真结婚了,你可得收收你那狗德行了。不然弟妹以后收拾你,我可不敢拦啊。”

    “你这命,刚觉着你苦,怎么就又让人嫉妒了呢……”

    李南秋躺在陪护床上喋喋不休时,远在半个地球外的苗妙也收到了陈青野苏醒的喜讯,同时也得到了那个预料之内的答案。

    “阿蘅,你才二十二岁。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辈子,就他了?”

    沈蒲蘅:“嗯。”

    不是因为他用命护过她,而是经历过这一次,她才彻底明白:她不能没有他。

    *

    陈青野转醒后,又住了半月院,做遍了各项检查,医生才松口说他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出院这天,沈蒲蘅早早请了保洁阿姨,看着阿姨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尤其是他的房间,彻彻底底消了一遍毒后,才去接他出院。

    到医院的时候,刚好撞见陌生的一男一女从他病房走出来,沈蒲蘅走进去问:“出去的两个人是?”

    陈青野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坐在轮椅上,正在帮着收拾东西的李南秋搭腔回答:“哦,保险公司的。”

    一场车祸,伤的不止是他们两人,他们坐的那辆车也已经报废了。李南秋原来和沈蒲蘅聊过保险赔付问题,所以沈蒲蘅也没有多想。环顾一圈后,上去拿李南秋手里的行李袋。

    “我来吧。”

    李南秋躲过,瞥了一眼沈蒲蘅还吊着的右手:“你自己也还是病人,逞什么能。”

    陈青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经历了大手术,元气大伤。沈蒲蘅虽然伤势轻点,但右侧锁骨骨折,右手短时间内也用不了。李南秋左看看右看看,叹口气。

    “还是去住我家吧。地方大,请个阿姨和护工也能住得下。”

    阿姨肯定是要请的,但是护工……

    沈蒲蘅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心底暗暗叹口气。

    倔强脾气,死活不要!

    收回思绪,沈蒲蘅对李南秋笑笑:“还是住家里,教授就在隔壁,师兄师姐也在附近。他们过来把个脉,扎个针,看个伤口什么的都方便,也有照应。”

    开车回到家,陈青野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窗明几净,满是贴心细节的房间,沉了沉眼。

    “你自己弄的?”

    沈蒲蘅张张嘴,还没说话,李南秋又搭腔:“谁敢让你老婆带着伤干活。活都是赵鹏带着人弄的。回头,记得给他发点奖金。”

    陈青野神色缓了缓,沈蒲蘅却因为那句“老婆”红了脸。为了掩盖脸色,沈蒲蘅借口去厨房泡茶,李南秋则推着陈青野进屋。

    “真不用给你请个男护工来?”

    “不用。”

    先别提他并不喜欢陌生人,有她在,他更不可能让一个陌生男人进门呆在家里。

    “请个阿姨就行。”

    阿姨李南秋早就提前联系好的,只是临时出了点状况,要明天才能上户。担心两个伤员独自在家出点什么事,李南秋自告奋勇留了下来。

    李南秋本想着就在陈青野的房间里打个地铺,可沈蒲蘅怎么可能会答应。别说李南秋是客人,这一段时间他公司医院来回跑,有多辛苦她也看在眼里。

    家里三个房间,其中一间是书房,里面摆了一张给要来的阿姨准备的小床。李南秋手长脚长睡不下,所以沈蒲蘅坚持让李南秋去睡她的房间。而她,久违地和他躺在了一张床上。

    一米八的新床足够宽敞,沈蒲蘅却只缩在最角落,把大半空间都留给了他。平躺着的陈青野看着她挪了又挪,几乎要贴到床沿,叹气:“躺过来。”

    沈蒲蘅不想:“会碰到你。”

    陈青野横眉:“我是什么剧毒吗?还碰不得了?”

    沈蒲蘅咬唇:“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青野哪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从他醒来,她就对他各种小心翼翼。不敢动他,不敢碰他,更不敢靠近他,好像他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而他,很不喜欢她这样的疏离。

    “沈蒲蘅……”

    “啊?”

    “你这几年医学知识,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沈蒲蘅刚瞪眼,小指被攥住。

    “不想我动,就乖乖过来。”

    沈蒲蘅犹豫着,一点点往中间挪,直到离他还有半臂距离,便死活不肯再动。陈青野也没强求,只是松开她的小指,转而反扣住她的手,牢牢牵在掌心。

    “害怕吗?”

    这大半个月,白天他的病房里人来人往,到了晚上,他又坚持不让她陪房。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安静的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话。

    来看他的所有人都告诉他,在他抢救、他昏迷的时候,她有多冷静多坚强。只有他清楚,那恰恰是她怕极了的表现。

    她是他见过最胆小,最爱哭也最善良的人。

    可这一回,她居然不顾一切敢动手伤人。

    仅这一点,就推翻了她所谓的冷静。

    而这,都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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