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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玉缠枝》 70-75(第8/14页)
口中都是血腥味,是将舌头咬破了吗?不得不靠唇齿间那一点腥甜,与舌尖的痛感来维持清醒。
他不能发作。
更不能被舍弃。
所以,他只能用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需要的是她亲口的承诺,一个清醒的、坚定的,永远不会不要他,永远不会丢弃他的承诺。
为此,他愿意舍弃自己所有的风骨,愿意将所有的嫉妒与不安都深深地埋葬起来,装作一个,已经绝望的,再泛不起波澜的人。
蔺檀知道这很卑劣,是在利用她的善良和心软。
但他不能失去她,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将她牢牢地绑在身边,这场三个人的纠缠,他就算不是赢家,也不要做败者。
……
内室里,药味浓重得化不开。
蔺三爷瘫卧在床榻上,原本威严的面容如今枯槁蜡黄,眼窝深陷,嘴角因中风而微微歪斜,涎水不时不受控制地淌下。
祠堂一事后,蔺三爷急怒攻心,竟一病不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袁琦发间不见珠翠,形容憔悴地坐在床边,她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将汤匙小心翼翼地递到丈夫唇边,“老爷,该喝药了……”
蔺三爷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咕噜声,他用尚能动的左手一挥。
药碗被打翻在地,药汁泼洒出来,溅湿了袁琦的裙摆。
袁琦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床上烂泥一般的丈夫,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过去,她是多么的风光啊,执掌中馈,整个蔺家后宅都是她做主,如今却什么都没了。
今早族里还来传话,等蔺三爷能动弹了,就迁到乡下庄子里好好静养,这不就是变相囚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从云端跌落泥潭的落差,几乎击垮了这个一辈子都在内宅争权夺势,维护体面的女人。
蔺三爷不肯喝药,袁琦就去找三房另一个男主子,也就是她的儿子,“五郎,你去劝劝你爹,让他把药喝了。”
蔺五郎姿态萎靡,手边还放着两个酒坛子,没有答话,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三房大多产业都被族中收回,那他以后还继承什么?
年轻的男人满脸憔悴,瘫倒在榻上。
袁琦无奈,出门的时候遇到大着肚子的贺瑶亭,眼眶一红,“阿瑶……苦了你了。”
“没事的婆母。”
贺瑶亭安慰了她一会儿,让她回去休息一会儿,她去劝劝五郎,袁琦抹着泪点点头。
待婆母走后,贺瑶亭吩咐丫鬟端着刚刚炖好的参汤,走向房门紧闭的书房。
书房内酒气熏天,蔺五郎衣衫不整地瘫坐在矮榻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坛,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昔日那点世家公子的风流倜傥早已荡然无存。
贺瑶亭将参汤放在桌上,强忍着不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夫君,事已至此,颓废有何用?父亲……父亲虽然倒了,可你还年轻,只要你自己肯振作,发奋图强,将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丈夫闻言,缓缓转过头,醉眼朦胧地看向她,脸上露出一抹极其怪异的,怨毒的笑容。
他嗤笑一声,声音沙哑而刻薄,“贺瑶亭,你说得倒轻巧!你这种整日就知道攀比,要金要银的女人知道什么,你若真是个旺夫的,我们三房何至于此,如今父亲倒了,你倒想起来劝我振作了?怎么,是怕跟着我吃苦,做不了你的富贵少奶奶了?”
贺瑶亭一愣,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她什么也没说,不知道怎么就刺伤了这个贱男人。
她出身尊贵,当初若不是蔺檀并无结亲的心思,她怎会下嫁蔺家五郎,不过是看中蔺三爷这一房在族中的权势和未来可期的前景,如今,树倒猢狲散,蔺三爷中风,她那丈夫出了事只会借酒消愁,真是个立不起来的,
眼见着整个三房被族中抛弃,发配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她堂堂公府嫡女,难道要跟着一起去吃苦受罪?
不行!
贺瑶亭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将那参汤端起来就倒了,直接转身出门。
“去,给我母亲递个信,就说我想回家了。”
第七十四章 “我们永远不分开。”……
四月初的时候, 京郊一处寺庙因为年久失修,有半面墙塌毁,房梁也岌岌可危, 里面还有许多佛像,寺中僧人无奈, 向工部送了求助文书, 蔺檀从前的同僚要他过去一起看看。
清晨,天刚蒙蒙亮,蔺檀便起身了。
他轻手轻脚地准备了早饭,温在灶上,又走到苏玉融房门前, 轻轻敲了敲,低声交代:“阿融,京郊云栖寺有处殿宇年久失修,有塌毁的风险, 我今日需得过去看看。早饭在锅里温着, 午饭我已同碧云楼打过招呼, 他们会将饭菜送来。”
屋内传来苏玉融带着睡意, 含糊的应答声:“嗯……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听着她的声音, 蔺檀心头微松,这才转身出门。
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渐渐好了, 先前断掉的肋骨也长得差不多, 朝廷前几日催过,最多不过半个月,蔺檀就该再次上职了。
苏玉融醒来时,家里已只剩下她一人。她慢吞吞地起床, 吃了蔺檀准备的早饭,将碗筷洗净,又拿起一本书,坐在廊下看了会儿,看累了,苏玉融就起身去喂鸡,接着又到巷子里和邻里捞了会儿嗑。
前两日,李蝉还来探望过她,百味斋一直有聘她过去当厨子的打算,他们给的工钱挺多,是苏玉融不敢想的数字,但苏玉融并没有答应。
她手上有二百两,对于富人家来说,这二百两属实不值一提,但苏玉融却总想用它做些什么,其实,她还是很想像以前一样,开个小摊子卖东西,也不一定卖猪肉,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只不过苏玉融一直没有想好。
眼看着日头渐高,已近午时,碧云楼的小二果然送来了饭菜,食盒里面都是苏玉融喜欢吃的菜,她连声道谢,“谢谢你辛苦跑一趟,请你喝茶。”
她这个人就是害怕麻烦别人,所以听蔺檀说中午会有人过来送饭菜时,苏玉融便开始准备了,烧了壶紫苏茶饮。
弄得跑腿的小二都有些惶恐,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水不知所措,犹豫许久才伸手接下,摸摸头,讪笑说:“应该的。”
苏玉融吃完午饭,盘子里还剩下许多。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山寺的蔺檀。
寺庙清苦,他又是去干活的,也不知有没有饭菜吃,寺里的斋菜想是清淡,干活的人怕是吃了都攒不起力气。
犹豫再三,苏玉融还是走进了厨房,她想着,左右无事,不如做些素煎儿,给他送过去。
然而,菜刚洗完,小腹却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苏玉融起初并未在意,可没多久,那疼痛却并未缓解,反而如同细密的针,越来越尖锐地搅动起来,她的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扶着灶台,赶忙回屋里一看,原来是癸水来了。
苏玉融身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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