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缠枝: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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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融心疼得要滴血,呜呜刚剁的排骨。

    她抬起头,看向从面前官道上疾驰而过的信使,一瞬间便已冲出去百尺。

    苏玉融刚要弯腰捡东西,心口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抽,一阵尖锐的悸痛让她几乎窒息。

    “唔……”

    她抬起手,按住心口的位置,疼得额头都冒出冷汗。

    苏玉融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信使远去的背影,心头莫名空了一块,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苏玉融慢慢呼出几口气,以缓解那尖锐的刺痛。

    “小娘子,对不住,对不住……老身实在是被吓着了……”

    方才撞到苏玉融的老妇一脸歉意,颤颤巍巍走上前道歉。

    苏玉融心里隐隐发慌,“没、没关系……”

    她低声说着,蹲下身草草收拾了一下,也失了寄信的心绪,“没事的,真的没事,不要紧。”

    苏玉融安慰许久,那老妇人才终于离开。

    她提着脏兮兮,被踩扁的篮子,心事重重地回家,那股莫名的心慌如同阴云般笼罩着她,挥之不去。

    排骨没了,苏玉融回家后也没有胃口吃饭,只喝了两口仆妇端过来的粥,便草草洗漱完上榻。

    夜里,她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就像数日前的某日一样,雨下一整晚,她也睁着眼睛听了一整晚的声音。

    夜深人静时,心口处的隐痛愈发清晰起来,一阵紧过一阵,并非剧烈的绞痛,而是一种沉闷的钝痛,就好像胸口上压着一块巨石,苏玉融呼吸艰难,忍不住蜷缩起来,冷汗涔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无边的惶然与不安将她淹没,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等到枕面都湿透了,苏玉融抬起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这样。

    苏玉融坐了起来,眼泪流个不停,怎么都止不住。

    她起身穿起衣裳,将灯点亮。

    外头守夜的奴仆问道:“娘子,怎么了?”

    “我要去蔺府一趟。”

    苏玉融慌乱地往身上套衣服,结果手发抖得连衣带都系不上。

    奴仆说:“现在?”

    她望了望漆黑的天色,“现在才四更天,这个时候蔺府的人也已经歇下了,娘子不若再等等,天亮后再去吧,是有什么急事吗?”

    苏玉融穿衣服的动作顿住,有急事吗?好像没有,只是她心里不安,担心出了什么事,才想要去蔺府一趟,可是去了她又说些什么,要是什么也没发生,岂不是扰人清梦,深更半夜的,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她复又坐了下来,喃喃道:“好……那我再等等吧。”

    仆妇点点头,“娘子再睡会儿,天亮的时候奴婢叫你。”

    “嗯,好。”

    苏玉融睡不着,坐在屋中,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东边天际刚泛白时,苏玉融便推开房门。

    仆妇瞧她已经穿戴好,不由惊讶。

    “走吧,陪我去蔺府。”

    “是……”

    只是她未曾走出巷子,便看到前来报信的小厮,对方迟疑地往前走了几步,见到她后,两膝一弯便跪下,“二少夫人……”

    苏玉融看着他,“怎么了?”

    小厮声音哽咽,垂着头,哭道:“二公子他……没了。”

    苏玉融茫然地询问,“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了?

    小厮抹了一把泪,哭着说:“二公子在栗城治水时被水流冲走,尸骨无存,急报已送回京城,今早消息刚从宫里传出,蔺府已经挂上白布……”

    苏玉融耳边忽然有耳鸣声响起,宛若溺水之人,周遭声音被隔绝在外,只听得见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她胸腔沉闷,每吸一口气心口都绞痛得厉害。

    “娘子……娘子!”

    仆妇惊慌地看向她。

    苏玉融呼吸艰难,她想要说些什么,一张口却只能发出“嗬嗬”声,像是漏风的破布袋一般,一瞬间失去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

    她不知道是下雨了还是怎么,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苏玉融摇摇头,声音嘶哑,“你……你骗我,你胡说……”

    小厮跪在地上磕头,“小人不敢……”

    这种话哪有人敢乱说,蔺檀是朝廷命官,若无证据瞎传死讯,是要砍头的大罪。

    苏玉融不相信,一步步往前走,只觉得双腿像是被嵌在地面上,她步伐沉重,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几次踉跄,未等站稳便又往前跑。

    蔺府门前,下人正在往屋檐下挂白灯笼。

    他们也是今早才知道消息的,昨日七公子高中,府里还特地设宴庆祝,只是这红灯笼还没挂满一日,便又转而换成了白的。

    蔺三爷瘫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恍惚。

    “怎么可能……”

    他口中喃喃,不可置信,只一个劲地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熙晏怎么会死了呢。

    袁琦也站在一旁抹眼泪,今早宫里传话过来的时候,蔺三爷喝完酒,才浅眠片刻。

    那时府里的人都是茫然的,没听懂报信的太监说的什么话,沉默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宫里的消息,是经过内廷过目核实后才传出来的消息,假不了。

    蔺三爷顿时两眼一黑,下人们七手八脚将他扶起,忙着掐人中。

    蔺三爷哭得老泪纵横,隐隐有中风之势,袁琦赶忙抓起一把救心丸往他嘴里一塞,又派人去知会独自住在别处的苏玉融。

    没多久,整个蔺府的人都起来了。

    蔺瞻一夜未睡,忍着恶心应付了他们一日。

    清晨,小厮跌跌撞撞闯进院子,告诉他,蔺檀死了。

    他皱起眉,“敢胡说就绞了你的舌头。”

    “奴婢不敢!”

    见那小厮不像撒谎的样子,蔺瞻眉头紧锁,起身推门出去。

    蔺檀死了?

    嫂嫂知道这件事吗?

    蔺瞻冲出院子,府里气氛惨淡,下人们往屋檐下挂上白布。

    他看都没看瘫在太师椅上的蔺三爷一眼,径直往门外冲去。

    一道纤弱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外。

    苏玉融鬓发散乱,她一路跑来,那些下人都追不上她。

    蔺瞻怔然,伸出手,“嫂嫂……”

    苏玉融没有看见他,踉跄着走向前。

    满目刺眼的白。

    死一般的寂静。

    苏玉融一步步走进府中,她声音沙哑,“人呢?”

    袁琦捂着嘴,“熙晏被水流卷走,尸骨无存,他们只找到了一件残破的衣裳。”

    苏玉融呆呆地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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