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5、珊瑚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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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却在空中虚握:

    “我们一起来唱好不好?”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自顾自地拍手唱和起来。

    两颗乌黑眼珠,随着歌声左右转动,仿佛真在与人嬉戏。更骇人的是,他时而侧耳,时而颔首,竟似在聆听回应。

    “金铃摇,白鹿来,”

    “神女踏月下瑶台……”

    还是那首熟悉的歌谣,与昨日在灵州渡口,自那群烂漫孩童口中听见的别无二致。

    只是……

    这小儿眼前,分明空空如也!

    他究竟在同谁说话?!

    此情此景,较之方才血淋淋的尸身,更教人恐惧变色。众人顿觉一股寒意,自足底直冲天灵盖。

    南溪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牙关轻轻打颤。

    旁人只觉这一幕阴森诡异,可南溪知晓,真正的神女,此刻正立于此间。

    这童谣是为谁而唱?

    那不见形迹的“阿焰”,又是何物?

    一重又一重的恐惧与未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船客们都不约而同移开视线,仿佛多看那男童一眼,便会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唯独神女本人,非但不畏惧躲避,反倒定睛细察那小儿的一举一动。她甚至还能分出心神,握住南溪冰凉的手指,低声宽慰道:

    “莫怕。”

    与此同时,男童的歌声仍在继续,转眼间已唱至第二段,正是沈渊等人未曾听闻的下半阙:

    “小儿哭,耶娘哀,”

    “神女轻轻抱在怀。”

    “指尖一点春风过,”

    “病痛化入晓雾埋。”

    歌声空灵缥缈,在死寂的船舱里回荡,一字一句,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别吵!”

    蓦然间,一声呵斥破空而来,生生截断了这诡谲歌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位身姿婀娜的胡姬。

    碧娑柳眉倒竖,眼眸圆睁,抬手直指那对夫妇,汉话虽说得蹩脚,怒意却昭然若揭:

    “你们……小孩……管好!”

    男孩被吓得一愣,歌声戛然而止。孩子母亲眼中含泪,慌忙蹲下身,一把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颤声念叨着:

    “文生乖,文生不唱了……等我们回房,阿娘再陪你唱,好不好……”

    碧娑仍旧瞪着他们,嘴里一阵叽里咕噜,说了些众人听不懂的外邦话。

    眼见得这番情形,祝姯将手中赝品珊瑚交还给沈渊,径自朝争执处走去。

    一缕幽香倏忽靠近,未及沈渊细辨,便又再次飘远。

    沈渊抬眸望去,心底又气又笑。只觉人生二十余载,就没见过这般来去如风的女郎。

    他本能地想要跟上,末后却又收住脚步,但右手已无声按上剑柄,眼睛紧盯着那边动静。

    祝姯款步上前,没先去看那对母子,而是走到碧娑身后。

    她以极其标准流利的粟特语,缓声念了句祝文:

    “wnyhβγypyrnms’tγwcnnpckwyrβr’ywγβyrt”

    (“在神的面前,一切怖畏皆解脱。”)

    碧娑闻声一怔,不由转过身来,青蓝色眼眸细细打量祝姯的衣着打扮。

    辨认出她来自神殿,碧娑神情略缓,染着蔻丹的纤指抚了抚心口,似乎不再那么惊愤。

    碧娑看着祝姯,红唇微微开合。但她终究没说什么,只转身面向壁上神女画像,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行礼。

    远处,杨瓒如众人一般不解胡语,故也只得立于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面露茫然之色。

    “她在安抚那名胡女。”

    沈渊瞥了杨瓒一眼,忽而开口。

    杨瓒闻言,连忙回神拱手。转念想起殿下通晓胡语,原不需自己多虑,他这才稍稍宽心,转而将目光在祝姯与碧娑之间来回游移。

    北域女郎虽较之金陵娘子,更为高挑殊艳。但细究起来,北域臣民乃古虞朝后裔,实为汉家遗脉。

    昔年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虞人失其国,遂避祸北地,千百年来世居于此,自成一方。

    反观眼前这位胡姬,天生蜷发碧眸,连汉话都说不大顺溜,确是外藩异族无疑。

    “此地凶险,快带孩子回房罢。”

    将碧娑安抚下来后,祝姯又转向那对夫妻,轻声相劝。

    夫妇二人闻言,顿时如蒙大赦。妇人慌忙揽过孩儿,丈夫则连连作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叨扰诸位,实在罪过……”

    男人声音发颤,宽大衣袖将妻儿半掩在身后,一步步退向廊道。文生躲在母亲怀里,乌溜溜的眼珠却仍盯着方才歌唱之处,小嘴微张似要言语,立马又被母亲死死捂住。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因有祝姯出言调停,总算是悄然化解。

    然而眼前尚有一桩更为棘手之事,亟待处置。

    杨瓒正欲查看那覆着素布的尸首,梯口处却忽有一道白影飘然而过,将他唬了一跳。

    再一细瞧,原是位船客。

    此人周身笼罩在轻纱幕篱之中,难辨真容,唯见身形纤瘦,应当是名女子。

    ——满船怪人。

    杨瓒正暗自心想,忽又听得阵粗声粗气的争执声。

    似乎是陈四说了什么,惹得孟黑虎暴跳如雷,“砰”地一脚踹在缆桩上。

    陈四佝偻着腰,搓手陪笑道:“老大,您消消气。小的方才盘算过了,若是此刻调头回灵州,逆水行舟不但费时,风浪也更险恶。”

    “万一翻船,那可是人财两空!”

    “倒不如一鼓作气驶往胜州渡口,倘若顺风顺水的话,约莫四日便能到……”

    “放你爹的屁!”孟黑虎揪起陈四衣领,唾沫星子直往他脸上喷,“老子这船上死了人,你让老子带着具尸首漂四五天?”

    “哎呦老大……老大轻点儿……”陈四踮着脚尖,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这荒江野水的,您就是把小的扔下船去,咱也没处报官不是?”

    孟黑虎重重“呸”了一声,松手将陈四掼去甲板上。陈四就势打了个滚,又麻溜地爬起来,掸干净衣襟上的灰,劝道:

    “依小的拙见,不如先把尸身挪到底舱去,四围撒上生石灰镇着。”

    “白日里大伙儿结伴走动,入夜后紧锁门窗,莫要落单。想那行凶之人,必定难以得手。如此顶多再捱四日,等船一到胜州,即刻就能请官爷们上来勘验。”

    陈四刻意扬高声调,这话不仅是说给孟黑虎,也是说与周围住客们听。

    如今船上已然发生血案,若只是江湖恩怨,那倒也罢了。

    怕只怕,是有专害人命的魔头藏身船上,隐匿于众人当中。

    纵使画舫再大,也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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