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2、春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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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

    杨瓒放下汤碗,扯谎时神色仍淡定如常:

    “我家郎君姓申,官居金吾卫中郎将。”

    祝姯“唔”了一声,若有所思。

    金吾卫吗?倒也称得上天子近臣,难怪眼高于顶。

    “我看郎君是个讲理之人,回头也劝劝你们中郎将。年纪轻轻便官居四品,诚然前途无量,但最好还是收敛些为妙。”

    “端看他那架势,仿佛这天底下,皇帝老大他老二似的……”

    祝姯无心之语,险些道破天机。

    杨瓒顿时脸色怪异,禁不住握拳咳嗽:

    “娘子留神,这话可不敢乱说。”

    这话叫楚人听去,兴许是有些大逆不道。祝姯歉然笑了笑,立马住口不言。

    杨瓒缓过神来,心中又不由暗忖:脱口道出中郎将的品阶,显是对朝廷官阶颇为熟悉。她果然大有来头,绝非等闲女子。

    杨瓒啜了口鱼汤,试探问道:“一路上总听人说起神女殿下,看娘子的行头,想必是同神殿有渊源?”

    祝姯闻言,神色坦然道:“不错,我是从莫尔丹来的神使。此番南下,正是奉神女之命,替信众消灾祈福。”

    “说起来,金陵也有我们王上派去的神使,郎君从前见过吗?”

    祝姯说着,将南溪拉来身边坐下,暗自拍了拍她手背。

    杨瓒点点头,顺着她的话接道:

    “曾有过数面之缘。在下依稀记得,她还是神女位下的右祭司,颇受百姓敬重……”

    “莫非娘子也是祭司?”

    南溪指尖微颤,又急忙稳住。她忍不住悄悄抬眼,紧张地看向祝姯。

    祝姯依旧笑吟吟的,轻声说:“不敢当,我只是佾舞巫,岂敢与祭司阁下相提并论?”

    “原来如此。”

    杨瓒嘴上应和着,其实心里也弄不太明白。

    他对北域神职知之甚少,只忽然忆起祝姯的重彩面具,便忖度她是专司献舞娱神之人。至于祭司,应是她们上峰。

    南溪在旁边听得心急如焚。她们此行南下,其中一桩要事,便是寻这位右祭司。

    自打去岁年尾起,右祭司从金陵传来的信笺里,便总透着隐隐怪异,字里行间似有反常。祝姯担心她或有不测,这才决定亲自查探。

    可一下子问得太多,难免惹人怀疑。祝姯暂且不再追问,左右路程还长,日后徐徐图之更为妥当。

    察觉已在火舱内耽搁半晌,杨瓒等不及再闲叙,便假意感慨道:

    “神女慈悲,庇佑万民,委实叫人敬仰。只是听闻祂深居简出,连信众都少见其面?”

    祝姯眸光微闪,随即弯唇道:“神女殿下职责在身,每逢岁祭大典,必定亲临神坛,平日里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她即便现身,也不会以真容示人,我们北域人信奉‘神女无相’。”

    杨瓒连忙点头附和,暗自记在心间。过后不多时,便借故离去。

    祝姯却没急着走,仍旧混迹在人堆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探听消息。她生得明眸皓齿,言笑间又极是伶俐,船工们但有所知,无不细细说与她听。

    正说话间,忽闻火舱外传来谄谀之声:

    “……魏郎君要用什么,只管吩咐小的们送上三楼就是了,哪敢劳动您移步?”

    祝姯捧着粗陶碗,往灶台边凑了凑,佯装不经意地问道:

    “费阿叔,外头那位魏郎君又是何人?听上去好似来头不小。”

    话音刚落,伙夫大叔已麻利地往汤锅里撒了把葱花,铁勺在锅沿“铛”地一敲。

    “娘子这话可算问着了!”他甩了甩沾着鱼鳞的汗巾,往肩头一搭,压低嗓门道,“那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前漕帮二当家,魏道孤!”

    费大叔向门外瞟了眼,又往灶膛里添了根木柴,火苗“噼啪”窜起,映得他面庞黝黑发亮。

    “要不是他在这船上坐镇,咱们哪敢走这条水路?那些个劫船的,从前都是魏当家手底下的喽啰。打眼望见魏当家的旗,都得乖乖让道咧!”

    “竟这般威风。”

    听到这,祝姯彻底明白过来。这满船的人和货,都指望魏当家保驾护航呢,难怪船主将他奉为坐上宾。

    船上客舱大多设在二楼,三楼虽更开阔轩敞,却唯有四间舱室,只能租给最有头有脸的客人。

    右舷与她对门而居者,祝姯已然识得,正是那姓申的中郎将。

    而和船主一起住在左舷的,便是这位魏当家了。

    祝姯自门隙窥去,但见一位身着靛青锦袍的郎君,年过而立,颇有儒商风仪。唯独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鹫,仍可窥见江湖人的狠劲儿。

    观其眼布赤丝,祝姯顿时想起相书所云:

    赤脉贯睛,主血光之厄。

    然而多数情况下,只是近日少眠所致。

    祝姯虽谙卜筮相术,却非痴笃之人,遂敛目收神,并未放在心上。

    “咱们桅杆上挂着的旋龟旗,就是漕帮信物。娘子若得闲,不妨去瞧瞧。”费大叔坐在杌子上添柴,自顾自地说笑。

    祝姯用帕子拭了拭额角细汗,莞尔道:

    “好,多谢阿叔。”

    祝姯对旋龟旗没什么兴趣,可架不住火舱里太过烘热,索性借机开溜。

    一路行至木梯前,隐隐可闻铁链拖曳之声,自甲下一层传来。

    想来她们在船外碰见的钦犯,便是拘押于此地附近。

    南溪眼尖,远远看清杨瓒等人在外把守,便赶忙转头:

    “娘子,那中郎将好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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