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忏悔: 7、07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朕忏悔》 7、07(第1/2页)

    “……这是陛下的原话。”

    玉兰做传话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面皮虽然抽搐还是将话原原本本带到了。她半拂着身子,顶着头顶两道不容忽视的目光,内心很有些凄凉。

    许庸平自然掠过了秦苑夕:“我去看看。”

    秦苑夕下意识抬手要抓住他,但他走得太快,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许庸平。”

    许庸平一顿。

    不远处帷帐深深,少年天子居中,犹如一只蛰伏千年待动的艳鬼。他不喜欢任何人靠近自己的老师,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老师。秦苑夕收回视线:“他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不同,他不是寻常简单的孩子。”

    许庸平和她擦身。

    不远处传来太医的惊呼,慌乱中混杂“伤口怎么裂开了”、“下官万死难辞其咎”、“陛下恕罪”、“阁老恕罪”……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一阵兵荒马乱。

    秦苑夕只是看着。

    她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特意涂了鲜亮口脂,奢华宫装缠着纤细腰肢。背部挺得很直,脖颈也高高昂着。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可笑?追着他这么多年,即使嫁做人妇也这么不知廉耻?”

    玉兰:“奴婢不敢。”

    秦苑夕握紧了栏杆,上面仿佛还残留一丝余温,那余温渗透她被冷风吹得发僵的身体,她脸色好看了些,静静道:“人有喜欢的人,为自己争取,没什么可笑的。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隔得那么远她似乎也能看见许庸平的神情,游街那年人很多,她不慎被挤出人群。马蹄高高扬起,许庸平勒马,从马上下来,在一片“这是谁啊突然冲出来”、“故意的吧”的指责声中对她礼貌地说:“姑娘,冒犯了。”

    “我让人送你去医馆。”

    秦苑夕记得自己胡乱点了点头,她自然是不敢和陌生男子开口说痛的,而此刻,他面前的人不是自己,对方毫无顾忌地开口,抱怨道:“朕痛得要死掉了。”

    魏逢强调:“朕真的痛得要死掉了!朕肩膀痛,腿痛,胳膊痛,背痛,心也痛!”

    许庸平:“臣今晚留宿。”

    魏逢立马眉开眼笑:“朕突然一点不痛了,朕今晚要吃烤乳鸽!”

    “……”

    秦苑夕走了,空气中似乎还有那种挥之不去的甜腻脂粉味。魏逢鼻子动了动,立马说:“给朕打开窗透气!”

    许庸平:“关上。”

    魏逢不敢再折腾,小心翼翼观察他脸色:“噢,都听老师的。”

    烧没退,开窗吹了冷风怕夜里更严重。许庸平的太师椅侧了方向,看着太医给魏逢重新换药。

    一会儿没看住那伤口真是裂开了,四条,一掌长、半寸深,横跨肩背部,好在没伤到骨头。肉翻出来,在白皙细腻的后背上分外狰狞。魏逢强忍着没出声,来捉他的手,又摸了摸刚刚自己下死手拧的地方。

    许庸平不冷不淡地瞥他一眼:“不是疼得要死了?”

    魏逢乖巧:“老师来了朕又好了。”

    “太后是陛下嫡母,百善孝为先。”

    许庸平提醒他:“尊之重之,利于国本。”

    正常情况下魏逢对秦苑夕是尊重的,涉及许庸平的事就会不爽,特别尤其不爽。但许庸平语气很淡,他怕许庸平生气,把脾气憋回去,憋得心里直泛苦水:“朕知道了。”

    许庸平皱了皱眉,他又赶快竖起一根指头指天发誓:“下次绝对不会了!”

    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他肉眼可见疼得浑身一抽,话也说不出来了,蔫蔫地伏在许庸平大腿上,单薄身体微弱地发颤。乌黑长发撩到身前,时不时有乱动的发丝飞到背后。御医怕粘在伤口上,涂两下药就要伸手拨开,忙得不亦说乎。

    过了半柱香,御医后知后觉没发丝在跟前晃了。许庸平半低着头,一手抱着魏逢,一手虚虚拢住了瀑布般垂落周遭的青丝。

    “让殿外的人不用跪了,回太医院等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位阁老大人面色缓和了些,御医听见他压低声音对身后的黄公公说:“去温一碗白粥,加两粒冰糖。”

    顿了顿他又说:“烤乳鸽也做,味不要那么重,用清水涮过了再端上来。”

    黄储秀悄无声息地一点头。

    御医手抖得厉害,许庸平接过他手里被凉水浸湿的帕子,道:“你去吧,我来。”

    没睡两个时辰,又烧起来,呼吸滚烫急促。

    许庸平将帕子搭在烧得眼皮绯红的人额头,一下午没怎么挪动过位置。

    这还只是开始,连着好几日魏逢反复低烧,断断续续睡断断续续醒。他真疼的时候并不说话,生捱,看着没什么事一摸胳膊腿上都是汗。每两三个时辰宫女太监会给他换身干衣服,他没胃口,吃两口白粥就饱了,看见许庸平在身边放下心,抓着他袖子又昏昏沉沉地睡。

    他一晚上平均要醒七到八次,许庸平白日去内阁处理政事,夜里一宿宿跟着熬。总有一睁眼见不到人的时候,他立刻就要闹。

    “老师,你要走了吗?”早上他可怜巴巴地问。

    许庸平:“我让人把奏折搬过来。”

    后头许庸平歇在寝殿的一张软榻上,案几就在前侧。他真正是衣不解带昼夜不分,一有风吹草动就低哑地问魏逢可有不舒服,是不是要喝水,有没有胃口吃些东西。

    魏逢鼻音浓重:“朕就是想看老师在不在。”

    许庸平静默一会儿,温和地回答他:“臣会守着陛下。”

    一晃眼第六日,魏逢终于不再发烧,背后伤口又开始长新肉,身上跟有几千只虫子爬一样痒。

    这才是最熬人的时候。

    “老师,朕睡不着。”

    魏逢鬼一样从床上溜达下来,披散着头发站在许庸平榻边。他踢了鞋和许庸平挤在一处,苦闷地说:“朕痒得受不了,老师,来跟朕商量商量肃王怎么死。”

    平日许庸平不会纵容他对长辈无礼,更不会纵容他将生死挂在嘴上。此刻顺着他长发捋了把,固定他后脑勺避免他蹭到好不容易有愈合倾向的后背:“陛下想让他怎么死?”

    殿内寂静,他是典型文人的长相,细眉长目,眼静而青白分明,嘴唇轮廓柔和弯曲。魏逢盯着他握笔的手、五指微微透出的苍冷光泽,感到一种奇异的、无来由的口干舌燥。

    后肩的痒意生根发芽,莫名转移到了左胸口。

    魏逢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朕要把他绑起来,用羽毛搔他的脚底板。”

    许庸平:“臣会替陛下做到。”

    “……其实朕想把他扔到御兽园被老虎追被狮子撵被棕熊咬。”

    许庸平:“臣知道了。”

    后肩更痒了,痒得抓心挠肝。魏逢控制不住想挠,刚摸到脖子被一把制住手腕。他痒得厉害,双目噙着水:“老师……”

    许庸平淡淡看了眼床柱:“臣并不是很想将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