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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在年代文当甲方》 140-143(第3/4页)
令下到哪里,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林颂转过头看他:“你舍得?你一手打造起来的饮料集团?”
她模仿着某人曾经的口气:“让我想想,某个人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哪一次王朝更迭,哪一次大规模的起义、造反,根源不是差距过大?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更是这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韩相已经给出了答案:“舍得。”
“嗯?”
韩相又重复了一遍,目光直视着她:“舍得。”
林颂再次微微一怔。心里似乎被这句话填得满满当当,却又生出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客观地说道:“你不应该这样回答的,这不像你。”
“你应该像对韩里一样,”她继续说道,“坚定无比不要改变,坚定无比地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不会改变自己认定的道路。”
韩相含笑看着她:“我没有改变。”
他缓缓说道:“只是人啊,往往心口不一,嘴里一套,心里一套。”
“所以呢?”
“所以,”韩相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晚风拂过心弦,“我嘴上说着差距就是动力,但心里想的,是你。”
林颂停住脚步。
韩相也跟着停下,他反问林颂:“就像你,老说不想干活,可从六五厂到一钢,你哪一次是真的撂挑子不干了?”
林颂被问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
她望着对面那栋庄严的大楼,陷入沉思。
明明她的初心,是尽可能活得自在些,少沾染是非麻烦。
可一路走来,她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扛起越来越多的责任。
明明她很清楚,很多事情可以妥协,当然她也妥协了一些,很多问题,不是个人能解决的,很多矛盾,也不是现在就能解决得了的。
她更清楚,自己对这国家、对这集体,乃至对身边具体的人而言,都远非不可替代。她只是一个螺丝钉,好听点,高级螺丝钉。
这时,一对年轻的夫妻牵着他们大约三岁的小女儿,从他们面前不远处走过。
小女孩穿着漂亮的红色毛线裙,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她忽然挣脱了妈妈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广场边缘一块镌刻着醒目大字的花岗岩石碑前,蹲下身,仰着小脑袋,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笨拙而认真地点着石碑上深深的刻字。
“妈妈,爸爸,看!字!”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喊道。
那对年轻的父母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宠爱。
他们走上前,鼓励道:“宝宝真棒,认识字啦?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呀?念念看?”
小女孩皱着小眉头,小嘴抿得紧紧的,非常努力地辨识着那几个硕大的字体。夕阳的金光洒在石碑上,也洒在她专注的小脸上。
她的小手指慢慢地、一笔一划地划过冰凉的石头,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边缘响起,一字一顿,却异常清晰:
“为……人……民……服……务!”
陆文龙部长办公室。
“小林,调令你应该已经接到了。”
陆文龙看着坐在对面的林颂,缓缓说道,目光里含着期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个位置,担子不轻啊。夏市是我们国家最早设立的沿海开放城市之一,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但正因为是前沿阵地,发展中的问题暴露得也最早、最集中。把你放在那里,是组织的信任,是对你在一钢工作成绩的肯定,更是对你驾驭复杂局面、推动改革发展能力的考验。”
林颂神情专注,闻言微微颔首:“我明白,感谢组织的信任,我一定竭尽全力。”
“对你的工作能力和原则性,我从不怀疑。” 陆文龙摆摆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转为更为深沉的叮嘱,“今天叫你来,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和嘱托,还有几句话,想以我个人身份,也是以一位老同志的身份,跟你再叨唠叨唠。”
陆文龙的声音不高,却重若千钧:“该硬的时候必须硬,寸步不让,该讲究策略、迂回的时候也要灵活处置。你要面对的,不只是经济问题,更是复杂的利益关系和人事纠葛。”
林颂迎着陆文龙的目光:“陆部长,您的叮嘱,我字字句句都铭记在心。”
她承诺道:“请组织和您放心。该做的事情,困难再大,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做好;不该做的事情,不符合原则、损害国家和群众利益的事情,无论谁来说情、施加什么样的压力,都绝无可能。”
陆文龙看着眼前这位目光清澈坚定的女干部,缓缓点了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去准备吧。”
夏市。
林颂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深入到区县、街道、企业、港口、渔村、市场进行密集调研。
这天上午,她步行穿过老城区一片尚未大规模改造的街区。
街道不宽,两旁是颇有年代感的低矮房屋,偶尔夹杂着几栋新建的五六层楼房,显得有些不协调。
在一处略显空旷、只有几棵老树和简单石桌石凳的街角小公园,她停下了脚步。这里似乎是附近老人们天然的聚集地。
几个老人正围着一张石桌打扑克,争论声和笑声夹杂;旁边还有三四个老人坐在自己带来的小马扎上,眯着眼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林颂很自然地走过去,微笑着向几位老人点头致意:“阿公阿婆,晒太阳呢?打牌呢?”
老人们先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气质干练的女人,看态度和气,便说道:“是啊,闲着没事,杀两盘。”
“阿婆,您今年高寿啊?身子骨还硬朗吧?”林颂问一位头发全白、脸上布满深深皱纹的老太太。
“六十八咯,不行啦,老啦,一身病,关节痛,血压高。”老太太摆摆手,叹了口气,“还好儿子还算孝顺,每个月给点钱,就是住得远,工作忙,难得回来。”
旁边一个戴着旧军帽的老伯接口道:“你还有儿子给钱,不错啦!我那两个儿子,一个下岗了在码头打零工,自己都顾不过来;一个跑深城打工去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寄点钱回来,还不够我买药的呢!要不是以前厂里还有点退休金,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老伯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咳嗽起来。
另一个瘦小的阿婆小声说:“我们这片,好多老房子,没厕所,要倒马桶,我腿脚不行了,每次都要折腾半天。想跟儿子去住楼房,儿媳妇又不乐意,说挤,不方便……唉,老了,就是讨人嫌。”
“看病才难呢,”又一个老人加入,“住个院,自己得掏一大半……”
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林颂认真地听着。
回到市政府。
秘书赶忙迎上来。
“小赵,”林颂直接吩咐她,“你立刻去办几件事:第一,调阅民政、劳动、卫生、财政、城建等多个部门,近三年来关于全市老龄人口状况、养老保障体系、退休人员生活、社区医疗服务、旧城改造与老人安置、相关财政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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