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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京夜有雨》 16、16(第5/6页)
见她迟迟没有上前,商斯有问,“现在怕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他这情趣。
就像孟祁说的那样,喜欢鸟养一两只差不多了,他养一群。
也就仗着住的地方大,开个动物园也没人管。
郁雪非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晚非要带她来看这些,只是本能地意识到,在商斯有心情好的时候最好不要做忤逆他的事情。
毕竟他发疯可没有预兆。
她挽唇回应,“没有,商先生好情致。”
又仿佛真的很感兴趣般,“都是些什么品种,一定很金贵吧?”
不然怎么会用那么贵的笼子装着。
“值钱的东西也不一定好,比如鸟,有时候太聪明就聒噪。”
所以他不养鹦鹉,那玩意儿放在院子里,一旦哪只先开了口,就跟打开复读机一样,永远别想消停。
商斯有打开一只笼子,手指抵着口,接住了往外蹦的小雀。
它的羽毛在灯下仿佛鎏了金,温顺而乖巧地蹭着他的指腹。
“想摸一下吗?”他朝她递过去。
郁雪非迟疑一瞬,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小鸟没有半点抗拒,细瘦的脚爪钉在她手指上,开始梳理自己的尾羽。
她很高兴被它接纳,笑慢慢从假意变得真心,“好可爱。”
“是吧。”商斯有垂着眼,眸中的宠溺不知是对鸟还是人,“这就是金丝雀,粘人、安静、没有攻击性。”
这番话在她脑海里“嗡”一下炸开,笑容僵在脸上。再看手里的小雀,忽而生出种物伤其类的凄楚。
“您不怕我把她放走吗?”她喃喃着问。
镜片反着光,男人似有若无的笑晦暗不清,“你可以试试。”
她深吸口气,把鸟捧在手心里猛然松开,金丝雀乍然受惊,挣扎着扑棱几下翅膀,最后翩跹着落在商斯有肩头。
好像忘了天空才是它栖息的地方。
商斯有轻抚着微微颤抖的雀羽,把它放回笼里去,慢条斯理的语速配上他字正腔圆的嗓音,像是个敬业的讲解员,“这个品种被豢养太久,早就失去了飞翔的本领,就算能飞也飞不高。”
郁雪非听得毛骨悚然,才意识到现在的晚风已经有些微凉意了。
她抚了抚胳膊上肌理的微小凸起,如风掠过一片小小的丘陵,“商先生,我想我该回去了。”
“回去?”商斯有对她可没有对鸟一样的耐心,“回哪儿去,北五环还是医院?你弟弟那我请了护工,不用你去。”
其实郁雪非想说,他实在不必如此周到,“……那我也不好住在这,什么东西都没带呢。”
商斯有很会前后呼应,“合着你是想来睡我一趟就跑啊。”
想到之前的投怀送抱,郁雪非涨红了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拜托,她能只身来到这间宅子也是祭上了很大勇气的好吗!
“不是那个意思。”郁雪非不欲与他纠缠,“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不想待在这里,不想成为丧失飞行本能的金丝雀。商斯有能把鸟糟蹋成那样,何况她呢。
昏暗的月影里,她转身时扬起的发梢像一截黑色的羽毛,挠得他心里发痒。
商斯有快步上前攥住她的手,“我还没同意你走。”
“我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大概是太想离开,郁雪非开始口不择言,刚说完,就看商斯有的脸色黑了下去。
她急忙找补,“抱歉商先生,我……”
“郁小姐,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诚心的。”
女人笨拙的拥抱固然不是什么高明手段,但至少态度端正。
而且她还试图聊天了解他,之前从没有过。
商斯有几乎以为这会是这段关系的良好开端,不曾想才过没多久,她又故态复萌。
他又伸手了,像是要捏她的下巴。郁雪非现在有了经验,轻轻抬高些许往前送,免得他牵扯起来反而疼。
商斯有冷笑一声,不让她如意似地撤掉手,“干什么,英勇就义哪?”
看到她那副贞洁烈女的表情就烦。
郁雪非没有逃过一劫的侥幸,反而生出一隙过关斩将的成就感来,“还不是因为您不肯好好说话。”
“那就不说了。”他把眼镜取下来,分开她紧张的手指,放了进去,“拿好。”
这个动作放在商斯有身上,有很强的兆示意味。
下一秒,他的鼻尖俯贴过来,气息交渡,那缕檀香让郁雪非觉得惭愧。
倒不为别的,只是这气息太庄严,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佛堂破戒。
他的唇行到咫尺间,又堪堪停住了。原本郁雪非已阖眼等待这个吻,它迟迟未至,就像林风拨动她柔软的发一样,挠得人心痒。
她睁开眼,一片朦胧的月色罩着,眸底泛起漾漾的水波。
商斯有在此刻意动,低头吻住她。与前几回带着欺掠感的吻不同的是,他很温柔,让这个本不光彩的吻缱绻得像是情人间的缠绵。
迎着凉薄的月光,他的眉眼深情得几欲叫人相信,在他们不平等的关系里,上位者确乎付出了些许真心。
郁雪非决定暂时溺进去。
她迎合这个吻,从紧绷到放松,从害怕到相信,对她而言,这才算真正的初吻。
那具冰冷的眼镜在她手中升温,腻上一层汗意。属于彼此的气息糅合在一处,潮湿而滚烫,熨过郁雪非的心,让她有了片刻被爱着的恍然。
必须得承认,这滋味不算坏,不然为何商斯有箍着她的腰也毫无察觉。
鸟雀的啼鸣里,她听到商斯有平稳的呼吸渐渐急促。
他的手绕过她膝下。
已然经历过一次被他公主抱,郁雪非十分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喘息间轻轻推了推他,“我今晚还要回去。”
商斯有才燃起来那团火就这么被浇熄了。
他的唇再度覆上来,在一次近乎窒息的缠吻后恶狠狠地咬了下她,然后松开手。
男人的温度乍然抽离,徒留她在夜风中怔忡。须臾,她捡拾起中断的话端,娇怯怯地问,“……可以吗?”
“你不是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做什么?”
“您说了,没您同意不能走。”
“……”倒是吃一堑长一智。
商斯有眉心一跳一跳地胀痛着,烦躁地摆摆手,“你走吧。”
“真的可以吗?”
“走啊!”
他有时候真觉得郁雪非很奇怪,该有眼色的时候没有,不该长眼色时又过于通透。
仿佛是故意的。
商斯有转身回了卧室的院子,余光瞥见她那道伶仃的影,像一抹永不褪去的月光。
几分钟后樊姨拨来内线,说郁小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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