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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沧浪台》 85-90(第3/15页)
己则带着北辰消失在众多势力的视线里。
途中,时亭抓紧时间提审金蝎子,威逼利诱下,金蝎子交代了雪罂种植和运输的路线,已经主要参与的一些沿途官吏。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牵扯的足足有三个州道,近百名大小官员,以及西域近乎所有的国家,可谓大案中的大案,兹事体大,牵扯之广,可以说直接动摇了国本。
时亭恨不得立马将官府的这些蠹虫一一查办,却也知道眼下西面早已乱成一锅粥,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只能着手先收拾几个关键位置的官员,先把雪罂生意占据的锦绣之路打通,方便后续作战,以及平乱后恢复经商。
当然,不可能一点警告都没有,时亭在审讯完金蝎子后,直接将其头颅砍下,让人送到西大营当礼物。
梁季收到后,自己并没过于惊讶,但西大营其他人多少得到了敲打,各种心思暗流汹涌。
北辰每天跟在后面奔波,脸色愈发难看,一是为了丁承义的狗急跳墙,以及西大营的追杀而焦头烂额,二是为时亭病情
——半生休的发作已经愈发频繁了,但时亭为了不影响行动,用药次数跟着频繁起来,严重的时候一天之内就用药五次,同时用药的剂量不断加大,毫不夸张地说,其用药烈度和甚至已经和一些毒药差不多了。
这无疑是在燃烧生命。
北辰看了心疼,就连严桐也跟着不忍,连连叹气。
但他们从来不敢当着时亭的面表现出来,因为这是时亭自己的选择,他心甘情愿,且不允许知情人劝说。
在时亭眼里,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眼下只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打通锦绣之路后,将以西大营为倚仗的梁季丁承义等逆党铲除干净,平定西面,稳定大局,防止内外分裂大楚。
跟随的一众人马,无论是时亭亲卫,青鸾卫,还是都护府驻军,都意识到时亭和当年的曲丞相越来越像,坚持铁血手腕,丝毫不徇私心。
或许,只有时亭自己知道,在每夜毒发,噩梦缠身的时候,他总会在恍惚中看到那个把他抱在怀里,不让他伤害自己的人。
而翌日梦醒,他的身上遍布了自己毒发时的抓痕。
秋风愈甚,寒冷刺骨。
乌衡是在三天后见到乌宸的。
彼时,他靠坐在马车上,将那枚琥珀扳指擦了又擦,脸色阴沉到极致。
突然间,他察觉到有人靠近,将袖中匕首抽出送出去,抬手正好和另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和他自己截然不同,总是温柔的,包容的。
“……王兄怎么亲自来接?”
乌衡嘶哑到极致的声音说出了近日第一句话,随即便哽咽住,匕首当啷掉地。
乌宸赶紧拖着不便的腿脚上前,一把将弟弟揽入怀中,又激动又心疼:“弟弟回家,为兄哪有不接的道理?”
许是憋了太久,又或许是终于见到了亲近的人,乌衡反手紧紧抱住王兄,手劲大得离谱。
乌宸正要说什么,却听到了乌衡隐隐的呜咽,当即命众人撤下。
在乌宸印象中,乌衡极少伤心到落泪,上次还是母后去世的时候。
待旁人走远,乌衡就像刚刚失去一切,受伤很重的鹰隼,失落地从高空坠落,颠覆之前的骄傲与坚持,出现短暂的迷茫,将所有的悔恨和不甘悉数流露,沉默却天崩地裂。
乌宸耐心地陪着他,却没有开口相劝。
他知道,劝也没用,他这弟弟脾气倔得很,只能等他自己想通,或者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然,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情字。
一刻钟后,乌衡重新睁开了眼,之前的迷茫和怨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偏执的决心。
乌宸知道,他这是想通了,也找到解决办法了,但眼皮莫名跟着一跳。
“王兄,我们即刻启程回王廷吧。”乌衡率先上马,朝乌宸挑眉一笑,“是时候回去收拾那些跟着乌木珠上蹿下跳的老东西了。”
乌宸并没有因为弟弟恢复如常而高兴,反而更为担忧。
他明白,只要时将军一天没被带回西戎,弟弟的心就一天悬在大楚。
平静的表面下,必定是波涛汹涌,不毁天灭地,绝不罢休。
但乌宸没法追问,因为乌衡一旦决定什么,不会让人知晓,更也不会半途而废。
如果他猜的不错,他这个弟弟对于天下,对于时将军,欲望已经愈发迫切了。
回去平定西戎内乱,注定只是他最简单的第一步——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中秋快乐[狗头叼玫瑰]~
第87章 陇西哗变(十五)
无论是凭借西大营雄居陇西道以久的梁季, 还是在谢柯帮助下将雪罂生意经营得滴水不漏的丁承义,谁都没有料到重屏山的事会暴露得这么快,因此, 他们的反击必定是滞后一步的。
同时, 他们的反击也是迫不及待的,他们已经在这片过去盛产粮食的土地上, 大肆发展雪罂生意, 牟取过数不清的财富,满足了他们曾经穷奢极欲的生活,将来也极有可能支持他们更大的野心,比如谋取天下。而如今,时亭如一把利刃般刺进他们的这方“宝地”,他们那怕没准备好, 也会开始动手。
在商榷对时亭的围剿计划时,梁季发现属下们对时亭有种仿佛与天俱来的恐惧, 便命丁承义将时亭身中半生休的事大肆宣扬。
西大营众人在丁承义半真半假,极度夸张的诋毁中, 开始相信时亭命不久矣, 大不如以前,助长了不少士气。
很快,梁季暗中纠结了重屏山附近的山匪, 临时组成一支试探型的队伍, 开始寻找时亭等人的踪迹,扬言要给金蝎子报仇,以全所谓的“江湖意气”。
此消息传到时亭营帐的同时,西大营里关于时亭身中半生休,武功半废神智恍惚的流言也随之而来。众人皆是愤慨不已, 嚷嚷着要给梁季这小土皇帝一点颜色瞧瞧。
但时亭本人听到后,却当场笑了出来。
北辰疑惑:“公子笑什么?那群戕害百姓,叛国谋逆的狗东西,也敢对你不敬?”
“瞧不上我才是好事,何况也都不是假话。”时亭道,“早就听闻梁季这人虽胸有城府,通读兵法,但刚愎自用,果真如此。”
严桐点头:“这人我接触过,因战场上从无败绩,极其狂妄自大。”
北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才打过多少仗?别说和公子比了,怕是和我比都够呛吧。”
时亭提醒:“也不能太轻敌,毕竟他曾和乌宸交过手,并和乌宸打了平手。要知道,乌宸也算将帅之才,早年名声在外,若非一双腿拖累,西戎根本不会有这次的内乱。”
北辰颔首表示明白,心里不免想起乌衡。
公子将他的真心拒之门外,又亲手设计送他离开,他是否因此对公子心怀怨恨?又是否还会去找寻半生休的解药?
“想什么呢?”
时亭一句话将北辰的心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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