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信息素露馅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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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帮他。

    许涵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他拿婶婶留下的资料做威胁,无非是要玉石俱焚,慕承业既然在被波及的范围,又为什么一点都不慌张?

    除非——

    除非无论是协助许涵的人,还是许涵——他们都不会活着回来。

    慕承业将最后的茶喝完,轻笑:“他是自愿的。”

    “你们都瞧不起老二,觉得他是我手下的一条狗,谁也没想到这条狗竟然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为了他的孩子,为了他的妻子,他心甘情愿地做了那张废牌,以复仇的名义蛊惑许涵,带上所有罪证,在公众的视线里死亡。

    所有陈年的线索中断在这场绑架案里,慕承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仍旧是京市有名的企业家。

    可慕然呢?

    慕然也是计划里被除掉的一环吗?

    慕禾安呼吸急促,几乎快要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

    “禾安。”慕承业摆摆手,“坐。”

    “你陪着爷爷好好聊聊天,喝喝茶,等事情结束了,你一直想要的,爷爷都能交到你的手上。”

    慕禾安一直想要的?

    慕家、公司、股份?

    “好啊。”慕禾安勾起唇角,笑得温柔灿烂,但下一秒——

    她抬脚直接将一旁的炉子踹翻!

    滚水四溅,慕承业毕竟年纪大了,一时间躲闪不及,手背被浇了个正着。

    “啊——啊、你!”

    慕禾安单手拎着椅子:“爷爷,你最好祈祷,然然平安回来,那样你还能到监狱里去颐养天年。”

    “否则,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

    “你敢?!!我是你——”

    慕禾安的音量更大,更狠:“你都能杀了你的亲生儿子,我杀你又算什么?!”

    慕承业手下的保镖听到异响蜂拥而至,然而还没到花房前,就被徐若桉带着人拦下。

    她挡在花房的入口前,是这场闹剧中慕禾安最牢固的后背。

    ……

    “申请没打下来,我们暂时还不能进入公海。”

    毕竟慕然是“自愿”跟着许涵走的,从任何条件上都没能构成行使紧追权的地步。

    傅逐南“哦”了一声,他本就对宋河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他转头望向蒋潜,他正带着保镖过来。

    “准备好了。”

    有行使权的游艇。

    宋河看着泊在港口的游艇,那种牙疼感又冒了出来。

    羡慕嫉妒恨只维持了短短的瞬间,他很快就捡起了自己的职业操守,转头叮嘱蒋潜:“你们不用做太多,只要不跟丢就行,我会尽快把批准申请下来——”

    蒋潜用眼神打断宋河,抬手指了指傅逐南。

    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权不在他手上,他哪有说话的机会?

    宋河猛地扭头瞪傅逐南:“你要去?”

    虽然身为公职人员,实在不应该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但事实就是,一旦傅逐南遇害,对股市,经济等等都会造成巨大的冲击。

    这其中的压力显然易见。

    “你冷静点,营救的计划就算差你一个也无关紧要——”

    傅逐南异常平静:“警官,你应该无权限制我出海吧。”

    他手上一切手续都齐全,宋河没有任何理由能限制他的行动。

    “我的确没有理由,但是出于朋友间的劝告,我认为你这样的冒险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傅逐南罕见地沉默了。

    他望向辽阔而无边际的大海:“很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亲口同意了慕然的冒险,所以他也有责任与义务亲手带慕然平安回来。

    傅逐南很少为自己的行动给出理由,这已经算是破天荒。

    宋河和傅逐南认识的时间很长,和谭轩那样的病友不同,他从有记忆开始就认识傅逐南。

    所以他要更清楚,最初的傅逐南是什么样子。

    “……你还记得那个Omega吗?”

    那个Omega。

    傅逐南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对方的名字了,大脑总会对一些刺激性太强的记忆进行模糊处理。

    “我一直觉得很抱歉。”宋河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拿着打火机打燃了,却没有点烟。

    “如果不是我非要拉着你组队完成作业,你不会认识他。”

    三个人之间,宋河是那座桥梁,两个成绩优异却几乎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为了挽救宋河岌岌可危的成绩组队。

    宋河看着火焰不断跳跃:“我把一个错误的人介绍给你,导致了闻姨错误的认知。”

    闻夫人不是没有犹豫,只是在发现人选是与傅逐南相谈甚欢的Omega时彻底放弃。

    他们认识,有接触,看起来相处也很融洽,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吧?

    然而信息素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两个被罔顾自我意愿的人强行凑到一起,迸发出了极度的恶意。

    “傅逐南,如果我没有带着他来找你,如果你不认识他,是不是……”

    是不是闻夫人就会坚持反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交易的发生?

    “宋河。”傅逐南很平静,或许是这段时间里反复提及的次数太多,他也有了脱敏的效果,现在说出来竟然没能引起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说过,那和你没关系。”

    没人能预料到未来的事情,这件事里做错的或许很多,但宋河的确是无关之人。

    “更何况,我的意愿不重要,我母亲的意愿也不重要。”

    为了庞然大物的传承,公司的发展,所有的个人意愿都变得无关紧要。

    宋河不是不明白,他只是即便明白,也无法坦然轻松地觉得所有都和他无关。

    他把打火机顺着车窗丢回车内,连嘴上的烟也取掉了。

    “你可以去。”宋河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他没有说要求傅逐南保证一定平安回来之类的废话,他只是指了指傅逐南手上的手套:“取下那个,和我握个手。”

    “我相信你的实力,但那是排除其他干扰的情况下。”

    宋河说:“如果你能证明你现在已经完全脱敏,不会因为各种因素影响判断,那么我无话可说。”

    “如果不能,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让你上船。”

    傅逐南的视线下移,宋河的手很粗糙,他踏踏实实地干了很多年基层,是完全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上去的。

    海风冷冷打在脸上,带来生生地疼,无端的,傅逐南却感受到一阵温热。

    从手背一点点蔓延,恍惚中甚至隐约能感受到肌肤的纹理。

    傅逐南想起了慕然的眼泪,想起他泛红的耳垂,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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