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亡啦?!: 160-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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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陛下的小心思(1)

    转眼间,又过半月。

    晴空万里,微风几许。

    到了圣驾回銮的日子。

    和来时一样,凤御北回銮的车队低调地驶过长街,和富家少爷出行的排面相差无几,无人注意。

    湘州城的百姓并不知晓他们的陛下会在今日起驾,他们大都在忙着围观“十君子”祠堂的建造。

    这样也好。

    半月间,这里发生了很多事。

    凤御北亲自主持了十君子的奠仪和祠堂奠基仪式,在仪式上,陛下任命了几个当地的老学究修篆湘州州志,记述这段故事和故事中的人,以此勉励一代代后来者。

    他还将篆刻着十人姓名与颂赋的玉册亲手埋入祠堂奠基之下,以求万世不朽。

    十人起灵入葬的黄道吉日由慧魄大师亲自推算得出,凤御北亲令由鸾凤军队抬棺,陛下与仪仗前亲笔题写挽联悼念,举城恸哭。

    裴拜野曾有些不解,纵然这十人死得悲烈,但如此兴师动众,都要赶上国丧了,有必要吗?

    凤御北为玉册题写颂赋的手一顿,他说,有必要的。

    一城如一国。

    正因有人甘为薪火,长夜才能复明。

    正因有人甘化枯骨,城才不破,国才不亡。

    很难想象,九岁的凤御北说出了与二十一岁时一模一样的话。

    裴拜野犹自记得,凤御北说过会与鸾凤共存亡。所以他北擒王侯,南讨异族,如今又亲自赴东州查案。

    陛下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没有人会怀疑,如果护国之战真的来临,凤御北一定会重新披挂上阵,冲锋在前。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嘛……

    凤御北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车窗前,看着外面被风卷起的柳条掠过湖水,惊起几只正悠然划水的野鸳鸯,大难临头,原本亲昵的鸳鸯扑棱着四向奔逃,不一会儿就没了影踪,凤御北撇撇嘴,移开目光。

    不远处的裴拜野对着他比了两根手指,凤御北坚定地摇摇头,比了个五。

    裴拜野顿了顿,无奈点点头。

    “猫儿似地馋。”撩开帘子上马车,裴拜野把手里五根不同口味的糖葫芦递给凤御北,指尖点了下人的鼻头,逗小孩儿似的抱怨,“吃吧,签子尖给你掐了,省得扎到嘴巴。”

    凤御北哼哼着,拿起一根葡萄串的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幸福得眯眯眼,然后把签子递到裴拜野嘴边,“你也吃。”

    裴拜野用指腹抹了把他嘴角沾的糖渣,顺着凤御北的牙印咬下剩下的半颗葡萄吞下去,“唔,好甜。”

    其实他吃不出任何味道,但是既然凤御北满心欢喜地分享给他,裴拜野自然不愿扫爱人的兴致。

    但凤御北看他的反应并没有像裴拜野想象中的一样幸福,反而……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裴拜野看他紧紧绷着,强忍住不皱起来的小脸,一个猜想在他脑中形成——

    “嘶——好酸!”裴拜野皱着眉头,酸涩地闭了下眼。

    “噗哈哈哈哈哈!”看到裴拜野终于被酸到,凤御北终才算憋不住脸上的表情,笑得前仰后合,“就是酸的呀!我也没说甜的哦!”

    “……”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凤御北没安好心!

    “我就是喜欢吃酸的!”凤御北看裴拜野作势又要拍他屁股,连忙紧紧靠着车厢壁护住自己的后臀狡辩。

    “行,爱吃酸的以后夫君都给你买。”裴拜野流氓似的盯着凤御北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多吃酸的,以后好生个大胖小子。”

    “滚!”凤御北闻言羞恼万分,一把将手里剩了大半的糖葫芦串扔到裴拜野怀里,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人。

    不远处,一支吹着唢呐打着鼓是送亲队伍步调欢快地从小巷的另一边行过,凤御北觉得那个一闪而过的,当头骑大马的人有些眼熟。

    “那是郭干将,他小妹今日成亲,就是之前订亲的城西糕点铺的人家。”裴拜野把凤御北拦腰抱回来,搁在自己腿上,不老实的手伸到前面,揉了揉陛下手感极好的小肚子。

    凤御北眼眸微阖,重新拿了根山楂口味的糖葫芦小口小口慢慢地吃着。

    郭干将被凤御北额外施恩放出来了。

    他也参与了此次科举,成绩出来排名很靠前,再过几日他就会启程去京城参加会试,如若成功中举,他还是打算回到湘州城做官。

    “阿棋在这里长眠,我的父母亲人都在这里,如今这片土地需要有人来陪着她一起新生,我希望我就是那个人。”

    他已经渐渐从爱人惨死的悲痛境地中缓过来,和凤御北说了一些苏芥所不知道的,有关这场案件的另一些事情。

    就像苏夫人仅凭一件贴身小衫就认为白雨晴是杀害苏悯的凶手一样,郭干将之所以认为张昌棋的死也和白雨晴脱不开关系,都是因为一些隐晦的留言。

    苏悯的留言完整看下来,应该是:

    「我死不足惜,盼于后白日青天常在。愿与雨晴先生,生死共行。」

    而张昌棋,他赴死前唯一能想找到的人只有郭干将,可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吵完架。

    郭干将不同意在乡试场上继续舞弊,他希望张昌棋能在这里等他,等他红袍加身回来迎他。

    张昌棋不愿意,他放下狠话说即便没有郭干将,他也能高中,让郭干将不要看不起人!

    两人不欢而散。

    最后一次见面,是张昌棋约的郭干将,整个人魂不守舍。

    他说,他会乖乖听话,不会再去考科举了。

    他说,他就会在这里,永远地等着郭干将衣锦还乡。

    郭干将觉察到不对,逼问张昌棋发生了什么事,张昌棋哭得撕心裂肺,却一字都不肯吐露,他只告诉郭干将,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去告官府。

    第二日,郭干将怕爱人出什么意外,于是便不放心地偷偷跟着张昌棋。

    见他进去登科书铺后,因为不方便继续跟踪,所以就在一街之隔的小巷外等着人出来。

    可是,张昌棋却再也没有出来。

    回想张昌棋说过的话,郭干将唯一能想到的仇人,就是白雨晴。

    这也恰恰契合了闻熹的规划,若没有谢知沧提前返航在知晓此事后上报给凤御北,所有人恨的都该是他们设计好的刽子手白雨晴。

    “那闻熹后面把你从州府衙门带出去,是为了什么?”这也是众人不能理解的问题。

    据戚师爷说,若没有这一系列的变故闻熹最初的计划是通过湘州城往这一批新科进士中塞些自己人。

    他选了几个亲信,冒名顶替其他人的身份参加科考,不过和暗卫一样,这些人武力和忠诚有余,但要与众多学子比写文章,那过不了乡试就要被淘汰。

    整个鸾凤共东南西北四州外加京城,五个乡试考点,只有东州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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