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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反派的宰辅之路(女尊)》 170-180(第1/14页)
第171章
张庭好久没回忆上辈子的事了。
这七年过得匆匆碌碌, 却感觉和前世隔了好几个世纪一样久远。
简略总结一下,她短暂的上辈子——独来独往,孑然一身。
讲究与人为善, 笑脸相迎, 但不改满腹算计,虚伪迎合。她有合伙人、有各色各样的朋友,却仍然一个人。
那短短的三十年,孤独是她最好的朋友。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世间最忠实于你的, 只有你自己不是吗?
然而某一天,她戏剧性地穿来了这里。
张庭始终认为, 自己不是个好人。她所有的行为, 都是自己精密计算得失,做出的决定。
救下宗溯仪, 是为了弥补自身遗憾, 才施舍的那微不足道的怜悯,他却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爱慕她, 渴望她,视她为救赎;可实际她自己呢?看他虚荣, 看他惆怅,看他痛苦,如逗弄猫猫狗狗般, 轻轻抛出诱饵,再看他迫不及待咬钩, 摇着尾巴等待主人夸奖。
结交朋友,是为扩大人脉,积累仕途资源, 其中每个人都是她深思熟虑,决定往来的对象,走得每一步都怀抱利己的目的。看她们陷落于自己精心打造的人设,崇敬她,仰慕她,喜爱她。而她自己,早就算清对方身上的筹码,借力打力,借力发挥。
拜入师门,时机虽来的莫名其妙,但也是她权衡利弊下的决定,在那个时节点,若没有张恕来,她也会再去找别人。
还有那些千千万万的百姓,在她眼中,只是一堆冰冷的政绩砝码。
可就是这样一群亲朋好友以及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在危难当头,在她力不从心、自己都放弃挣扎的时候,却能义无反顾顶在她前面,千方百计为她谋算、为她造势、为她正名。
然后不知经由多少人的奋力奔走,最终取得胜利的桂冠,再默默将甜美的果实托举到她面前。
原来人与人之间,不仅可以靠利益相连。
张庭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厚重博大又春风化雨,带着势不可挡的强大力量,太过震撼太过玄妙,以至于现在都犹记于心。
她甚至能想起,那一刻自己多年建立的认知体系逐渐崩塌。
所以她茫然,愣怔,无措,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震了下。
原来这短短七年,她不仅经历风风雨雨,尔虞我诈,得到了金钱,名声,权力,而且还有数之不尽的意外之喜。
她成了家,有了可爱的夫郎和孩子。
她拜了师,有了爱重她的恩师和同门。
她结了友,有了可托付后背的伙伴。
还有,一些不知姓名自发为她奔走的百姓。
蓦然回首,原来她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她并不只有自己孤军奋战,身后还坚定站着亲人朋友老师,和无数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张庭回忆往日诸事,唇边挂着平和的浅笑,却倏地被一道惊呼打破。
“妻主,崽儿又哭了!”
她拉下嘴角的笑,木然痛苦站起身,“来了来了,都叫你不要胡乱逗她。”
……
窗外积雪消融,枝丫间探出新绿。
正倒着春寒,冷风阵阵,可仆役做活都忍不住展露笑脸。
窗内,炭盆熏得室内暖融融的,萦绕着股干净的墨香。
宗溯仪抱着女儿逗弄,小家伙打了个呼噜,他伸出修长的手戳戳她粉嫩的颊边。
她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咧嘴一笑,就看见光溜溜的牙床,那一刹,只觉世间万物春光明媚,心底软成了一滩水。
他轻拍着崽儿,柔声道:“咱家的小魔星这么开心吖?是不是也为娘升迁高兴?”低头嗅嗅,软乎乎的奶香传至鼻端。
“咿呀~咕咕!”
宗溯仪听得心都化了,抱到张庭面前给她看,“瞧你女儿,今日就跟什么了似的,兴奋成这样。”
张庭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就着他的手逗弄小崽儿,“小坏蛋,昨晚把爹娘折腾一宿,睡饱了笑这么开心?”这会儿,倒像个纯洁可爱的天使宝宝。
一次性看到爹娘两个,世乐更乐了,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小嘴叭叭叭,叽里咕噜讲了好多话,兴奋极了。
张庭和宗溯仪的脸色一黑,各自抹去脸上的口水。
“果然小坏蛋就是小坏蛋。”张庭勉强扯了扯嘴角,感觉刚萌生的母爱快要死了,“要不是我的娃,屁股给她打开花。”
宗溯仪也不遑多让,抿了抿嘴,郑重提议:“等长大些,再打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眸中神色坚毅。这个家里,容不下比他们还坏的人。
襁褓中稚嫩的小人儿,兀自笑哈哈,憨憨的,全然不知自己投生到了哪一类人家。
一天到晚玩小孩,哦不看护孩子是会腻的,宗溯仪叫了小厮婢子过来,将娃抱下去。
炭火熏得人懒洋洋的,整个人都透着股怠软,他伸了伸懒腰,缓步走到张庭旁边。
她正在给京都的朋友和老师师姐写信感谢,正巧写到给子君妹妹的。
宗溯仪撩起眼皮,扫视了一遍,撇撇嘴,给那个圆脸臭丫头写信,这有什么好写的?
他抽出张庭指缝的笔,像一滩水似的坐到她的怀里,单手揽住她的脖颈。
“写信多无聊啊,妻主你不要写信了好不好?”撅起嘴,拿笔头在她脖颈间来回轻扫,“你已经好几息没理奴家了。”
张庭往后撤了撤,无语望天,听听这叫什么话?
她认真解释:“且不说子君妹妹此次助我良多,感谢必不可少。再者身在官场,需要稳固的政治利益同盟,提供助益,而关系是要频繁走动维护,要时间金钱去经营打磨。”
“小仪,你莫要淘气。”
大道理宗溯仪都懂,可他偏就看不惯那个圆饼丫头,缠着张庭撒娇卖痴,就不要她给罗子君写信。
就是没有这个圆饼丫头,妻主肯定也能否极泰来,有何必要再跟她牵扯?那死丫头一看就阴着呢,哼!
“奴家不要,奴家不要,”他双手挽住她的脖颈,噙着美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妻主,你就别理她了好不好?跟我一起看书下棋画画踏春郊游,或者……你还要奴家做什么都行。”
眨巴眨巴眼睛,眼瞳亮晶晶期待看着她。
张庭从他手中抽出毛笔,在他脸上画了个叉,“当然不行了。”男人就是给惯的。
感情是生活的调味剂,但人不能只吃调料,更重要的是主食。
张庭叫他自个儿玩去,实在无聊就去玩小崽子。
宗溯仪才不死心,嗔怪瞪了她眼,伏到她身上,顶着那块墨迹百般央求,“妻主,你就陪陪人家嘛。”
张庭任他扒拉,始终面无表情。
宗溯仪恨这女人该不正经的时候,偏要正经!
他行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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