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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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斐然倒是不知此事,她只知道当年辜不悔以一敌四,力战登高境尊者,救了一户人家。

    她转头看去,辜不悔却仍无辩解之意,只对她道:“确实有这么一桩。”

    见他认下,方才还同他说话的北原百姓默然后退半步。

    不论在何处,不论有何缘由,一个几乎屠了一镇百姓的人,只会是万人唾弃的恶鬼。

    对面之人见状冷笑:“恐怕迄今为止,还有不少人称你为‘人侠’罢?真是可笑至极,人侠竟会为了修士反手屠杀孱弱的凡人,天下岂有此等荒谬之事?你不配为侠!”

    哗然之下,有一老者听闻这话,浑浊的眼中浮起一阵悲痛,他指向此处,枯瘦的指颤抖:“好啊,原来你就是辜不悔,老头我行至春城就是为你而来!苍天无眼,我便要求求城中圣人,以你之性命换回我儿!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要你血洗一镇百姓?!”

    有人低声道:“可他不是也救过许多人吗?”

    “他救的又不是我!”老者直直盯来,仿佛要将眼前人望出一个洞,“辜不悔,你等着,天道轮回,总要报在你头上!”

    稠密的树林间偶尔洒下几许日色,辜不悔坐在浓荫下,幕帘掩去他所有神情,静默许久后,他又凑上前问:“大娘,这寒症到底是何时起始的?是一人患病,还是突然之间全部染疾?”

    声音一如既往的明朗,仿佛方才的痛心指摘,他一句没有入耳。

    “脸比城墙厚,心比黄蜂毒,这就是人侠!阿囡,就是他害死你爹爹!”

    小孩闻言抹了抹眼,情急之下,将手中吃剩一半的白馍扔出,但因力道不够,只摔上辜不悔的袍角。

    他却突然顿住,随即捡起馍馍起身,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几许日色,腰上悬挂的六把长剑肃冷无光,纱帘后的面容背光而视,越发沉郁难见。

    老者立即将孩童护到身后,慌乱望向四周,大喊道:“人侠要动手了,欺辱孤寡小儿,此处还有仙长在场,你、你胆敢胡来!”

    辜不悔却只是挠了挠后背,随手却又精准地将白馍扔到小孩怀中,散漫道:“食物精贵,入城后有没得吃都难说,还是自己留着罢。”

    言罢,他竟看向林斐然,纱帘后又露出一口白牙:“还有没有肉包,我想屯点,还用灵玉和你换。”

    林斐然只是看他,一双澄澈的眸子偶有波澜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讪笑道:“不愿便算了,若你想为他二人出头,我也只好就此欢迎——”

    林斐然将腰间芥子袋解下,直直扔到桌上:“这里面装的全是食物,我可以把它们连同这个芥子袋赠你,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

    她方才给出包子是为了换他一个肯定,现下又是问什么呢?要问小镇一事?要替这些人问道出头?

    辜不悔毫无芥蒂笑道:“你可以问,但若不能说的,我不会回答。”

    林斐然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相距不过半米,他能看到她眼中的明净与执拗,这眼神太过熟悉,他过往时常在镜中相见。

    他听她问道:“侠是什么。”

    辜不悔笑了,他笑了许久,双手搭在身侧六柄剑上,逆光而站,笑罢,他轻声说道:“侠什么也不是。”

    林斐然微怔,辜不悔却没有再继续,只是伸出双手讨巧般道:“小妹妹,这可是我最真心的回答,这个芥子袋我便拿走了?”

    林斐然并未开口,她回身看向坐在林间的百姓,他们或是看戏  ,或是仇恨,或是不屑,每一分情绪都如此真实,她不知他们话中几分真假,同样,她也不知辜不悔话中几分真假。

    辜不悔就在此处,他们却因为惧怕不敢上前,只得以口泄恨,怨声载道,骂声极难入耳。

    她只知道,人人称颂的大侠,早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难怪他要遮掩疤痕,难怪他要覆面而行,他的脸一旦露出,便会为他带来指责与谩骂。

    “下一批可以入城了!”

    前方传来喜气洋洋的高呼,一群人立即起身,骂骂咧咧收拾行李,临行前还看他一眼,目光怨毒而恐惧。

    那小孩终究还是将那个白馍扔砸回来,离得不远,狠狠掼入幕帘。

    这或许是辜不悔受过的最轻的反抗。

    他接住白馍,将芥子袋挂在腰间,咬了一口,无谓道:“有时候还是白馍香。”

    春城前空出一片位置,便有人争先恐后抢入,林间百姓也匆匆而去,一时间只余纷乱的脚步声。

    这时候,坐在中心静静望着他们的圣女起身,她不知看了多久,缓步行至二人身前,林斐然这才注意到她并未穿鞋,始终赤足。

    “即将入城,特此拜别二位。”

    言罢,她行了一个莲花礼,双手合十又结作慈悲印。

    辜不悔吃着白馍,对她颔首,随即问道:“圣女可知从此处如何去北原?行西北方向吗?”

    圣女闻言诧异,蒙白的眼微合,又道:“是,往西北去,路过中州便可径直北上。”

    说完,她便带着北原子民转身离去,纤长的身影缓行在林间,十步一叩,虔诚而安静。

    谢看花上前来,看过辜不悔,他不知真相,自然不会有什么怨怼,只抬头看向树顶:“白翡道友,该走了。”

    林斐然这才回神看去,如霰高坐树顶,见她看来,这才起身落下,如同一片翻飞的翎羽。

    他看过林斐然神色,这才道:“走罢。”

    四人仍旧一同上路,但辜不悔有意与三人拉开距离,便再未搭话,只把玩手中芥子袋,身上挂有的长剑叮叮当当,折射出几道光斑。

    春城四周环绕一条奔涌的江河,河上架有一座石桥,桥上蹲有不少歇脚的人,桥前又有饲养天马飞兽的车马侍,他们正在揽客,不愿入城,想走回头路的,可以搭车离开。

    四人行至桥头,谢看花还未多停一步,便有身穿黄衫的少年少女上前,显然是认出了人,一把将他架住。

    “师叔,你终于到了!我们还怕你又认错方向,缺席此次飞花会!”

    谢看花抱着琵琶,望向门下弟子,忽而内向起来,他站在如霰身侧,面无表情摆手,如同驱赶猫狗:“你们先去,我自会和几位友人同入。”

    一个少女双眼圆睁,似是不信友人一词,但转眼看到如霰时,目中惊艳难掩:“师叔,这个友人交得好……不是,现下祀官都已到场,就缺你和慕容大人,你得赶紧入席!”

    言罢,他们没给谢看花拒绝的机会,一人抱走他的琵琶,一人向林斐然几人歉笑道:“事有缓急,我们先带师叔入城,诸位事后可寻他麻烦!”

    琵琶被抱走,谢看花面无表情地急切起来,他回身向林斐然几人歉然颔首,转头拔腿便追,那架势颇像被抢了爱人。

    辜不悔乐呵呵看着,也不顾方才的沉默,也向他抬手示意,待人走远了,这才停驻在一架天马前。

    他问道:“去往中州什么价?”

    那车马侍热情回道:“仙长,去往中州只要这个数,虽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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