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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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峋的山崖之上生有一棵歪脖树,树旁飞有一只雄鹰,它正发狠一般地叨啄着挂在树上的人,那人捂着头,摇摇欲坠,呼救声正是从那人口中发出。

    林斐然眸光微动,她转眼看向如霰,他抱臂而立,凉声道:“难道我拉着你了不成?正好歇一歇。”

    言罢,他兀自寻了一处平石坐下,长腿一伸,夯货立即上前以爪锤之。

    林斐然再未言语,她拔出弟子剑,纵身踏上,御剑而去。

    谢看花看得奇怪,问道:“白翡道友,她这是?”

    如霰见怪不怪,望向那个身影,缓声道:“有的人天生如此,听不得人呼救。”

    谢看花心下了然,一时感叹道:“世间竟还有此修士,文然小友此等心境,以后定有所为。”

    如霰抬眼,后轻笑一声,眼露讽意:“你们这些人,总是嘴上说得好听,若真要你们像她那般做,又都推辞起来。”

    谢看花面无表情,却神色清明,他并不否认:“的确。”

    不然他也不会做许多年的守界人,远离纷争。

    林斐然御剑到了歪脖树旁,那雄鹰转眼见她,立即长鸣一声,却又畏惧于修士身份,不敢上前。

    她看向挂在歪脖树间的男人,他是个凡人,大抵三十来岁,头发不长,只在脑后短短扎起。

    林斐然清声问道:“你爬到此处做什么?偷雏鹰的吗?”

    听到有人问话,他立即抬起头,双眼大亮,当即爽朗笑了起来:“苍天有眼,终于有人听见我的呼救……不是,小妹妹,我绝非偷鸟贼!我本要去往春城,路过谷底,见一只雏鹰呼救,便为它包了伤口,送回窝中,哪知上得来,下不去!”

    林斐然往窝里一看,雏鹰身上确实有包扎痕迹,她半信之际,见到这男人的面容,一时怔愣起来。

    男子面容坚毅,神情洒脱,许是常年行走于日色下,反倒透出一种健康的铜色,最为惹眼的,他面上的一道疤。

    那道疤自左额而起,横贯左眼、鼻峰、右唇角——林斐然不必再看,也知道那道疤会继续贯穿而下,劈过他的下颌、前胸,几乎将他一分为二。

    这是曾以凡人之力,比肩修士,打败四位登高境尊者的人界传说,人侠辜不悔。

    他是林斐然所知晓的人中,离侠最近的人——

    作者有话说:河神:少年人,你掉的是这个金孔雀,白孔雀,还是这个绿孔雀?

    林斐然:额……都是我掉的?

    河神:你只掉了一个

    林斐然:好吧,我掉的是绿的

    ……

    林斐然:等一下,河神,不是,如霰,是你要玩河神游戏的,你给我的就是绿孔雀,总不能睁眼说瞎话,怎么自己生气了……

    第53章 春城飞花 拔刀而出,伏尸千里,虽九死……

    修士与凡人天生便有差异。

    灵气无处不在, 修士可以凭此乘风遨游,呼云唤雨,凡人可以依凭的却只有双手。

    那一年, 辜不悔于西乡大泽府游历,路遇世家修者欺凌弱小, 他拔刀而出,迎战四人。

    那一日战得惨烈, 黄风悲啸, 肆血漫天,为他铭刻了横贯半身的伤,但终究是胜了, 只是为了一户极为普通的人家。

    在辜不悔之前, 没人想过凡人也能与修士抗衡,但在辜不悔之后, 也再没有一人能与修士抗衡。

    林斐然立于长剑之上,望着这个大呼小叫的男人, 目光忽而奇异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地方, 这样一个狼狈的场景遇见辜不悔?

    辜不悔见她不语,以为还有误会,继续解释道:“小妹妹,你仔细看看这小鸟,它身上的伤药是我上的,包扎的布匹是我唯一干净的丝帕……”

    林斐然转眼看过,又望向这崖壁,奇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听她这样问话,他便知晓她是信了, 挠头笑道:“自是爬上来的,峭壁看着陡,其实借力点极多,呲溜就上来了,若不是这鹰闹我,我早便呲溜下去!”

    林斐然闻言,御剑前行半分,挡住飞鹰身影,露出剑尾:“那我带你下去。”

    “多谢多谢!”辜不悔怔愣一瞬后放声大笑起来,他遮盖住被叨破的衣裳,压住歪脖树,纵身一跃,竟稳稳落到林斐然剑上,双手大张,“许久未搭修士长剑,倒有些不习惯了。”

    林斐然下行速度并不快,她甚至有些紧张,便愈发话少,闻言只是转头看他一眼,默然放缓了一些。

    直至落地,辜不悔纵身从剑上跃下,跑到崖底摸出六柄长剑,一个包袱,一个幕篱,对她道:“我只是一个凡人,身上唯一能算灵宝的也只有这几枚灵玉了,权作谢礼,切莫嫌弃!”

    林斐然还未推辞,便被他硬塞了两枚灵玉,随后便见他从包袱中摸出一盒粉脂,指尖蘸取膏体后抹在脸上,那粉脂与他肤色极不相衬,却妥帖地掩住了他的伤疤。

    他将幕篱戴在头顶,六柄长剑逐一挂上腰间蹀躞带,像个高头大马、肌肉虬结的剑客,却独独不像传闻中那个挎刀的辜不悔。

    辜不悔对她笑道:“不必推辞,我皮糙肉厚,叨两口无甚大碍,但若不是你,今日那飞鹰势必要与我同归于尽,何苦来哉,你多少是救了条命,这谢礼就当是为飞鹰而送。”

    林斐然一怔,没想到他是为这鹰送上谢礼。

    她仔细看去,透过灰扑扑的幕帘,只能隐约看到他咧笑间的白牙,其余俱都模糊起来。

    两人相谈间,如霰与谢看花上前询问:“怎么了?”

    辜不悔三言两语解释过,没心没肺笑道:“其实我悬在此处已久,大抵两三时辰,来往了几波人都没搭理我,原本叨我的两只飞鹰都开始轮值了。”

    谢看花扫过他的装扮,问道:“此处临近春城,大家急着入内,未曾听到也属正常。阁下如何称呼,也是要去春城吗?”

    “凡人一个,也不知比诸位大还是小,便不拘称谓了,唤我十三便好。”辜不悔并未说出真名,亦未询问三人名号,只道,“此番经过溪谷,入密林,自是要往春城而去,相遇是缘,诸位若不弃,可一路同行?”

    谢看花原本就是随行之人,不好作答,便看向如霰,谁知他也没开口,而是望向林斐然,林斐然却未注意到二人视线,只看着辜不悔。

    她问得直白:“为何要掩住伤痕,为何要戴上幕篱?”

    辜不悔却未讶异,只是早有意料般的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问出这话,这三人里,一看便只有你会这般发问。无甚缘由,烂疤骇人,遮着不碍观瞻。”

    林斐然闻言却仍旧不解,她看过的传记中,辜不悔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她错认?或是传记有误?

    若他确然是辜不悔,又何必遮面而行?

    她并未追问下去,激荡的心也渐渐平息,她点了头:“密林幽深难行,人多些也好。”

    于是四人就此上路,林斐然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不语,如霰时不时看她一眼,唯有谢看花一无所觉,他正同辜不悔聊起音律一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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