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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藏高台》 60-70(第14/16页)
一顿,粗略一扫,其中为首的一人面容阴郁,长相柔美,其身后,大多是七八尺高的壮汉。
似乎是意识到他的目光,几个壮汉错开些身子,露出身后三四个娇小身形的青年人。
打眼一瞧,便知,是女子。
毛懋艟面色不变,“公公一路跋山涉水,实在辛苦,不知您这回来此,是陛下那边?”
那领头的公公忙道不敢,阉人尖细的嗓音,显出几分谄媚,“您客气了,咱家也是奉命前来。”语罢,从袖中掏出一节明黄的绢布,恭敬递至他手上。
毛懋艟瞧了一眼,并未推辞,反倒极快收入怀中,两人一阵寒暄,一行人方才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挤出几丝笑意,堆积在眼角处的褶子上,显出几分稀松平常的刻薄笑意,“大司马,这四个姑娘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您只当样在院子里,慢用。”
待毛懋艟回府,书房内,一众幕僚可谓神色各异,她目不斜视走至桌案前,拿出那抹明黄展开,细细端详。
原先,他心中便有所预料,如今四处群情激奋,各处百姓惧有化民为兵者,被惹出了火气,相互推搡着,此种情况屡见不鲜。
原先北方有他,有突厥,将靖北军夹在中间,现下一旦失衡,洛阳那边定会有所行动,只是没想到
毛懋艟思绪稍定,留守在外的亲信忽地大步走近,禀报道:“大司马,咱们营地附近有一大批兵卒,说是前来投靠。”
一时间,屋内本就惊疑不定的幕僚们更是你一言我一语猜测起来,毛懋艟抬手示意,方才安静些许。
世道混乱,这样大鱼吃小鱼的事情时有发生,故而,他也并不惊讶,只心不在焉问了句,“何人?”
谁料,那亲卫却是面色复杂道:“回禀大司马。”
“是是靖北王麾下的将领。”
*
五月初,天气渐热,院内,碧空如洗,恰是好天气。
原先盛开的梅花早已被新栽种的石榴树所取代,繁茂枝叶缀满青果,浑圆诱人,时有雀鸟掠飞而过,落在枝头。
莳婉望了会儿,直至鸟雀飞走,方才收回目光。
颈部的咬痕几日未散,每每触摸到那个地方,便总会叫她想起那夜的场景,江煦的每一句话语虽轻柔,可说到底,是彻彻底底桎梏着她,不容许她后退半分。
这样的人,当真会兑现承诺吗?
等她生了他的孩子,便给她一定的自由,这怎么可能呢?
但莳婉左思右想,心知她如今在江煦这里已经是没多少信任可言,也不能无目的地乱走,这几日江煦出了门去忙碌,她心中正乱,便也只在院中赏景、发呆,时不时看些书册,打发注意力。
临到傍晚,照例拿了一本《食客游记》看了起来,便听见外头有丫鬟来报,“夫人,大王说今晚会来您这边歇息。”
莳婉敷衍应了句,那丫鬟是知晓那夜发生的事情的,见状,也不敢上前催促,恐触了霉头。
片刻,莳婉见她还杵在一旁等候着,便道:“我想自己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这人她瞧着面生,但此刻,也无暇顾忌更多,这几日细细观察下来,脑中的想法被一个一个自我否定,这会儿又马上要见到江煦,莳婉一刻也装不住了,只恨不得到哪个清净地方大叫两声,或是一死了之。
但,死
她想到江煦说的劳什子“招魂”的话语,顿时更觉烦闷,这人的行径越发奇怪,连带着那些疯言疯语也更为可怖。
江煦既然这么说,她潜意识里便是毫不怀疑,有朝一日,他当真会作出此举。
那丫鬟早在她冷淡吩咐时便慌忙退至门外,回神,莳婉长舒一口气,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翻着书,全心全意看了会儿,骤然听见外头有通报的声音,下一刻,男人推门而入,颀长的身影投下一片黑暗。
临窗的案几上,白釉胆瓶内,新鲜采摘回来的玉簪花尚带几滴露水,伴着氤氲香雾,汇聚成一种奇异的好闻味道。
随着江煦的动作,这股好闻的味道渐渐被他身上的草木气息所冲散,见莳婉又是熟视无睹,他大步走近,凑着莳婉坐下,“在看书?”
语罢,轻轻摩挲着她颈部的痕迹,指腹略一用力,果不其然见莳婉轻皱眉头,下一刻,便张口道:“你不是瞧见了嘛,何必找事儿。”
她这话虽有斥责的意思,但眉眼淡淡,语调也是不疾不徐,似乎又成了过去那副模样,江煦瞧着,不知怎的心头生出几分不满,沉声道:“咱俩到底是谁找事儿,你若不是装着看不见我,我又怎会如此?”
说着,还不忘瞥了眼她的小腹处,“听军医说,后日,你的癸水便要结束了。”
莳婉听了这话,总算瞧了他一眼,“我也听说了。”
江煦如今风头正盛,击退突厥,赢得北方近十年的安稳,在此地,名声甚至隐隐要压过洛阳的那位陛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少世家大族、乡野小族等等,诸如此类,想要提前搭上这艘船。
送来的女子不说百来位,也是很有一些的,类型多样,皆是容貌出挑者。
思绪回笼,莳婉继续道:“我也听说,你最近正忙,居于温柔乡难抽身。”
江煦下意识道:“那都是他们执意要送,我都拒掉了。”说着说着,面色好转许多,瞥她,“你这是在吃醋?”
“怎么会。”
莳婉垂下眼,“我只是想着,你总有娶妻的那一日,一茬茬地送过来,你也总有接受的一天。”她轻轻笑了笑,“或早或晚罢了。”
她已为笼中鸟,因而,对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看见这份假惺惺的“自由”和“偏爱”,自然是怎么瞧怎么好笑。
但比起从前,如今她自己的那颗心,似乎也一道变得有几分好笑起来。
惹人厌恶、恐怕,而后忽地会笑出声。
江煦本想是来邀功,谁知被莳婉这一通揣测,忙前忙后,一丝不苟为她调理身体,就算稍有不妥,那也该尽数抵消了吧?
他也算是年少有为,待在他身边,便这般不好吗?
哪怕事先领教过,可当下,他依旧觉得心寒,甚至于,又滋生出些许恨意。
恨她这般不知悔改。
江煦冷声道:“我看看印子。”宛如巡视领地的狼,忽视掉莳婉欲要抵抗的双手,直接将其合并握着,抵在床梁之上,“别乱动。”
入目,一片雪白间,那抹红痕稍淡,江煦不再犹豫,迅速俯身而下。
“你干什么——?”
伴着莳婉的惊呼和呜咽声,径直加深了这个印记。
第70章 承诺 “那或许,我会陪着你吧。”……
仅剩的几盏烛火随风曳动, 室内那股好闻的香气越发浓郁,混着男人身上的草木气息,还增添了几分莳婉身上的清香。
乍然嗅闻, 难分你我。
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怀中的人完全笼罩,锦被滑落, 悄然堆叠在腰间, 女子纤细洁白的后颈更显出几分脆弱, 入目所及, 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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