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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人潮人海》 140-150(第13/15页)
叫张扬,因为高云德说过,他这个人的名字和他的性格、专业一样那么张扬, 所以我……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章洋才对!”任雅馨激动地说道。
许知砚被任雅馨拽着手,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手背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原本还凌乱的思绪, 因为这几句话而瞬间点亮。
直到许知砚醒过神, 迅速抽手回到位子上:“阿姨,您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要做记录。别急,慢慢说。”
十几分钟后, 戚沨进来,这段笔录已经录入完毕, 任雅馨刚盖上手印。
许知砚迫不及待地将文件递给戚沨, 说:“戚队, 阿姨都想起来了, 这个章洋曾为高云德的父亲做过手术。”
“手术?”戚沨接过扫了一眼,回忆道,“肿瘤手术?”
许知砚用力点头, 仿佛在期待什么:“对!”
可戚沨却表现很淡,先是垂眸又看了一眼,遂抬眼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这也只能证明他们两人确有接触。别忘了,高云德的案子已经破了,他的死和章洋无关, 和袁海泉也无关。”
“……”许知砚一时哑口无言,戚沨又将文件递给她,扶起任雅馨往外走。
许知砚看着两人的背影,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竟脱口而出道:“可是杀高辉的凶手还没找到,还和高辉一起杀程朵的凶手!也许章洋和这两个案子有关呢!”
戚沨瞬间站住脚,先是侧首和任雅馨对了一眼,又在她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这才对许知砚说:“你是警察,怀疑一定要有根有据,不能张嘴就来。”
“我……”
“这个案子难度很高,能进这个组的一定要绝对的理智客观、遵循程序,如果做不到,只凭天马行空和一腔冲动,很难走到最后。”
“……”
这大概是戚沨对许知砚说话最重的一次,尽管她没有用特别犀利的言辞,态度也比比较平缓。
可许知砚立在原地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来,脸上冰凉,仿佛血液瞬间褪去,等戚沨和任雅馨出去好一会儿,她脸上的温度才逐渐回升,又逐渐变得滚烫。
想起刚才自己的发言,有羞愧,也有懊悔。
是,她是没有证据,也的确是一拍脑门蹦出一个念头就说了,根本没过脑子,也没走心。
这会儿冷静下来再去想,章洋根本不可能和程朵、高辉的死有关。
年龄上,章洋是高云德的同龄人,而据之前的分析,高辉当年谈恋爱的男生都在十几岁到二十岁之间。
而时间上,高辉死于药物中毒时,章洋才出狱。他对外界环境还在适应,在社区里的生活也被邻居和居委会关注着,算是一个敏感人物,怎么可能会在那个时候犯案呢?
许知砚许久都一动不动,夏正进来时,就看到她低着头站在屋子中间“反省”。
“站桩呢?”夏正随口说。
许知砚抬起头,眼神里难言失落:“犯错误了,被批评了。”
“额……戚队?”夏正反应了一下,又问,“你都干嘛了?”
“没什么,就是说错话了。”
许知砚转身拿起任雅馨盖过手印的笔录文件,就听夏正问:“那阿姨是怎么说的?”
许知砚回道:“哦,她说章洋给高云德的父亲做过肿瘤切除手术,他们两人肯定认识。”
“章洋和高云德认识……”夏正微微一怔,“章洋入狱是因为受贿,还有故意伤害。十年前入狱,加上减刑和表现良好没有坐满十年,可他一出来就和袁全海的死扯上关系,为什么呢?”
许知砚问:“你的为什么是指袁全海案,还是指高云德?”
夏正说:“当然是袁全海案,如果真和他有关,那他和袁全海的恩怨应该是在十年前垫下的,都过了十年还惦记着,能是什么事?至于高云德,他的死不是张广三人所为吗,人证物证俱在,和章洋能有什么关系。”
是啊。
许知砚闭上眼叹了一声:“欸,这就是我刚才说错的话。我要是有你这么清楚就好了。”
夏正问:“啊?”
……
此时的戚沨和任雅馨已经来到户外,正往食堂的方向走。
戚沨声音不高:“您早上没怎么吃,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吃了,我再叫辆车送你回家。”
任雅馨的心思却还在方才的笔录里:“你说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呢?”
戚沨明白她的意思,只道:“您已经尽到协助调查的义务了,后面的事与您无关,就不要再想了。大夫也说了,多思伤神,您需要静养,不只是身体,心里的杂事儿也要清一清。”
“道理我都懂,哪那么容易做到啊……”
戚沨没接话。
“对了,那个章大夫是因为什么坐的牢?”任雅馨问。
戚沨说:“除了受贿之外,还有故意隐瞒病情,导致故意伤人罪。他将小病说成大病,不看肿瘤性质就一律大范围切除,还把病情故意夸大,还开最贵的药,明明一次手术就可以切干净非要给出两台手术的提议,吓唬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家属……”
“这,这不是草菅人命吗?!”任雅馨惊道。
戚沨安抚:“都是过去的事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欸,这种人啊死了活该!”任雅馨又说,“不过他给高云德父亲做的那台手术倒是很成功,他爸多活了好几年才走。原本都说可能不会超过两年了。”
戚沨没接茬儿,对于高家的事也不愿多谈。
事实上从证据角度和时间线上来看,即便高云德和章洋有交集,他二人牵扯的案子也是八竿子打不着。
这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的关系——张三和李四都杀了人,但他们是分别作案,不能因为两人认识就将两件故意杀人案并做连环案。
“小沨,你说如果当年妈没有找高云德,咱娘儿俩现在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任雅馨吃饭时这样念叨着。
戚沨明白,任雅馨是一直有个心结。
人都是如此,选了一条路遇到糟心事,就将这样的结果归咎于当年的选择错误。然而现实是,即便当初选了另一条路,也会遭遇另外一种糟心事,并不会收获完美人生。
这种假设心理一直缠绕着任雅馨,她的主治大夫都说,她心里有块病,他治不了,而这块病会影响她的情绪,进而影响病情,还需要家人尽量去疏导。
然而听着任雅馨三不五时就念叨当年的选择,戚沨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如果她自己想不通,说什么都没用,如果想得通,也不需要说。
半晌过去,戚沨才说:“妈,如果当初没有选高云德,现在也不会有多大区别。我依然会按部就班地处理他的案子。”
“我最后怕的是,如果因为他耽误了你的前途……”任雅馨叹道。
“现在不是没耽误吗?政审过得也很顺利。没发生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徒增烦恼。”
任雅馨又叹了口气,不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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