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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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从听闻到亲历,感受却是浑然不同。

    上一世姜雪宁抱病之后只是极其偶然地听说后宫里有个位份不高的妃嫔小产,沈琅知道之后暴跳如雷,那一阵在朝堂上迁怒了很多人,一有触怒便革职,引得朝臣们颇多非议。

    可她不知这妃嫔到底是谁。

    如今这一世却几乎亲眼所见,再想到先前秦贵妃带着温婕妤去叫姚惜,只觉寒气都袭上身来。

    出了这样的事情,什么吟梅赏雪自然都没黄了。

    众人回到仰止斋后,都不说话。

    前连日还对姜雪宁横眉冷对、冷嘲热讽的姚惜,这会儿像是被人抽了魂似的呆坐下来,好半晌都没说话,陈淑仪上来温声安慰,她竟两手捂脸,一下恐惧得大哭起来,连胜道:“我也不知道,不是我撞的,是有人在后面撞了我……不关我的事……”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沈琅子嗣稀薄?

    年将而立,膝下无子。

    这后宫里连个皇子都找不出来,妃嫔们攒足了劲儿地想要为皇帝诞下长子,也许皇上一个心情好便封为了储君,从此母凭子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奈何肚子就是没动静。

    到如今朝堂上的确传出了要立临淄王为皇太弟的消息,可毕竟八字还没一撇,若真有皇子降生,事情必定有变化。

    偏偏竟遇上温婕妤这事儿!

    若让圣上知道……

    姚惜想起来,忍不住浑身颤抖,哭得更大声了。

    萧姝坐在一旁皱眉,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有人宽慰:“只等等消息,看婕妤娘娘有没有事吧。”

    姜雪宁静默地看着不语,上一世的她是知道答案的:后来都轮到沈玠登基,何况她当时的确听过后宫有这传闻,温婕妤腹中的孩子多半是没有保住。

    姜雪蕙却似乎有些怜悯,轻轻叹了一声。

    接下来便没谁说话了。

    仰止斋中只听见姚惜那悲切惶恐的哭声,搅得人心烦意乱。

    到天色将暗时,终于有一名前去打听消息的宫人跑了回来。

    萧姝立刻站起来问:“怎么样?”

    姜雪宁也看了过去。

    那宫人喘着气,目光里竟是一片的激动与振奋:“保住了!婕妤娘娘的胎保住了。太医院的大人说是发现得早,受寒也不深,万幸没出大事,只是往后要格外小心!”

    什么?!

    保住了……

    姜雪宁脑袋里忽然“嗡”地一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由豁然回首向着姜雪蕙看了过去——

    并非她不同情温婕妤。

    只是此时此刻的震惊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甚至根本没去料想温婕妤这一胎能够保住!

    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一世和上一世,是有这巨大的不同的。上一世她入宫成为伴读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萧姝这个潜在的对手,在宫中也不合群,更没有与沈芷衣成为朋友,也就根本没有引姜雪蕙入宫这件事!那么上一世赏梅的时候,是没有姜雪蕙在的;而这一世,她不仅在,还出言让温婕妤早些回去找太医……

    不同了,完全不同了!

    如果温婕妤这一胎保住,如果孩子顺利诞生,再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儿,那从今往后所发生的一切,与上一世相比,都将是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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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惊世骇俗

    近暮时分, 两名大臣走在宫道上。

    回想起方才御书房中所议之事,却都有些沉默。

    过了许久,眼看前后无人, 才有人开口。

    “您说谢少师当时少说的那一个字, 是有心呢,还是无意呢?”

    “这谁能知道。”

    “可我琢磨着当时虽没人提,但该不只咱们听出来了吧?”

    “那不废话吗?”

    “可怎么没人在朝上提呢?”

    “你怎知没人提?”

    最先说话的那人心头陡地一凛,似乎思考了起来, 震了一震。

    另一人却拍了拍他肩膀。

    仿佛是宽慰,却问:“你既也听出来了,为什么不在朝上提呢?”

    那人回道:“我心里觉着, 侯府太可怜了些……”

    另一人便叹了口气:“唉, 这不就是结了吗?”

    那人还是有些没想明白:“我只是不懂谢少师,到底是为了什么?”

    另一人笑一声:“你觉着谢少师是什么人?”

    那人不假思索道:“朝中能臣, 社稷栋梁,运筹帷幄,深谋远虑。”

    另一人便道:“那你觉着他会说这种话为自己惹祸上身吗?”

    那人便愣住了。

    这种事正常人想来都不会做, 更何况是智计卓绝的谢危呢?

    往深了一琢磨, 也不知怎的便觉得有些冷意。

    风冷了,两人都将手揣进了官服的袖子里,渐渐靠近了宫门, 出宫去了。

    御书房中却还聚集着内阁一帮大臣。

    天色暗下来, 灯盏已经点上了。

    周遭亮堂堂的一片,明亮的光束照在沈琅那一张阴晴不定的脸上,双目却紧紧盯着案上这几分打开的书信——从勇毅侯府抄获的书信!

    朝中真正说得上话的几位内阁辅臣, 都垂首立在下方。

    微微晃动的光亮让他们拉长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内阁首辅严庭年事已高,眼皮耷拉着, 已经有些困倦,看沈琅盯着那几封书信很久,掐算着快到宫门下钥的时间了,眼见旁边其他人都不开口,心里只好叹了一声,自己先开口道:“这些书信都来自勇毅侯府与平南王逆党的联系,说不定只是为掩人耳目,也有可能是侯府受了逆党的蒙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岂有这样言之凿凿的?”

    定国公萧远自打在查抄侯府时看见这几封书信,便心神不宁,这几天几夜来都没睡得太好,以至于一双眼底全是红红的血丝,看上去甚是骇人。

    听见严庭说话,他按捺不住,几乎立刻就上前了一步。

    此时声音里明显有些恼怒:“严阁老说的是,侯府与逆党有联系乃是事实,二十年前平南王围京之变,我那孩儿七岁不到的年纪早就惨死乱党刀下!逝者已逝,他燕牧又不是不知道平南王与天教逆党乃是致我萧氏骨血于死地的元凶,明知如此还与虎谋皮,心肠何等歹毒,其心可诛也!这些书信不过是为与平南王逆党的联系找些借口罢了,实则暗中勾结逆党,意图谋反!”

    “够了!”

    出人意料,沈琅今日的耐性似乎格外不足,才听得二人说了几句,竟就直接用力地拍了一下桌案,面沉如水,声音里透出些许阴森。

    “书信往来是假最好,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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