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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成了清冷权臣的侍妾》 60-66(第10/14页)
子都这么大了?没听你说过啊,他爹呢?”
没等林蓉说话,裴嘉树便道:“我爹上战场了。”
林蓉一笑,并未多说。
张婶娘见林蓉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是战乱年间,孩子他爹战死沙场,回不了家,难怪要把孩子丢给林蓉照看。
张婶娘不敢戳人伤疤,闻言轻轻叹一口气,识趣地岔开了话题。
闲聊了几句,张婶娘自告奋勇要去林蓉家里帮忙做饭,她的女儿妙妙也在家,正好能搭把手。
夜里,林蓉的小院热闹非凡,都是她请来做客的旧友亲朋。
大家登门做客也不空手来,你带点烧肉,我带点丸子汤,不用林蓉煮太多菜,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
杨峰姗姗来迟,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些夜里照明的蜡烛。
蜡烛昂贵,平时林蓉用的都是熏人的油灯,杨峰怕她夜里鞣皮制衣的时候眼睛疼,总会给林蓉捎带一些蜡烛,他怕林蓉不收,还胡编乱造说是卖不完剩下的残货。
林蓉承杨峰好意,为了报答杨峰,她也会三不五时上他家送点吃食。
林蓉大方收下赠礼,请杨峰入内吃烤全羊。
杨峰看到林蓉身边还跟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孩,多看了两眼:“他是?”
裴嘉树仰头,可怜兮兮:“阿娘……”
林蓉一笑,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是我儿子玉奴。”
杨峰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了,他低头,又借着篝火的光焰,打量小孩几眼。
裴嘉树生得一双灵动的凤眼,鼻挺眉浓……只消一眼就知是谁的孩子。
他忽觉呼吸不畅,胸腔竟有几分痛涩。
杨峰苦笑:“是裴公子的孩子?”
林蓉没有隐瞒,点头称是。
林蓉不是那等行事拖泥带水的人,也从未回应过杨峰的好感,甚至连杨峰的示好,林蓉也会拒绝得干干净净,若是拒绝不了,便用赠礼与他两清。
旁人以为林蓉和杨峰礼尚往来,是关系亲昵的表现,但杨峰心知肚明,这是要时刻与他撇清干系。
今日,当杨峰看到林蓉善待裴嘉树,笑脸相迎,他终是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他从来都没有接近林蓉的可能。
林蓉与裴瓒多年恩怨爱恨,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纠缠,再苦再痛,都是他们二人的事,旁人无力插足。
杨峰从头到尾都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他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一个外人。
“杨叔?”裴嘉树抬头,好奇地仰望娘亲的朋友。
杨峰压下那些漫上胸口的苦闷,他笑了下,蹲身抱起裴嘉树,“走,玉奴,杨叔带你吃烧肉去!”
……
今日的军宴盛大,美酒佳肴,笙歌鼎沸,还有舞姬助兴,将士们吃得尽兴,蒙提国王也招待得顺心,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裴瓒很早就从席上离开,策马离营,回到城中。
君王提早离席实属常事,唯有如此,底下兵将才敢饮酒作乐,不被上峰责罚。
西魏大军驻扎在龟兹国外的一片水草丰美的绿洲,待选定落脚地点,裴瓒下达扎营修寨的军令,又派出一批士兵负责列阵警戒,提防敌军偷袭。
君王下令,自有各队主将帮忙落实这些军策,再安排好夜里执勤的斥候队伍、负责宿卫营房的兵卒,以防不测。
如有要事,郑至明亦会点燃烽燧示警,或是利用信鹰给裴瓒传讯。而西魏军营距离龟兹国主城不过几里地,策马疾行也只要一刻钟的工夫,即便裴瓒不在营地,也不会耽误战事军情。
裴瓒打点好一应事,总算能安下心,跃马扬鞭朝林蓉的家宅奔去。
墨羽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悍烈的战马踩踏地皮,溅起无数星点雪泥。
黑黢黢的淤泥四溅,险些弄脏裴瓒手中提的几包吃食。
裴瓒略一蹙眉,绕缰勒马,止住了跑马的速度。
裴瓒离席之前,特意命人备了吃食。他给林蓉包了一些炙烤过的鹿肉,又给裴嘉树带了爱吃的糖屑烧饼。
裴瓒怕马背颠簸,吃食冷却,还将那些油纸包妥善地收拢,尽数护到怀中。
林蓉的家宅近在眼前,裴瓒远远看到炊烟袅袅,听到欢声笑语,他以为林蓉早早入睡,却不想她的小院竟车马盈门,高朋满座。
裴瓒的神色淡漠,他翻身下马,缓步行去。
透过庭院里烟熏火燎的篝火,裴瓒终是看清……杨峰怀抱裴嘉树,笑着给他的亲子喂食,而他的妻子弯唇旁观,时不时帮扶一把。三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亲如一家。
在这一瞬间,裴瓒的凤眸晦暗,脸色沉如滴墨,忽觉胸腔窒闷,万箭穿心。他攥着缰绳的手骨拧紧,手背青筋鼓动,旧伤似要裂肤流血,心腑亦在隐隐作痛。
裴瓒寒着脸,静立许久,灯火照不到他,唯留一片孤清背影。
裴瓒薄唇紧抿,淋雪而立,待风雪渐大,霜寒满衣,他方才强行抑下那颗冷戾勃发的杀心,迈入院中。
第65章
林蓉正与朋友们说笑, 院门忽然响起踏雪的嘎吱声。
她下意识回头,朝门槛望去。
悬在屋檐的破败灯笼早已熄了火,黯淡微弱的红纱旧布被风雪吹得乱转, 落到裴瓒的肩侧,好似一片干涸许久的黑色血迹。
林蓉看着长身玉立的黑衣男子, 杏眸骤缩, 竟一时不能动弹。
纵他仙姿佚貌, 神清骨秀, 林蓉仍能从裴瓒一言不发的冷漠神情,看出他的不悦与愠怒。
从前玉门村的可怖记忆再次席卷而来,林蓉记起那一蓬蓬泼到脸上的温热鲜血, 以及挤进鼻腔的浓烈血腥味。
她看着靠在杨峰怀里的裴嘉树,竟有几分手足无措, 忙伸手道:“玉奴……来娘怀里。”
可没等林蓉接过儿子, 另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已然替过了她:“我来抱吧。”
裴瓒淡然接过裴嘉树, 他抱着儿子, 站在林蓉身旁, 没说出什么赐死的话, 更没有出剑伤人。
林蓉悬上喉头的心脏, 总算一寸寸落下,她困惑地看了裴瓒一眼, 但到底不敢激怒他,还是什么都没问。
在裴瓒入门的一瞬间, 他就看到了妻子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林蓉下意识蜷曲手掌,后退半步,这般防御的动作,莫名牵出裴瓒的三分讥诮冷笑。
还说不怕他, 分明是扯谎。
可林蓉避之不及的态度,亦令裴瓒胸口刺疼,心脏仿佛蜂刺蛰肉,毒汁侵体,令他四肢百骸的血脉经络都泛起滚沸的缠痛。
倒是奇怪,裴瓒从不畏刀枪剜肉,箭矢刺骨,却能因林蓉一记惊骇的眼神、一点不安的心绪,而心生剧烈痛症,仿佛她才是他的骨、他的血,与他相生相缠,相灭相生。
裴瓒在这般刻骨的涩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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