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清冷权臣的侍妾: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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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一点,林蓉来阴司报道的时候,切莫手里再牵个姘头。

    不然裴瓒见着了,定要化作厉鬼,将她的奸夫千刀万剐。

    说完了家常事,裴瓒垂眼,长指衔过黄纸,又往火堆里递了递。

    他和林蓉说起一些政务。

    裴瓒不敢再犯此前的错误,即便想杀陈文晋给林蓉报仇,亦没有离开南地。

    而是借刀杀人,借给藩王一批军饷辎重,任人攻城,拿下北魏。

    裴瓒策应北地藩王的唯一条件,便是生擒陈文晋,送来南地。

    凉陇一带、南地六州,因陈文晋罊竹难书的罪孽,家破人亡,十室九空。

    当裴瓒亲自押解陈文晋步上城墙的那日,万千百姓揎拳捋袖,恨不得上前将陈文晋生吞活剥。

    裴瓒手起刀落,斩断陈文晋的四肢,割去他的口舌,将陈文晋做成人彘示众。

    百姓见状,无不拍手称快,甚至跪地痛哭,感谢裴瓒为他们的家人报仇雪恨。

    思及至此,裴瓒邪心起来,竟意味深长地一笑,对着木牌道:“若是你见到此情此景,是会夸赞我为民除害,还是唾骂我心狠手辣?你一贯心软,可有时候……杀生亦是救人。”

    裴瓒说完这句,又许久不说话了。

    男人的面容沉寂秀致,隐在袅袅升腾的檀香之中。

    裴瓒想起了一点旧事。

    那时在军帐中,他难掩渴欲,将林蓉囚在身下。

    如此挺身作弄,足足一夜。

    夜里,裴瓒睡去,林蓉口渴,起身喝水,爬出床帐的时候,手脚放得很轻。

    裴瓒常年行军,枕戈待旦,警惕心很高。

    他其实早已醒转,却知来回踱步的人是林蓉,掀不起风浪,便也没有管她。

    明明此前云雨,林蓉闷头被褥,哭得梨花带雨,恨死了裴瓒,却在屈膝入榻继续睡觉的时刻,忽然停下动作。

    林蓉看了裴瓒一会儿,像是纠结好久终于有了答案,她俯身倾来,小心翼翼拉起被角,盖上裴瓒压被受冻的手。

    女子的淡雅发香渐近,连体温都透着一股蓬蓬的热意。

    她怕裴瓒受凉,竟还悄悄帮他掖被。

    那时的裴瓒实在不懂,为何林蓉受了欺负,还能待他仁善?

    实在是愚钝古怪的女子……但很有趣。

    渐渐的,裴瓒生出了一点不为人知的隐秘欲心。

    他没有受过任何人的偏私。

    但裴瓒想要林蓉的这份好心,永远只惠及他一人。

    裴瓒治国有方,他将南地六州漕运掌控在手,取富地税收,养凉陇边塞的马政。

    如此兵精粮足,自然养出了精锐骑营。

    裴瓒为防戎狄蛮夷犯境的恶事再次发生,他曾多次出入塞外,殷勤外交,以利相诱,引西域诸国归附西魏。

    除此之外,裴瓒还在那些归顺的诸部小国,设立都护府、护民军所、甚至是册封部落土司、派遣魏人使臣,加深两国联系与交流。

    如此一来,裴瓒就能多建立一道阻碍北戎、吐蕃的藩篱界线,防止昔日吐蕃屠城的惨况发生。

    不过短短四年,遭遇战火重创的西南国境,又恢复了盎然生机。

    而裴瓒称帝为王,行政亦与北地皇帝不同。

    他本就是地方官出身,深知底下官吏如何阳奉阴违,中饱私囊。

    裴瓒有自己拿捏能臣之法,不会如那些北地宗室一般耳目闭塞,被佞党奸臣糊弄得团团转。

    因西魏安定,裴瓒无需每日上朝,仅十日一朝会。

    平日各州各府的“官职任黜、钱粮兵马”等等要政,官员们都用题本、奏本呈于御前,等裴瓒批复便是。

    裴瓒登基以后,并没有长期居于宫闱,反倒时常微服出访,亲临地方,以此巡狩军务、监督州府政务。

    如此“亲民懂行”的帝王,地方官吏又怎敢弄虚做鬼?怕是不要脑袋了!

    永安五年,裴嘉树也已五岁。

    倒是奇怪,西魏皇帝似是不喜女色,竟不设后宫,亦不纳姬妾。

    但裴瓒膝下有子,皇太子又聪慧机敏,忠于裴家的臣工半点不在意裴瓒有没有嫔妃,朝堂亦无人置喙此事。

    唯有那些想借着皇子一步登天的世家大臣,心中有了些想法,偶尔会御前进谏,劝裴瓒广开后宫。

    朝中有许多早年便跟着裴瓒南征北战的开国功勋,他们早知裴瓒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脾性,不免为这位没眼力见的老臣捏一把汗。

    果不其然,裴瓒闻言,也不过轻笑一声:“苏爱卿当真是经国之才,平素忙完政务,竟还有闲心操持朕的宫室后宅。既如此,正逢徐州夏汛,多地水患频发,朕知爱卿忧国忧民,不若前往徐州一趟兴修水利,如此也算了却一桩为民谋福祉的夙愿。”

    裴瓒高帽子戴得厉害,但谁人不知,徐州距凉州都城路途遥远,又位处河流众多的南地。

    这样水路多的江南一带,本就洪涝频繁,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根治啊!

    裴瓒派遣苏向文下达地方,还将其封为抚台,明升暗贬,分明是要抛弃苏向文,逼他远离西魏中枢的意思。

    若是从前,巡抚也算是地方大员,掌一州政务,但如今裴瓒改制,他收拢兵权,并不将钱粮军务下放地方,甚至时常四下巡狩,又有哪个官员能在地方专擅,独揽大权?

    朝堂的官员们无不两股战战,心中骇然,他们心知“后宫”一事乃裴瓒逆鳞,为了官运亨通,再无人敢斗胆诤谏。

    夜里,裴嘉树听完太傅授课,洗漱沐浴后,钻进榻上的一床青枣纹样的薄被,闭眼酝酿睡意。

    裴嘉树如今已有五岁,还是小小的人儿,站起来刚及裴瓒的腿侧。

    他学着父亲那样着袍束冠,步履平稳,说话条理清晰,俨然是个玉雪漂亮的小郎君。

    许是自小没娘,裴嘉树又不喜亲近丫鬟婆子,便成日小尾巴似的跟着裴瓒,连晚上都要厚颜与裴瓒同寝。

    裴瓒就这么一个独子,自是百般疼爱,便也随他折腾。

    好在裴嘉树没有夜啼的习惯,如今很要男子汉的脸面,也不尿床,至少弄不脏被褥。

    裴瓒今日务公,直至深夜。

    他忙了一天,实在疲乏,偏裴嘉树话密聒噪,没爹爹陪着讲几句话,不肯乖乖入睡。

    裴瓒摁了摁额角,上榻盖被,且让裴嘉树卷着自己那一床小被睡远一点,少火炉似的粘着他。

    裴嘉树慢悠悠腾挪过来,转着一双黑溜溜的葡萄眼,同裴瓒说今日的见闻。

    “《大学》、《尚书》我都背完了,可太傅还让我一遍遍背,实在无趣……”

    裴嘉树聪明绝顶,旁人七八岁才开始读的书册,裴嘉树不过五岁便已倒背如流。

    裴瓒轻应一声,没有夸赞裴嘉树。

    这小子近来很有显摆的意思,若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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