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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90-96(第5/9页)
那是属于送给自己这颗钻石的人的气息吗?
迟疑片刻,云洲在搜索引擎下输入了“云洲”这个名字,以一个第三人的身份。
按理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但现在的云洲,总觉得好像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
最糟糕的情况很快出现,这个名字好像真的是这半年来横空出世,从一幅画、一部电影和一段音乐开始,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
可是他明明已经二十四岁,他前面那么多年的人生,都去哪里了呢?
第94章 没有人了
“你记得这个吗?”第二天到了公司以后, 云洲将应许叫到了自己面前,将项链展示给他看。
应许看到那串项链的第一时间,脸色就不由僵了一下。
哪怕他跟着云洲这么长时间,表情管理能力其实已经很好, 此时也很难维持面上的平静。
他当然认识这串项链, 毕竟他知道从前的裴云洲日日将项链挂在脖子上,也知道后来项链在火中遗失, 再然后被裴冽捡回, 又通过他的手还给了云洲。
只是当时云总不是想要将项链扔掉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找了回来呢。
应许心中有些不安,回答云洲的问题时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迟疑了一下。
“你就和我实话实说就好, ”云洲将项链放在桌子上, “不用有什么顾忌。”
“我、我不能。”作为一个忠心的下属兼爱慕者, 应许从未拒绝过云洲任何要求, 但是眼下, 他实在很难将那些事情对云洲和盘托出。
“连你也要瞒我,”云洲忽然笑了,将项链收了起来,“那看来, 我过去应该过得挺惨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大脑会这么排斥想起,别人又为什么要对自己三缄其口。
“不是这样的, 您别多想,”应许艰难地解释道,“只是、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
“我没那么脆弱, ”云洲叹了口气,“应许, 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种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熟悉。”
“就是,你可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好像自己身处于谎言的中心,全部的生活都是由虚假组成的感觉,就好像身边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在共同地欺瞒着你,”云洲很慢地说道,“而这样的感觉,我好像从前也曾体验过。”
闻言,应许彻底慌了神。
云洲所说的,被谎言包裹的感觉是指什么他自然知道,因为那就是从前的裴云洲所经历的一切。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云洲不欲让他为难,疲惫地对他摆了摆手,“你下去工作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应许觉得面前的云洲好像很落寞,他不确定让这样的云洲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云洲又道:“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脆弱,我说了,下去吧。”
心思被戳破的应许只得暂时离去,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云洲一人。
“也许我是该把你锁起来。”云洲凝视着桌面上的钻石项链,“这样这的一切平衡就不会打破了。”
但是现在平衡都已经打破,再将项链锁起来就只是继续自欺欺人,继续生活在虚幻之中而已。
云洲头一回在办公室里,做了除办公之外的事情。
他打开了昨天就匆匆忙忙看了一眼的,关于“自己”的所有消息,一条一条地看过去。
虽然网络上的云洲是一个奇迹般的人物,甚至被不少媒体盛赞为华国乃至全世界艺术的新星,但云洲看着这些报导却没什么真实感,好像那并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一个第三人的人生一样。
云洲翻看了所有资料,才终于在最早的一条报导中看到了一点模糊的影子。
那是一个名叫裴云洲的人的追悼会,在追悼会上,电影《新生》的主题曲《鸢尾》第一次公开演奏,而那支曲子,正是已故的裴家小少爷裴云洲的作品。
云洲茫然地看着视频中的片段,虽然画质不算清晰,他也能清楚地瞧见,被摆在礼堂正中央的画像上的人脸,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云洲下意识站到了镜子前,指尖细细抚过自己的眉眼,每一寸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我到底是谁,云洲是谁,裴云洲又是谁?”云洲喃喃自语道。
过往的细节一点一点在云洲脑海里浮现,只是不太清晰,依旧是片段式的,没有办法将这些片段融汇在一起。
“所以,那栋我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大楼,是裴氏。”云洲站在窗边再一次向下眺望,自言自语道。
“那看起来,我的过去的确挺悲惨的。”云洲自嘲地笑了一声。
如果他就是裴云洲,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比如他缺席的前面二十四年的人生,比如云洲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艺术天赋和商业手段。
如果他就是裴云洲,那很多事情其实上网一搜就能知道,他的记忆也能被彻底补齐,但云洲又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
既然已经知道不是多好的回忆,就这样放过自己好像也挺好的,要是想起来了就是想起来了,没有想起来,他也不必强求。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云洲了。
在应许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后,惊讶地发现云洲似乎完全没收到项链的影响,很快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和工作状态,也再没问过他与过去有关的事,至于那串项链,他也再也没有见过。
应许不敢主动去问云洲,他究竟将那串项链如何处理了,既然云洲不说,他也就只能当作没有这回事。
而裴冽那边的情况,他也一直有在关注,只是拖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起色,人始终呆在ICU里,靠着最先进的仪器和设备续命。
医生数次断言裴冽可能撑不过那个晚上,但裴冽又的确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晚上,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还能撑这么久,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并且直言道他完全就是凭一口气、凭一股执念撑到现在的。
而这股执念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裴家人不是没想过请云洲去看看,可是这样的念头才在他们心里一闪而过就被他们立刻否决了,提出这样的想法的裴远甚至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他们沦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又有什么脸面请洲洲回来,这样的事情他们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精密的仪器可以维持基本生命体征,昂贵的营养液可以补足身体需要的能量和元素,但长期卧床带来的肌肉的消解萎缩是根本不可能抵抗的,裴家人眼见着病床上的裴冽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却又毫无办法。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想,是不是让裴冽得到永久的解脱更好,可是裴冽的求生意志实在顽强,心里的执念固执得可怕,偏生每一回都停了过来。
“我们可以继续这样,但是裴氏不行,”裴远疲惫地对自家夫人道,“裴氏没了主心骨,虽然现在还尚能支撑,可是早晚会乱的,但这是小洲的心血,不应该毁在我们手上,我在想,上回冽儿没能送出去的合同,我们应该再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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