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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你才有猫病》 60-70(第14/16页)
至少,不能让人一眼看穿心里的兵荒马乱。
窗外的雨停了。
可苏澄的心底,却仍漫着一片濡湿的雾气,怎么都散不去。
她知道大门的密码,甚至那几个数字的位置已经成了肌肉记忆。
可从今往后,她大概再也不能那样理所当然地按下它们,推门而入了吧。
她抬手敲门,指节叩在冰冷的门板上,才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并没有锁。
她下意识侧耳,屏息听着屋内的动静,没有想象中的谈笑风生,也没有温存的低语,只有一片近乎凝滞的寂静,像一潭死水。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仿佛需要借此积蓄一些勇气,又拢了拢肩上披着的针织外套,才终于抬脚走进屋。
入门的地垫上,端端正正地摆着她常穿的那双白色毛绒半拖。
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吗?
还是……被属于这个家的另一个人穿过,暂时脱下放在了这里?
她收回了目光,没有去碰那双拖鞋,而是转身拉开鞋柜的抽屉,取出一次性鞋套套在自己的鞋子上。
就像她第一次来时那样,界限分明,不越雷池。
鞋柜顶端的花瓶里,插着她前些天特意买回来的那束冰淇淋洋桔梗。
嫩绿的枝叶衬着浅粉渐变的花瓣,只是如今,那花瓣的边缘已蜷起了枯黄的痕迹。
江牧舟家里的装潢是沉静的偏灰色调,客厅是元宝称王称霸的领地,书房则像他那些昂贵摄影器材的展示间。
苏澄总觉得这里少了点“家”应有的温度,便自作主张地买了这束花,想着摆在他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他回来时,第一眼望见的,至少是这点鲜活的,带着生机的色彩,会知道有人在等着他,盼着他回来。
或许,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多此一举。
又或许,马上真的会有一个人长居于此,在这间屋子里等着他,盼着他回来。
她迟疑着,还是轻轻唤了一声:“江牧舟?”
屋内依旧安静,无人应答。
是因为被她牵连进救助站的风波,正关在书房里焦头烂额地剪视频吗?
又或许,是被那位白月光定下了规矩,要求他与所有异性保持距离,恪守男德?
也好。
苏澄在心底吁了口气。
毕竟她这次来,只是确认元宝的状况。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她迈开脚步,独自朝着客厅走去。
第一次来上门喂猫
时,她就是在客厅的沙发底下找到元宝的。
那时元宝怯生生的,和现在这个会在她腿边打滚撒娇的小家伙判若两猫。
只是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这样陪着它玩耍了。
苏澄朝着客厅走去,这段路忽然变得格外漫长。
空气里隐约浮着一阵花香,即便她鼻子不太通气,那味道还是执拗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并不是她插在鞋柜上那束洋桔梗的味道。
是对方带来的花吗?
还是……他亲自为那人挑选的礼物?
玫瑰太过艳丽,百合又显得俗气,倒是很难想象出,有什么花会是和江牧舟相衬的。
路过餐厅时,她刻意侧过脸,强迫自己不往那张餐桌的方向看。
那张餐桌,承载了太多她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
他们也会在这张桌子上一起吃饭吗?
他们也会在这张桌边亲吻吗?
苏澄推开客厅的门。
秋日昼短,又碰上阴天,才刚傍晚,室内就已昏沉下来。
客厅里开了一圈筒灯,氤氲的暖光下,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拉夫劳伦几何纹地毯和北欧风的原木猫爬架。
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江牧舟的身影,倒是瞧见了窝在沙发上的元宝。
小家伙用衬衫把自己裹成了一块毛茸茸的猫卷饼,只露出圆滚滚的脑袋,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
“小元宝,你怎么啦?连饭都吃不下啦?”苏澄一边轻声逗它,一边走上前查看那件衬衫。
领口平整,纽扣也都完好无损,全然没有它之前犯分离焦虑症时又抓又咬的痕迹。
苏澄没忍住喉咙里那阵痒,轻轻咳了一声。
她动手解开缠裹的衬衫,重获自由的元宝立刻四脚朝天地瘫软下来,软乎乎的肚皮整个摊开,维持了这个毫无防备的姿势好几秒,像是在享受束缚解除后的舒展。
可没等她伸手去揉,元宝就轻盈地一跃,跑到猫碗边上,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猫粮来。
苏澄蹙起眉心。
元宝这样子,哪像是有分离焦虑症啊。
正疑惑着,客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随之响起了一阵“吱呀吱呀”的机械声响。
她循声回头,只见一台之前从未察觉的投影仪,正从纯白色吊顶的暗层里平稳地缓缓降下。
它定格在半空,一道光柱打在对面空白的墙壁上,光影逐渐汇聚,图像愈渐清晰。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中,是一个看起来相当简陋的院子,水泥地,泥瓦墙,几十只流浪猫和上百只流浪狗在有限的空间里走动。
瘫痪的小黄狗安静地趴在角落,一只布满皱纹与老茧的手握着梳子,正一下一下帮它梳开打结的毛。
镜头缓缓上移,定格在一位穿着朴素棉服、头发花白的女士身上。
“我今年,70岁了,做动物救助,到今年正好二十五年。年纪大了,无儿无女,爹妈也早都不在了。”她的声音缓慢而沙哑,拳头轻轻捶打自己肿胀的膝盖,“这里积液很严重,走路都疼。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在这世上,唯一放不下的牵挂,就是它们了。”
“它叫小乐,十岁了。当年差点就被送到狗肉馆去了,我花两百块钱把它买了下来。”她俯身抱起一只黑白花色的小狗,轻柔地放在自己腿上,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惜,“两百块,就能买回它的一条命啊。”
视频渐渐转黑,白字逐行浮现:
[流浪动物是这个社会角落被忽视的生命,它们所求的不过是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大多数镜头聚焦于被救助的动物有多么幸运,可是当镜头转向救助人,那又是另一段被忽视的苦难。]
新的面孔接连出现。
一位神情憔悴的女士低声说:“我今年58岁,基地救助了三百只流浪动物。高血压,耳石症,一身的病……有时候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可我不敢死,我死了就没人照顾它们了。”
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苦笑着,“我今年65岁,从38岁就开始做救助。前夫跟我离婚,父母把我赶出家门。现在这几百只猫狗马上要断粮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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