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云雀始乱终弃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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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地盯着,女生有片刻的失神,甚至不自觉地松开了一直在攥的手心,令男人感觉到有什么从她手心里掉落出来。

    他低头去看,发现是一小片带嫩芽的薄荷叶。

    应当是从酒杯的点缀上被她薅下来的。

    甚至因为握了太久,现在舒展的两片稍大叶子有些蔫巴巴的。

    早川纱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片薄荷叶,也有些惊讶,“哎呀”了一声,将落到他掌心的叶片迅速捡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又谨慎而贴心地拍了拍。

    云雀恭弥被她这奇怪的动作吸引,不得不转而问道,“你藏这个做什么?”

    “不告诉你。”

    女生抬手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改而牵着他的手,竟真拉着他要在这条巷道复杂的酒吧街里散步-

    只不过没走五分钟——

    早川纱月又开始折腾他。

    彼时才刚走出这条街道,正好附近有一条非常大的桥,女生望了望这条在夜色与长河中灯火通明的大桥,忽地转头看他,“你背我吧,我不想走了。”

    云雀恭弥:“……”

    他看着她这幅喝了酒之后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不自觉地道,“平常那么乖都是在我面前装的吗?”

    一口一句云雀学长,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照做,就连提出一点要求都觉得需要拿另一件事去交换才敢开口,发觉他心情不好会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吃早餐。

    原来这些也不是真正的早川纱月。

    真实的她应当是像现在这样的,敏锐且狡黠的、发觉自己得到了偏爱就立即蹬鼻子上脸,犹如他捡回去的那只小猫,被稍稍宠爱,就敢肆无忌惮地占他便宜。

    女生睁圆了眼睛。

    在云雀恭弥以为自己这句话吓到她酒醒的时候,猫猫忽而抬手,捂住了他的唇,“你别这么说话,太像他了,会吓到我的。”

    “……”

    就这一次。

    云雀恭弥想,等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会产生那种他在“借腹生子”的荒谬念头之后,就让她醒醒酒。

    于是男人拉下她的手,背对着她,半蹲了下去:“上来。”

    猫猫“哇”了一声,趴到他背上之后,还恍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的好喜欢我哦,你怎么这么听话呀?”

    云雀恭弥冷笑了一声。

    不想回答她这肆意妄为的话语。

    倒是猫猫愉快地攀上他的背,看他走上了回程的大桥,望着夜晚也来去穿梭的车辆,以及桥下倒映着的光带丽影,过了不知多久,趴在他背上的小猫抬手捏了下男人的耳朵。

    原本只是想提醒他什么,但捏了一下的人好像觉得手感还不错,指尖便顺着他的耳廓落到耳垂,然后滑到了后颈、西装领口——

    本来走路的人忽然停住了脚步。

    “早川纱月,别乱摸。”

    女生顿时缩回了手,好一会儿,才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你怎么那么凶?”

    如此问完,却不等答案,猫猫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对他道,“哼,等下了桥我们就各回各家,我不喜欢你了,帅哥。”

    背着她的人始终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在夜风的喧嚣里,因为这条走道上没什么行人,所以他们的行为并没有引起谁特别的注意。

    大放厥词的猫猫感觉他停了太久,莫名有些怂怂的,约莫是本能觉得不妙,只好把脑袋往羽绒服帽子里躲了躲,而后戳了下他的肩膀,声音含糊着,像是在撒娇。

    “那喜欢你一点点,不要生气嘛。”

    云雀恭弥却道:“一点可不够。”

    女生“哎?”了一声,她在羽绒服暖和的帽子里缩了会,然后猫猫祟祟地探出脑袋,忽而指着被装饰在大桥栏杆上那一盆盆的景观花,示意他去看:

    “那个花好看的。”

    男人以为她这又是喝醉了之后天马行空地在跳话题,眼神只随意往那边一瞥,“一般。”

    普普通通的景观花罢了。

    趴在他背上的人仿佛在因为他的挑剔而感到惆怅,又指了指路边能找到的其他品种,在他身后嘀咕着,“那个好看的,这个也好看,这些你都可以带回去哦。”

    云雀恭弥失笑,“不必,我对它们没兴趣。”

    “那你想带什么回去?”猫猫歪着脑袋,因为有动作,羽绒服帽子下面掉出一缕长银色的头发,但比这些落在他脖颈上的发,更吸引他注目的是女生举到他眼前的东西,“你喜欢这个吗?”

    是刚才被她藏在口袋里的那一片薄荷叶。

    她凑在他耳边,转着指尖的薄荷叶,好似专业花匠那般给他科普介绍,“这个,不会开花的,很小就被摘掉了,没有水浇也没有阳光晒,根也坏掉了,你看,会很快枯萎的,所以不要喜欢这个哦。”

    云雀恭弥盯着她手指捏着的这片薄荷叶。

    想到她刚才珍而重之将它藏起来,现在却又将它拿到自己面前、贬低到一文不值的样子,忽而间,好像从这个醉猫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

    他垂眸问道,“这片叶子,是在说你自己吗?”

    趴在他背上的人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云雀恭弥又问,“它喜欢我吗?”

    他说,“如果它喜欢我的话,我会带它回去。”

    小猫依然没有吭声。

    但是男人却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衣服的后领位置被风吹的微凉、有寒意掠过,像是被什么打湿了。

    “小猫,你在哭吗?”云雀恭弥侧过头。

    结果女生只是借着羽绒服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声音很小地说,“那些很漂亮的、很健康的花,满世界都是,为什么要选这个呢?它永远也不会开花的,因为从泥土里长出来的时候就不健康,没有被任何人期许和喜欢,能生出叶子就已经是极限了,你明白吗?”

    她没有感受过被爱的感觉。

    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种感情,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这种接受爱和反馈爱的能力。

    早川纱月觉得自己是一口始终干涸的井,又在永不落雨的沙漠里,世界没有给过她一滴雨,所以这井底里也储不了水;又或者是一株看起来长得很正常,仿佛和其他花草没什么区别的植株,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根是坏的,她能长出来就是奇迹了,没办法像向日葵一样,还阳光以笑脸。

    所以她很害怕,也很恐惧——

    她宁可云雀恭弥是对她的利益或价值有所图。

    如果他是喜欢她,来到她的身边,那发现她埋在泥里的那些残缺之后,该会多么失望啊?

    她一想到他因此失望的样子,就感觉紧张到无法呼吸,甚至会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亮起来的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里。

    因为感受过光,也触碰过光,所以才更无法忍受黑暗。

    云雀恭弥听见她的眼泪落在自己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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