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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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帮主可能尝不得药味。”

    妹子善解人意的都让柏十七恨不得娶回家当媳妇儿,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谁知却被朱瘦梅误解,还当她又存着勾搭调戏小姑娘的心思,恨的牙根痒痒,污水接着往她身上泼:“乌小姐别瞧着柏少帮主现在老实,那是她重伤不得便出门,不然平日可是花街柳巷的常客,红粉阵中的英雄。”

    柏十七瞪着朱瘦梅,用眼神质问他:老子跟你有仇?

    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朱瘦梅坦荡的回望着她: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两人僵峙不下,互相用眼神别苗头。

    乌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转而一想,他也有一二损友互相拆台,便又觉合理,还笑呵呵夸赞:“两位的感情真好!”

    乌静因兄长这句话连带着对柏十七也生出了亲近之意:“听黄老先生说,朱大哥从小孤苦一人,原来与柏少帮主亲如兄弟,当真是福气。”

    朱瘦梅:真想替乌家兄妹俩开几副治疗眼疾的汤药。

    房里四人各怀心思,却还能融洽的把天聊下去,柏十七虽在病中,但在乌家兄妹的提议之下,讲起朱瘦梅小时候的趣事也是开怀不已,明明是自己的“丰功伟绩”,譬如替朱瘦梅抵挡了村里孩子的欺凌,还顺便把那几个小萝卜头收为小弟驱遣,却转手就安到了朱瘦梅身上:“……我那会伤了腿绑着夹板,连路也走不得,被家父送至黄老先生处养伤,村里孩童见我瘸着一条腿,每日做了儿歌来戏耍我,见到必呼一声小瘸子,还是瘦梅收拾了那帮小子,让他们都不敢再欺辱我……”

    朱瘦梅毫不犹豫的拆台:“你们可别信她,柏少帮主纵然瘸着一条腿,也能收拾几个村童,我可不敢居功!”

    柏十七死命朝他瞪眼:笨蛋!我替你在女孩子面前撑面子呢,你塌自己的台?

    朱瘦梅嘴角隐现讽刺之意:用得着你替我撑面子?

    明明两人自从小时候不打不成交之后,这些年相处融洽,却在今日乌家兄妹上门拜访的时候隐有拆伙的迹象。

    柏十七如果不是身受重伤未愈,说不得都要敲着朱瘦梅的脑壳让他好好想清楚了:宝应县首富乌家的大小姐,千娇万宠的养大,将来出嫁田产铺子是少不了的,还能有安稳日子过,何必非要跟她这样在漕河里讨饭吃的危险人物厮混在一起?

    如赵子恒般大家兄弟一场倒没什么,可缔结婚姻却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不多时,宋四娘子带着珍儿端着点心果子来了,柏十七如蒙救星,亲热的招手:“四娘子快进来。”

    宋四娘子自解禁之后才来探访过柏十开一回,垂泪坐在她床前:“十七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奴婢后半生靠谁去?”

    柏十七最见不得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们垂泪,拿出帕子替美娇娘拭泪:“放心,我必活的长长久久,做你的大靠山!”让四娘子主仆激动不已,回去之后半宿都没睡着。

    珍儿更道:“姑娘这下子算是有了指靠,纵然柏帮主与夫人不待见姑娘,可只要郎君心里有姑娘就好。”

    主仆俩今日一大早就泡在厨房里折腾了半日,亲做了两盘点心送了过来,没想到正逢柏十七待客。

    乌静见得宋四娘子妇人打扮,便道:“这位姐姐是?”目光在宋四娘子与朱瘦梅面上来回扫过,生怕这年轻貌美的妇人与朱瘦梅有关系。

    柏十七摆手:“这是我房里的四娘子。”

    她既如此说,那便是有名份有体面的妾室了。

    乌静一颗心便安稳落回了肚里。

    乌家兄妹走后,朱瘦梅气的质问柏十七:“你那是什么意思?”

    柏十七拈着宋四娘子做的糯软香甜的点心往嘴里喂,一边不忘解答朱瘦梅的困惑:“替你做媒啊,你瞧乌家小姐看你的眼神,热辣辣的,黄老头与乌家家主还是旧识,多好的一门亲事。”

    “要你操心!”当着宋四娘子主仆的面也不能再争辩什么,朱瘦梅怒气冲冲拂袖走了。

    宋四娘子甚是不解:“爷,朱大夫似乎很恼火,他为何不同意乌家的亲事?”

    乌小姐长的清新可人,性格柔善,家资万贯,还有何可挑之处?

    柏十七长叹一声,宛如看破世情的七旬老翁:“年轻人啊,任性的很,还不知道平坦大道的好处,非要一门心思撞南墙。”

    漕帮就好比那南墙,寻常人只看到了船来船往的富贵,可谁能知道运河里的风高浪险,处处杀机?

    朱瘦梅算是她的发小,性格执拗了一些,心却是最善良不过的,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丘云平,大约是常年爬山采药练出来的体力要比那个书呆子强上许多,可是万一碰上漕帮械斗或者沿岸的水匪,她一个照顾不及,岂不连累他的性命?

    仇英从小在漕帮长大,与她并肩闯过多少次恶斗,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死无全尸,她追到械斗现场的时候,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到处都是断肢残骸,只找到其中一人的脑袋,其余都是面目全非,白骨血肉森森,难分敌我。

    可惜朱瘦梅不明白。

    柏十七半靠在床上,打发了宋四娘子主仆回去,等到黄友碧再次来替她换药的时候,石破天惊冒出一句话:“黄老头儿,你不会是想看着你徒弟血溅漕河吧?”

    黄友碧正将她腰腹间缠着的白帛一圈圈取下来,到最后一层却与新生的血肉粘在了一处,闻言手底下一扯,只听得柏十七“嘶”的一声,白帛与血肉分离,新生的伤口冒出血珠,他面无表情破口大骂:“没良心的东西,我若不是瞧在那傻小子一厢情愿的份儿上,才不会同意这事儿!”

    柏十七疼的呲牙裂嘴,却句句如刀:“以我的身手都时不时要带一身伤回来,你猜以瘦梅的身手,他能躲过几回这样的械斗?”

    黄友碧抬头撞上她乌沉沉的眸子,仿佛是头一回见到这小坏蛋一本正经的神情,她说:“你救他一命不容易,又悉心培养了多少年,也忍心死在漕河上?”她的目光望向别处,语声带着不符合同龄人的沧桑:“漕河上混饭吃的漕丁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若是发生械斗,瘦梅有几成胜算?”

    黄友碧忽然有点后悔方才手重了些,忙拿干净的白帛拭她伤口上的血珠。

    房间里很是安静,一老一小难得不互损,各怀心事。

    当天下午,黄友碧便亲自去见柏震霆。

    转天柏震霆见到柏十七,恨不得在这小混蛋脑袋上戳出一个洞:“你都跟黄友碧说了些什么?让他亲自跑去推辞亲事?还骂你冷血无情,心里全无他的徒弟,他也不好强求。”

    柏十七靠在床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能说什么呀?我跟他展望了一番朱瘦梅进了咱们家门的前景,逢水遇匪,我便祭出他徒弟,逢山遇险,也让他徒弟先探路。黄老头虽然倔强,却很疼他的徒弟。再说徒儿可不比他种植的那些从山里挖来的珍贵药材,用在病人身上也算是物尽其用,用了也就用了。朱瘦梅可不是个物件儿,扔进咱们这如狼似虎的漕帮,丢了小命找谁去?”

    黄友碧再大公无私,也不能拿爱徒来填坑。

    柏震霆恨不得揍她一顿,只是见她重伤后萎靡的模样,眉头紧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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