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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赤道以北[破镜重圆]》 30-40(第22/27页)
。”
其他三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格,仍然没接她话茬。四个人又默契地静下来。
草丛中有蛙鸣此起彼伏。
其实她们都知道,月亮从古至今都是那个月亮,说好听点儿是宇宙浮尸,不好听就是一堆死物,哪里会美。
但美的到底是什么,又没人肯承认了。
不过今夜的月色倒真是美得客观。
前面玉米林在月光的浸泡下像叶面都裹上一层银霜,大片浩浩荡荡的绿色上覆盖了层银白。
蒋铰明人高马大的,端着个东西显得毫不费力,脚程比她们快很多,一个人扛着笨重的集装箱走在玉米林深处,走得太远时会回头确认梁空湘的位置,隔了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这儿的月光很亮,像一万颗微弱的白炽灯密布在草地上空,照着这片绿地,草根淬着银光,仿佛风吹过来,一抖能流出银水来。
他把箱子稳稳地从手上卸下来,四四方方的箱底压扁了草。拉伸了会儿胳膊,回头,梁空湘她们离自己大概还有两百米的距离,卓绮云扶着梁空湘,俩人贴在一起离得很近,卓绮云张着嘴在说什么,梁空湘似乎点了点头。而耿嘉丽和庄野雪安静地走在卓绮云边上,目光投向远处。
她们走到这儿还得要上好几分钟,蒋铰明索性打开了箱子把工具都收拾出来,也把食材摆出来。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也看得出在照顾梁空湘,说是吃火锅,但减脂的水果和蔬菜也都准备了些。
刚把东西整理好,耳边隐隐传来说话声。他侧头,梁空湘也在看着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啊……我来就好!”卓绮云一看蒋铰明在收拾,赶紧跑过去,把锅放在卡式炉上,客套道:“蒋总,真是辛苦你了,这些东西怪重的。”
“没关系,”梁空湘见卓绮云手忙脚乱的,知道她放不开,笑着说:“让蒋铰明来吧,他擅长做吃的。”
“……真的啊?”卓绮云弄锅的动作停下俩,大为震惊,睁大着双眼看蒋铰明倒腾,一时也不敢上前帮倒忙,退开了凑到梁空湘边上小声八卦:“你们、呃,就是你们,”她十分刻意地干笑了两声,手背竖在唇边悄声问:“你们谈恋爱啦?”
梁空湘跟回头的蒋铰明对视了一眼,“暂时还没有。”
“这样啊。”卓绮云虽然有话想问,但蒋铰明点存在感太强,她也知道有的玩笑不适合跟他开,也就放弃了深入八卦的想法。
梁空湘带她们去小木屋后面转了转,穿过灌木丛,在潮坪处停下,一阵风掠过浅水吹过来。
四个人并排站着,梁空湘腿伤未愈,卓绮云紧紧扶着她,耿嘉丽抱着胳膊望着远处出神,庄野雪蹲着拨弄着细长的草,也不知在想什么。
在外界看来水火不容的几大巨头,此时竟然平和地站在一起。
其实是场没必要的会面。彼此心知肚明对方对自己绝不可能手软或和解,你来我往的互相残害早已经被她们习以为常,可也许是这样奇异的时刻实在少有,没人戳破这份默契的体面。
潮坪对面稀稀疏疏的树林漏了一地皎白的月光。她们安静地眺望远处,呼吸着,宽大的衣服被吹得掀起来,四处衣角轻轻地互相触碰着,除了小风,这时没人出声。
耿嘉丽不动声色地左看了眼梁空湘,右看了眼庄野雪。抬头看了眼月亮。
卓绮云虽然蠢笨,但今晚说的这句话倒没说错。月亮……耿嘉丽惊讶地发现,月亮原来有这么美么。
她们从潮坪回去时,蒋铰明已经把五个碗都摆好了,也捞了些煮好的食物放在盘子里。
“真是辛苦蒋总了。”卓绮云这两天一直没胃口,现在口水快溢出来,咽了口口水,但又不好意思先动筷子,只能捏着筷子等蒋铰明或其他人先吃。
“不用客气,”梁空湘看出卓绮云好几次的局促,笑着安慰道:“今晚这顿饭是私下,不用把他当资方。”
“习惯了嘛。”卓绮云也就真不客气了,吹了两口就斯哈斯哈地顾着吞咽,没工夫管什么蒋铰明了,现在就算是阎王来了也得等她吃完再收她的命。
蒋铰明不饿,在给梁空湘调料,把煮好的山药放清水里涮了涮,又夹她碗里,开始邀功:“尝尝?”
梁空湘动筷子筷子戳了戳,软烂的山药裹着香味,她吹了吹,低头咬了一口。
“好吃么?”蒋铰明凑过去追问。
“还可以。”梁空湘又吃了一口。
“这么苛刻啊梁老师,”蒋铰明看她低头吃东西,嘴唇一张一合,脸蛋微鼓,一时心痒难耐,手指戳了戳她脸颊,上瘾了似的一下下捣乱着,随后翻旧账:“比面包好吃么?”
梁空湘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实在不想理他,伸手拿了颗圣女果。
“嗯?”蒋铰明眯着眼,旁若无人地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点头,“我,还是他?”
“放开。”梁空湘看了他一眼。
她嘴唇上还有圣女果的汁水,在月色下亮晶晶的。
蒋铰明捻了捻,吮了吮自己手指,凑她耳边小声说:“你这两张嘴流出来的水怎么都是甜的?”
说完挑衅地看着她,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目光灼热。
梁空湘无奈地抬手点了点他,没搭理。被头发挡住的耳朵已经红得不能看了。
卓绮云这傻姑娘还捧着碗,吃得嘴唇一圈红油,唇瓣肿嘟嘟地问她:“空湘,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太热了?要么我跟你换个位置……你那儿离锅太近了。”
“好。”梁空湘端起碗坐得离蒋铰明远了许多。
蒋铰明:“……”
又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气笑了。
他看着梁空湘坐在卓绮云边上跟她有说有笑的,竟然渐渐看入神。
其实梁空湘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很少,不是所有朋友都会像阮嘉颜一样,无条件包容梁空湘的冷漠,得到她稀薄的回应也能继续凑上去,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想阮嘉颜一样纯粹地爱着梁空湘,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几乎无条件保护她。
蒋铰明还能记得,大概高一时,阮嘉颜在全校念过检讨,张三说是因为她跟男生打架,那男生对梁空湘开下流玩笑,阮嘉颜气不过直接动手了,被打得头发凌乱,胳膊上有好几道抓痕、痛得泪流满面时还在倔强地讲“给梁空湘道歉”。
阮嘉颜应该是她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好友,但随着他那次不管不顾的冲动,这份友谊也一并被打散了。
那是梁空湘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但却因为他而变得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他明明知道,她只是寡言,而非不需要知己好友,不是只能围着他转。明明她和朋友相处时这样快乐放松。
轰——
蒋铰明忽然觉得有冰水从大脑灌进去顺着身体下沉,浑身的血都凉了。他现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梁空湘所谓的窒息到底是什么。
她所珍爱的人或事竟然是他亲手摧毁的。
蒋铰明定定地坐在椅子上,从头到脚像被裹了层水泥,风一吹,整个人便僵硬了。
梁空湘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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