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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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叶满没接他的话,抬头对他笑, 笑得很轻松:“我买了房子也只是一个人住,买了黄金也只能一个人看,买了你,但买不下你的心。钱买不来人心底里的高看和尊重,花钱买欲望更是件危险的事。而且我本来感兴趣的东西就不多,要是都有了,活着就更没意思了。”

    韩竞盯着他清瘦的脸,说:“你现在把钱都给我了,就算把我买下来了。”

    叶满声音很乖,有一点天真烂漫:“那我现在放你自由了。”

    韩竞:“……”

    他气笑了,咬着后牙说:“我今天送自个儿还送不出去了是吧?”

    叶满笑得更厉害,他看上去心情难得的好,放下筷子,双臂交叠在桌子上,看着韩竞说:“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知道你比我接触过的任何人都厉害,钱给你,你能用它起高楼。”

    韩竞怔住。

    他再一次深入了解叶满这个人,越来越觉得惊讶,当他脱落为了环境而不得不撑起的冷漠壳子时,他淡泊、理想化、单纯又慈悲,这似乎更像一个没入世过的孩子该有的品质。

    太可贵也显得有点荒诞,让人很容易产生怀疑,可韩竞的目光没办法从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挪开。

    他知道叶满是真心的,叶满跟他提过,小时候的愿望就是盖高楼,把所有世界上的可怜的、善良的人装进去。

    “小满。”

    窗外雨打棕榈叶,一摇,一晃。

    韩竞认真说:“你现在还没想好自己想要什么,等你想好了可以来问我要回这张卡。没有这张卡,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给你任何东西。”

    叶满眼眶有些酸,低头“嗯”了声,说:“我想好了,假如哪天我死了,你来送送我。”

    韩竞:“……”

    他皱起眉:“我没跟你开玩笑。”

    叶满:“我也没有。”

    他用力眨了下眼,放松而浪漫地跟韩竞说:“我没有一个好到能参加葬礼的朋友,我觉得这是最要好最浪漫的事了,无论我们那时还联不联系,无论是十年、二十年、三四十年后,你开着最好的车,穿着最贵的衣裳,去给我献一束花,那一定是我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躺那儿都想笑。”

    他仍在亲近死亡,习惯性凝视死亡,孤独无助得令人心疼,韩竞隐约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尽全力就能改变的事了,需要专业的医学干预。

    韩竞想摸摸他的头发和脸颊,但他们隔着一张桌子的越南菜,服务生来给他们送上甜品,叶满抬头叫住了她。

    “您好,”叶满斯文礼貌地问:“您会越南语吗?”

    小雨停了,东兴的越南餐馆里,客人很少,服务生也没那么忙。

    她瞧见信,摇摇头,说:“我不会看文字,只会简单对话,不过那边有越南客人,我可以帮你问问。”

    不多时,服务生走回来,说:“他们可以帮忙翻译。”

    外语信在叶满那些信里都放在最后面,因为他看不懂,自然也无法估量它们的价值。

    谭英的信是这些里面最特别的。

    但是,真正写进信里的心意,其实不分高低。

    叶满在那个下雨的悠闲下午,又解锁了一封小红花文件夹里的信。

    ——

    越南1999,发信地址河内。

    发信人的名字太长,我实在不太明白字母上还带小符号的字,看起来陌生又复杂,通过交谈知道Nguyn是姓,翻译成中文是阮,发出人收信人都姓这个。

    Minh Hng是发件人,为了简便,我称呼她为阿姮。Vit Hà为收件人,我称之为越河。

    这是一封家书,带着怨气和期望的书信。

    是1999年,一个女孩儿写给去美国留学的男朋友的信。

    我向他们坦诚了我的记忆力不好,所以他们不介意我录音,于是信的内容我大概可以通过反复听录音、摘除他们的一些口音和重复,用自己的话还原出来大概意思。

    1999年,阿姮第三次写给远去美国读书的男友越河,说自己生病了,希望他能够回来探望,或者写来一封信也好。

    但显然男友始终没有回应,所以阿姮的信怨气十足。

    她指责男友忘记约定、背信弃义,又苦苦哀求他能回来。

    关于爱情有很多不同种类的表达,却往往导致相同的悲剧和痛苦,但我不懂那是爱情虚假的错,还是不同人执着出来的恶果。

    反正,爱情太过单一,且不是一个牢靠的东西。

    当然,我说的是“爱情”,并非爱,一个人的爱可以延续很久很久,譬如信里的阿姮。

    ……

    我今天又去看了木偶戏,牧童在吹笛放牛,我呆呆看着它,觉得它很像你,我笑着转头跟你说,但是你不在我身边。

    我忘了你离开了,慌张去看牧童,戏台上已经空了,牧童也不见了。

    我走进水里去找牧童,到水下翻了很久,可为什么你要躲着我?

    开端时,明明是你对我说要在一起,叫我一定要等你,可为什么你离开后就把我忘记了?

    我给你写了三封信,你全部不回,他们说,你已经在美国结婚了。

    我生病了,有时候会疼到晕倒,但我还是在春天的时候种下了向日葵,等着你回来时能够看到,我一遍遍晕倒在向日葵田里,醒来后继续耕种,可向日葵已经开花了,你还没回来。

    你可以回来看看我吗?妈妈整天在哭泣,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我也要离开家里,去遥远的地方。

    我还是喜欢看木偶戏,我的第一场木偶戏是你演给我的,我们十岁那一年,你站在幕后的水里,操纵着牧童向我走来,惹正在哭泣的我笑。

    你演得那样好,比你的爸爸和爷爷都要好。

    每一次看到牧童,我都会觉得那后面的人是你,可是,水里谢幕的人里面都没有你。

    他们都告诉我你已经在美国结婚定居,不会再回来了,可我还在这里等待你。我等了你一年,你没有讯息传给我,我偷偷去你家里,看到了一个月前你寄给家里的照片,照片里,你和别的女孩儿正在拥抱。

    我决定开始恨你。

    我希望你不要幸福,每天过得疲惫痛苦,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我要用最恶毒的诅咒咒骂你……

    她骂了整整两页纸,字体凌乱潦草,用词激烈,像是人心情激愤时写下来的,她看上去太过愤怒,表达恨意的内容远远多于了爱。

    这一部分越南人并没有太多翻译,可我只是听了一点,就觉得心绪起伏剧烈,我好像看到了那个糟糕的男人抛弃恋人的画面,觉得他活该被骂,辜负人心要吞一万根针。

    可信的最后,她忽然又说——

    Vit Hà ,请求你回来看看我,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来。

    我又种下了向日葵种子,从白天种到了黑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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