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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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满更加困惑:“可信的内容确实是她写的啊。”

    “信也是舅舅写的,”女孩儿名叫萍,她经常和中国人做生意,中文相对流畅,只是带有一点腔调奇特的口音:“Minh Hng在1998年时就去世了。”

    叶满忽然察觉到了一点悲伤,他看着那个扛着农具离开院子的中年男人,心脏轻微被刺了一下。

    “他一直觉得Minh Hng没有离开,正在怨恨他,他想象着Minh Hng会对自己说的话,写信的时候,他就是她。”萍利落地往青菜里舀水,说:“他一直把信寄往美国,希望自己收到信可以快点回去见她,因为Minh Hng曾给他写过三封信,但他都没有回信,直到她死去。”

    叶满轻蹙着眉,说:“为什么不回信?”

    “家里人希望他留在美国,并且在那边结婚,”萍低着头,说:“舅舅没有见到过那些信,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家人们没有告诉过我,但我想和他们有关,舅舅一定知道了,所以他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1998年,越河休假从美国回到河内,他的恋人已经死去,向日葵花田盛放着。

    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他在家里找到了自己写给她的信,但那些一封都没有交到她的手上。他知道了Minh Hng给自己写过三封信,他一封也没收到,这些没收到的信成了他的执念,他开始给自己写信,想象着Minh Hng会写些什么,一封接着一封。

    所以,叶满看到的每一句恶毒诅咒谩骂,都是那个男人写给自己的。

    第129章

    他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桌上放着五六封信,都比自己买到的那一封要新,这样看, 信件的诅咒即使经年也没有被解除。

    所以, 爱情是一种诅咒吗?

    下午的阳光铺洒在湿漉漉的水泥地面, 萍说道:“后来Minh Hng一家搬走了, 我们家里发生一些事, 他也没再去美国,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家里写信,去看那个向日葵花田, 他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他觉得Minh Hng一直在这里。”

    “她是因为什么过世?”叶满问。

    萍:“生病,可能是肺病,那时我还没有出生, 家里人很少提起她, 知道的不多。”

    因为没有回去的大巴了, 萍邀请他们留下住宿,她对中国人很友好,正准备去中国做生意, 有很多想要询问。

    餐桌上很融洽, 韩竞礼貌地回答萍层出不穷的问题,叶满一直在观察越河。

    上了年纪的男人,满身沧桑, 叶满想象不出他年轻时的样子,他沉默寡言,像是并没有察觉院子里多了访客,或者说他糊里糊涂, 察觉不到。吃完饭,他不作声地站起来,又离开了院子。

    宁静的夜降临河内的小村庄,叶满顺着鱼塘边缘泥泞的小路向前走,拨开棕榈科植被巨大的叶子,狭长小路通向平坦的田野。

    向日葵花田游曳在如水的银色月光下,在土地上搅动出清冷冷的波纹,葵花地旁有一个小木屋,木屋前坐着一个人影。

    透明的风里,那里传来一阵阵锉木头的嘎吱声响。

    叶满抬步走过去,走到那人身边,对方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他,他只是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

    叶满在他身旁轻轻坐下,看着那片向日葵田,捡起他散碎的卷毛儿。

    叶满开口道:“What are you doing?”

    越南人用英文回他:“做一个树屋。”

    叶满歪头看他,用自己不那么流畅的英语问:“为什么做树屋?”

    越南人说:“Minh Hng喜欢。”

    叶满:“……”

    叶满问:“你做得怎么样了?”

    男人指指几米外的粗壮老树,说:“失败了。”

    那边的老树上空荡荡。

    叶满就那么又看了一会儿,心里涌出了股子冲动来,他说:“我来帮你吧。”

    越河准备了很多很多木头,都修得很直很长,他给叶满看他失败过无数次的地方,说:“他离开之前,答应我回来就会给我在这里搭一个树屋。”

    叶满知道自己正在和阿姮对话,但他并没有害怕,只觉得难过。

    上面有梯子,借着手电光,他爬上了三四米高的位置,看上面残存的一些木头。越河不会做木匠活计,架子搭得很松,而且没有稳定性。

    叶满坐在树上,低头看他:“你很爱Minh Hng吗?”

    月光如霜,降落在那个平平无奇的越南人身上。

    他仰着头,说:“当然了,可是她在生我的气。”

    用非母语对话时,会让叶满少一些从小带到大的胆怯,多了点从容。

    叶满问:“你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一起拍照?”

    越南人愣住,片刻后,他急切地说:“那是我的同学,我的家人骗了她。她让你问我的吗?你可不可以去帮我向她解释?”

    韩竞站在不远的地方,一颗树下,漫不经心抽烟。

    他盯着那个坐在榕树上的青年,四周草木兴盛,向日葵田随风摆动,榕树叶子哗啦啦响着,那人沐浴在忽隐忽现的月光里,漂亮得像精灵一样。

    他看得挪不开眼,自嘲地笑了笑,想着钱秀立要是在这儿没准能做个诗,可他什么都干不了。

    叶满摇头,说:“我不能,我只能帮你做树屋。”

    听到树屋,他又高兴了起来,转身向小木屋里跑去拿工具。

    他进去后,韩竞从树荫里走出,叶满知道他在那里等自己,对他一笑,说:“哥,你会做树屋吗?”

    韩竞打开手电照这棵大榕树,说:“你可以教我。”

    叶满弯唇,说:“好,下次我们一起做。”

    萍过来寻找他们时,他们正在夜色里修建一个树屋。

    她呆呆看着自己的舅舅,他认认真真趴在梯子上钉钉子,就像他无数次做的那样。

    这棵大榕树千疮百孔,最初的树屋很高很高,不断失败,慢慢不得不在三四米的位置建造。

    木屋里拉出的电灯悬挂在树上,引来许多虫子,扑棱棱地转动,像雪片飞舞。

    那个长头发的陌生中国人耐心地指导着他,没有因为他精神有问题而感到半分不耐烦。

    “嘿,”萍对木屋门口坐着的男人说:“他在做什么?”

    韩竞说:“盖房子。”

    萍:“……”

    她走到树下仰头望,说:“你们在做什么?”

    舅舅很久没那样开心和清醒了,蹲在树上咧嘴对她笑:“Minh Hng的树屋。”

    萍再没见过比这个年轻中国人更加耐心地人了,就算舅舅胡乱敲木头,他也始终好声好气。

    她在小木屋前煮了水,又点燃很多驱蚊香送到树上,仰头看他们的动作。

    她心里,不在乎这个木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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