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艰难端水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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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河。

    第50章

    这是一条从天界流向人间的河流。

    河水是冷清稀薄不能载舟的云雾, 也是铺满整个河床却在缓缓流动的星沙。

    泛着微光的沙粒轻盈如尘埃,在银河中缓慢地漂浮着,时空在它们身上仿佛是静止的。它们闪烁着, 不留痕迹地缓缓下落,直到最后重归银河。

    但闯入其中的红龙却掀起狂风, 无论在云气中漂浮还是沉寂于河床的星沙都受到这风的牵扯, 狂乱地飞舞着。

    贺拂耽眼前一片迷乱的晶莹。像是也受到这狂风的鼓舞,他张开双臂,任由风灌满他的袍摆。衣袂猎猎作响间,星光闪烁其中。

    所有郁气像是都被这风吹散,胸中一片轻盈。

    他们顺着银河不知狂奔多久,终于停下。

    脚下一空, 随即被化作人形的某条红龙抱了个满怀,一同跌入河床, 惊起星沙阵阵。

    贺拂耽坐起来, 看向河岸边:“再往下就是人间?”

    独孤明河揽住他的腰,怕他不慎摔下去, 一面点头称是。

    “虞渊没有日月,这里的天上只有银河与莲月空。银河是天道留给虞渊唯一的光明,因此虞渊上空的银河沙可以随意玩耍,但到了人间就不能再这样放肆。人族信仰星象, 故而人间星星排列不可以随意变换, 不然皇宫中的钦天监有得忙了。”

    贺拂耽好奇地在河岸边趴下来, 看着下游那些漂浮的星沙在风的摆弄下,凑巧形成某种图案。

    这些图案足够神秘,能撑起世间运与势的象征,也足够美丽, 能安放凡人情与爱的寄托。

    他指尖拈了一小点粘在发丝上的星沙,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一时兴致来了,还突发奇想将它们捏成各种形状,对应上曾经和他的天机宗笔友谈论过的各种星象。

    独孤明河也不扰他,从乾坤囊中取出篦子,梳理那洒了满头晶莹的墨发。

    他一下一下梳着,心中思考为何自己会在冰霜和溪水中成功化龙。明明上一次望舒宫差点走火入魔,今天却这样顺利。

    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就像当初意外地碎丹成婴,然后意外地证道。

    修的是向死道,证的却是贺拂耽。

    他至今不知道这二者之间可以有什么关系,对自己的道也糊里糊涂,而天道竟准允他化龙。

    手中发丝光滑细腻,能一梳到尾,很快独孤明河就无法再思考下去。

    他想起抢婚那天伪装成骆衡清的模样,与阿拂结发时听见的祝词: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配。

    有头又有尾,此生永相随。

    无端的静谧之中,这个最简单不过的行为也被漫天星光渲染得浪漫无比,独孤明河静静梳理着,心中像灌满了黏腻的蜜糖,甜得能拉出丝来。

    突然怀中人猛地坐起来,神情严肃地看向下游某处。

    独孤明河手中发丝随着他的动作瞬间滑走,亦是一惊:“怎么了?”

    “我刚刚似乎看见了一个星象,和我捏出来的这个一模一样。”

    贺拂耽凝望着前方,“现在它被莲月空挡住了……希望只是我看错了。”

    独孤明河看向他指尖那个小巧的星象,由十六颗星沙组成,两颗稍大的像是在互相对垒,其中一颗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是彗星,正直冲另一颗而去。

    剩下十四颗小星星躲在那颗大星星之后,看样子应当是辅星,却背逃主星而去。

    即使独孤明河不懂星象,也能看出情况不妙。

    他们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那组形象从莲月空背后绕出,看清那排列的时候,两人同时眉梢一蹙。

    几乎与贺拂耽捏出的这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颗彗星身后的尾巴是不详的猩红,像一面染血的旗帜。

    “蚩尤旗犯紫薇垣……”

    贺拂耽喃喃,“怎么会这样……”

    “是什么意思?”

    “蚩尤旗为战旗,犯紫薇宫而众星叛离,主暴君出世,穷兵黩武,天下骸骨成山。”

    “暴君?”

    独孤明河诧异,“可十年前白泽出世,那声兽吟连我在虞渊都听到了。明君出则白泽至,如今白泽还未死,怎么会有暴君降世?”

    “有人对帝星动了手脚。”贺拂耽眉眼忧虑,“连真龙天子都敢算计,这个人所图不小。”

    独孤明河安慰道:“不必担心,既跟星象有关,便让天机宗那群老头子们愁去吧。”

    贺拂耽却摇头。

    “天机宗长老虽极擅推演天机,但从不插手凡间因果。何况涉及皇族,因果最深最重,稍有不慎就会被天雷劈得灰飞烟灭。八宗十六门没人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没人能够做成……他们只会推给一个人。”

    他抬眸看向面前人,眼睫轻颤。

    “那个人在逼师尊下界。”

    独孤明河定定看了他一眼,心中泛酸,却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阿拂怎么就确定不是骆衡清那厮在利用你这番忧心,逼你回去?”

    “事涉帝王与万民,师尊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何况,就算我要救师尊,也不会回望舒宫,而是会直接去——”

    话音突然顿住,贺拂耽怔怔看着面前人,突然想起之前跟着师尊去女稷山除山鬼的事情。

    那一次事涉神族,师尊同样不得不出手。

    看着是冲着师尊来的,最后却是男主在平逢秘境中九死一生。

    面前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话,便开口续道:

    “——会直接去人间,是不是?那好吧,我陪你。这个骆衡清,仇家来头不小啊,可真能给我俩找事儿。”

    就是这样。

    贺拂耽心中一沉。

    明面上是为了逼师尊出手,实际上是为了引他前去。而他一旦前去,男主必然也跟着离开虞渊。

    贺拂耽试探着开口:“如果我说我想一个人去——”

    未说完就立刻被打断,面前捂人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贺拂耽:“……”

    他转过头去,静静看了会儿那个那颗拖着蚩尤旗的彗星。

    离开虞渊,就是在一步步将男主带入危险之中。可若是不离开,师尊即刻就会置身于危难中。

    一次次用他在意的人逼迫他亲自走到棋盘上,看上去宽宏大量,让他自己选择要保护谁,实际上敌在暗我在明,除了面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为了得到男主身上的什么东西,连天下万民的性命都可以弃之于不顾,那颗病毒已经丧心病狂了。

    如果连人间也沦落成它手中玩物,这个世界还算什么世界?

    视线从人间星空中的蚩尤旗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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