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艰难端水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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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拂耽顿了一下:“你先放开我。”

    独孤明河果然松了手。

    贺拂耽转身,看向面前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此时面上一派轻松自然,好像他们方才那些激烈的争执从未发生过。而那些已经被戳破的真相、不可挽回的事实,也都可以一笑置之。

    贺拂耽从未见过这样喜怒多变、阴晴不定、还思维跳脱的人。

    他低下头, 魔修的黑衣看不出别的颜色, 但他掌心中已经一片濡湿殷红。

    他也从未见过这样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伤痛、爱恨、命运都当做玩笑般对待。

    魔修都是这般玩世不恭的吗?

    他被面前人当下的平静和这个无比正常的请求所迷惑,心想或许对他来说情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难关,但对明河、对魔修来说,或许不过只是闲来消遣的逗趣。

    独孤明河已经开始脱衣服, 一边脱一边嘶嘶吸气,好像疼得狠了。

    不久之前还拉着人东奔西跑,现在就柔弱得连衣服都脱不利索。贺拂耽无语,到底还是接受了这个意味和好的台阶。

    他伸手替独孤明河解开腰带,脱到袖口时最为小心,注意着不让布料碰到已经再次崩裂的伤口。

    独孤明河浑身赤|裸,靠着溪水中的一块巨石坐下。

    这里水源丰富,却没能发育出一条深一些的河流,而是分散成众多溪流,从茂盛的草木中穿梭而过。

    溪水清浅,坐下来也才刚刚没过小腹,其下风景一览无余。

    贺拂耽尽量控制着让自己眼观鼻、鼻观心,不朝某个地方看去。

    他拿了帕子,打湿后一下下替独孤明河擦着背。

    烛龙的体温很高,化作人形也依然像个火炉。在望舒宫时,贺拂耽常常不需要回头就知道独孤明河从他身后走来,冰天雪地,一个人形火炉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但山顶流下的水冰冷,贺拂耽习惯寒冷都觉得有些凉了,淋在烛龙的皮肤上时只会刺激更盛。

    水珠顺着背肌的沟壑流下,覆盖其上的麦色皮肤微微颤抖,血红纹身仿佛活了过来,小蛇一样轻轻扭动着。

    贺拂耽指尖抚过纹身时,会觉得下一瞬就要被它们一口咬住。

    背对他坐着的人呼吸有些沉了。从后背顺着肩颈擦洗到胸前时,余光能看到块垒分明的腹肌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帕巾渐渐向下,擦拭过那些缓慢而规律起伏着的肌肉。

    这个角度不可能再将某处排斥在视线之外,贺拂耽视而不见,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跪在岸边,面前人却是坐在溪流底部,因此矮他一头。

    但这样仰头看过来的视线依然侵略感十足,像被什么猛兽盯住,贺拂耽甚至能感受到那视线中比烛龙体温还要灼人的热度。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放肆,他心里默念清心诀,面色依然镇静。

    但在下一瞬,帕巾脱手落入水中。

    贺拂耽满面飞红,慌不择路地转身就想离开。

    没等他站起来就被环住腰间向后拖去,天旋地转,身体被火热的重物牢牢压下,背后砸入水中。

    一片飞溅的水流声中,他落入一片沁凉、湿润的泥土。

    巨石就在他头顶,和身上的人一同投下阴影。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有面前这张俊脸眉目幽深、薄唇轻勾。

    “又想跑?”

    贺拂耽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但下一刻他就宁愿自己永远不要清醒。

    除了清冷的水流,还有一种坚硬的触感让他无法忽视,更无法面对。

    他喝道:“起来!”

    按下双肩的力道简直大得像铁焊,身上人轻笑。

    “不起。起来我的小鸟就飞了。”

    “你不要脸!”

    “不要脸也好过胆小鬼。我是对你动枪还是动刀了?嗯?一见我就要跑?”

    “放开……混蛋!”

    “阿拂好生气,第一次见这样生气的阿拂。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我吗?可阿拂那样摸我,手指那么白,那么细,动作又那么温柔。我很难没有反应呢。”

    “……”

    “不止是因为我吧?是阿拂想起了什么?谁对你也这样过?”

    独孤明河依然还在笑,但声音很明显地冷淡下来。

    “骆衡清?”

    贺拂耽的挣扎陡然间变得剧烈,但再激烈地反抗对面前人来说也像只是在挠痒痒,轻而易举就被制住,攥住双腕按在头顶。

    独孤明河轻轻拂过身下人眼角。

    “好烦啊,每次一提到骆衡清,阿拂就会哭。好过分,落入虞渊的雨水,居然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任何一条烛龙、任何一朵龙吐珠,而是因为一个与虞渊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

    他语气苦恼,好像对此真的很不高兴。

    贺拂耽思绪被他带偏,因为某处坚硬触感升起的愤怒羞恼一滞,连眼泪也忘了。

    突然唇上被碰了一下,羽毛一样轻柔。

    然后又是一声:“他真的好烦。”

    动作与话语的割裂让贺拂耽无法反应过来,几乎以为刚刚那个吻只是他的错觉。

    但下一瞬,唇瓣又被啄了一下。

    这次是稍重的一下,见没有受到阻拦,刚刚拉开距离就又重新落回来。柔软的唇瓣磨蹭着,然后唇瓣中探出更柔软的舌尖,轻轻舔着,像小孩子在很珍惜地舔仅有的一颗糖。

    贺拂耽终于意识到面前人在干什么,扭开头去,下一刻又被捏着下颌扭回来。

    “阿拂刚刚被吓到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只小鸟。羽毛都炸起来了,也不记得自己还有翅膀,还可以飞。”

    又是一下亲吻。

    这次柔软舌尖下是锋利的牙齿,含着身下人唇珠浅浅噬咬时,温柔又危险,十足的缠绵悱恻。

    贺拂耽想躲,但捏着他下巴的那只大手已经滑下到脖颈,很轻松就把控住他。喉珠被那掌心的温度烫到一瑟,条件反射地想要吞咽什么,却受到指骨的阻碍,动弹不得,反而在这压迫下不自觉张开了唇。

    立刻有湿滑的舌头钻了进来,纠缠不休,每一个地方都细细舔舐。舔得那样重,舌尖划过虎牙时渗出血珠,也浑不在意,反倒是贺拂耽被咸涩的血腥气呛得忍不住咳嗽一声。

    他终于清醒了些,恼怒地别开脸:“滚开!”

    独孤明河却笑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强行掰过身下人的脸,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含吻他耳垂上的那粒朱砂痣。

    依旧是很深重很湿润的吻。

    “阿拂知道那种想飞却飞不起来是什么样吗?就像沈香主那样,很狼狈。但他是狼狈得丑态毕出,阿拂是狼狈得可爱。很可爱,很想亲。”

    贺拂耽终于转过眼睛愤愤看了他一眼,像有无数话要说,又碍于教养说不出口,秀才遇见兵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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