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100-104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100-104(第1/7页)

    第101章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裴彧冲出去。

    风雪好像生了灵智一般,朝着裴彧疯狂涌去。

    风,如同刀子一般在他的侧颊上割开伤口, 雪点子胡乱拍打在裴彧脸上,嵌入伤口, 凝结成一粒粒小小的冰晶。好像沙砾嵌入豁口, 整张脸登时变得火辣辣的。

    裴彧顾不得身上面上的疼痛, 冲着许银翘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雪越下越大了,行人的脚步甫一出现,便被厚厚的积雪掩盖。循着一点细碎的脚步, 裴彧停在雪中。

    他失了踪迹,左顾右盼。

    浓重的雪幕遮住了视线, 混沌, 迷乱, 天地一片苍茫的灰白。

    耳畔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和雪粒子胡乱击打在房梁上的声音。裴彧得很仔细地倾听,才能从杂乱无章的环境中, 抽丝剥茧出一丝轻微的响动。

    如硕鼠, 如麋鹿, 极为纤微,譬如朝露, 转瞬即逝。

    但心中似乎有一根绳子, 牵引着他。

    这便是正确的方向了。

    在千千万万个一模一样的方向中, 裴彧最终选定了方向,拔腿追去。

    雪深三尺,裴彧初时还能小步快跑,慢慢的, 行走起来就愈加费劲。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鲜血顺着裴彧的小腿流下,宛若朵朵殷红的梅花,缀在雪地上形成一串。

    呼哧,呼哧,喘息声越来越重,如同困兽低鸣。其中夹杂着几声呜咽,飘零破碎,听不真切。

    呼出的气,冒出的汗,均在寒冷的空气中结成了冰珠,眼下,口周,鼻下,结了一圈。裴彧抬起眼来,朦朦胧胧的,看到了雪幕中的一个影子。

    女人的身影俏立雪中,乌发散开,从风毛帽子里落出来,随风狂舞。她回过头,看向裴彧。

    如同巫山神女投下无情的一瞥。

    只一眼,裴彧浑身血液倒流,如同也顺着汗液凝结成冰,僵立不能行。

    他一步步踏过去,相隔二人之间的风雪渐渐消散,裴彧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两帐之间一处狭小的三角凹槽。风从这里转了个方向,刮不进来,罡风呜呜的呼啸声,也减轻了许多。

    至少能听清许银翘的话。

    “银翘……”裴彧张口,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一瞬间,他忽然成了个手无寸铁的毛头小子,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过往,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只是想,如何能挽回面前的这个女人。

    许银翘看了看他,眼神里有一种裴彧说不出来的陌生。她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唇角。

    裴彧一摸,一手血,几条冰晶落在手上。

    原来是过来时候,罡风带雪,划破了他的唇。

    可是唇角的痛,怎么比得上心头之痛。指尖捻转,裴彧惨笑起来:“银翘,往日我受伤,你都会为我包扎,能不能,求求你……”

    在此时,也为我包扎一次。

    就好像曾经那样。

    许银翘终于说话了:“裴彧,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之间不可能了。”

    不可能回到从前,不可能……相爱。

    裴彧浑身震颤,轻轻摇着头:“不,不会的,银翘,总有其他的办法。我知道,我先前对不起你,我……”

    许银翘眉毛一挑,神色间满是讥诮:“裴彧,你又是用何种身份,对我道歉呢?”

    裴彧一时间愣住了。

    “是四皇子吗?若你是以四皇子裴彧的身份,那么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我许银翘,从来都不是你心目中想要的妻子。我身份低微,血统成迷,是你父王羞辱你的一件玩物。”

    “裴彧,你知道么,我以前一直疑惑,你的父亲为什么要羞辱一个长成的孩子?”许银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告诉了我你父母的故事,我还真想不到,一切的源头,都与你母亲死前的那句遗言有关。”

    “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当然记得,裴彧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只言片语。语句很短,却让他在之后的人生中痛苦万分:

    惟愿檀郎此生,所求皆得,所爱皆失,有心无安,孤寡仳离,空度此生。愿此子眼照其父薄情负幸之举,不走往日旧路。

    一个愿望,是对皇帝,一个愿望,是对裴彧。

    “是了,你母亲不希望你走你父皇的老路,立此宿怨。可是裴彧,在你父皇的刻意安排下,你不还是走了么?”

    过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裴彧的心头。

    “你还记得我们成婚那日吗?”许银翘的声音很轻,如同脆弱的琉璃。

    裴彧努力回想,但是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许银翘看透了他,笑容也随风雪,带了点冷意:“看来你是不记得了,也确实,那场昏礼太过寒酸,以四殿下参加过的大大小小的宴会来说,这场昏礼,可太不值一提了。更何况,我想你当时记挂的人,不是洞房之中垂着盖头等待的妻子,而是被车鹿陷害,陷入麻烦的何大小姐吧。”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她会成为我离开的导火索。”许银翘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轻轻呵了一声。

    “银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裴彧开口,才发现自己的言语是如此无力。

    连许银翘的千分之一都无法企及。

    “现在我们必须谈到那场纳雁礼了吗?那场争吵,还有离开……裴彧,我差点死了,在落雁峡下面。当车鹿的刀插入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自己魂魄离体,牛头马面纷至,勾我往奈何桥。我甚至觉得,倘若我死了,能在你心里留下那么一点点印记,我都成功了……”

    许银翘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笑中带泪。

    “裴彧,我是不是很傻?”

    裴彧说不出话来,他缓慢而沉重地摇了摇头。

    不要死,不要去寻死……

    你是许银翘,你不能死。

    他心头有千言万语,喉头却好似被哽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不过,差点死在奔往自由的路上,我却觉得是一件好事。死过一次,我才得到了新生,我有了自己的族人,有了发挥一技之长的地方,还有韩因……每次提起他,你都不高兴,放心,之后的故事里没有他。”许银翘扯了扯嘴角,“裴彧,我其实细细想过我们之间的事情,但我发现,事情其实和何大小姐无关。不是吗?事情的关键取决于你,倘若你真心对我,倘若你能回应我的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

    许银翘的声音出现了罕见的滞涩。

    “……我们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许银翘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哀怨,没有控诉,更没有努力表现自己可怜以求裴彧怜悯的姿态。一切对她来说,仿佛只是再自然不过的陈述,客观冷静到如冰雪相照。

    正是这种平静,让裴彧陷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