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掌柜和她的病弱公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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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好笑的是,由于白砚身上并无官职,不用上早朝,旨意的主人公是最后知晓的。

    第二件事是七月下旬重开恩科。

    各地学子们沸腾了!

    接连几年的战乱和整肃, 学子们苦出路久矣。

    现如今五月中旬, 时间充足, 离京都远的州县已经开始组织举子往京都进发。

    数位钦差大臣到达, 各地严查,又有一大批官员下马,服苦役的林场、矿场等, 还有各地大牢, 人满为患。

    萧佶也终于体会到酆都大帝的无奈,缺人手!

    没和姐姐, 外甥商议,自作主张的先封王再说,生怕放跑了白砚, 没人帮他。

    因萧佶给张婉莹的赐婚,张培还在气头上。

    白砚现在也在气头上,脸色阴沉,外甥像舅,和萧佶在地府判案时简直一模一样。

    江玉织去参加阿轲的葬礼了,白砚有点控制不住火气,不想把糟糕的心情带给娘子,此刻正在御书房里找萧佶要个说法。

    他不在尽职尽责地将奏折分出一半来,帮舅舅处理,反而一动不动地坐在小圆桌边上,时不时喝一口凉透了的茶水。

    萧佶将满是废话的请安折子扔到一边,拿起下一本,“你也要和我闹脾气?”

    没有回应。

    接着道:“从你妥协那天起,不就算是接受了吗?”

    白砚嗤笑:“怎么,舅舅晚上去地府断案,是自愿接受的吗?”

    萧佶手头的奏折被攥紧,“旨意已然天下皆知。”

    白砚:“是吗,那我为什么要牺牲和玉织在一起的时间来帮你呢?”

    萧佶:“我是你舅舅。”

    白砚:“你下旨的时候把我当外甥了?连我娘都不告诉。”

    一整壶凉透的茶水被白砚一滴不剩地饮尽,也浇不灭心里那股子暗火。

    徐公公在门外听到他们好像吵起来了,主子吵架,做奴才的不敢插一句嘴,他都不敢,其他小太监更是不成,徐公公飞快地新上了一壶下火的凉茶,弓着腰退出去。

    萧佶放软态度,“你要不是我外甥,我能有机会封你?明泽,你是看着舅舅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上的,如今这个国家正在迈上正轨,只缺少一个继承人。”

    白砚保持沉默,他已经想清楚萧瑶先前说得话了,娘子一只鬼,在地府有权有势,根本不需要凡间权力的帮助,去哪里不是来去自如?

    还不如他死后,考取个鬼差帮助来得大。

    他从来都不是个胸怀天下的人。

    白砚和父母对他的教导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在江玉织出现以前,他没有目标地活着,漫无目的的等死,闲暇之余打理家中产业,权当报答养育之恩。

    他以为自己天生冷漠。

    萧佶迟迟听不到回答,放下手里的奏折,打算下一剂猛药,“你陪玉织?你是她什么人你就陪她?我还在地府时就认识她,”只是听说过,反正白砚不知道,“若你没有社稷图,你看她搭理你吗?如果我说要她入宫来帮我,凭我们的交情你说她会拒绝吗?”

    萧佶其实是想召江玉织入宫,掌尚衣局,但他刻意言辞模糊,他和江玉织也并没有多少熟。

    白砚意料之中地入套了,要是舅舅要纳娘子入后宫,朝臣们肯定欢欣鼓舞地接受,官家改变主意要开后宫,管他是谁,有一就会有二。

    娘子显然和自己不一样,不会冷眼旁观世态炎凉,舅舅只要说明要她做皇后,共同临朝,帮万民脱离苦海,她可能会纠结一阵子,但最后必然会应下。

    无论江玉织和萧佶是否做了真夫妻,都不是白砚能接受的结果。

    白砚差点把手里的瓷杯捏碎,喉头顶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被他咽下去,“呵,舅舅。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萧佶假笑,“是嘛,你多跟我一阵,就能明白我到底是什么人。”

    白砚:“等着吧舅舅,旨意我接下,但是你最好小心点,一物降一物,总有人能治你。”

    萧佶:“呵呵。”

    白砚狠狠地将瓷杯砸在桌上,拂袖而去。

    两人不欢而散,萧佶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奏折他今天又要一个人处理!

    大学士府。

    阿轲的葬礼来的人不算多。

    钟毓秀和萧瑶都到场了,张婉莹本就认识长公主,又和钟毓秀同陷泥潭。

    三个人站在阿轲的棺材前,难掩悲伤地上来一炷香。

    江玉织做的寿衣是张婉莹亲手给阿轲穿上的。

    四个年纪各不相同的女子因葬礼聚到一起。

    张婉莹跪在软垫上,腰间系着一块白布。

    张家是云水迁来的世家,在萧佶召令下来前,张家避世多年,张婉莹几乎没有玩伴,身边的下人都是家生子,礼仪周全,只会跪在地上求她,不要做这不要做那。

    阿轲不一样,她教会了张婉莹很多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都怪自己的任性。

    眼睛早早哭肿。

    江玉织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张小姐,乡君已逝,或者人更要好好活下去。老一辈人说,死去的忠义之人,在地府也能谋个一官半职,来世必能投个好胎。”

    张婉莹这才抬头,是给阿轲做寿衣的掌柜。

    “掌柜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阿轲她……”帕子将脸颊上的泪痕擦干,“我对不起她……”

    江玉织该说得都说了,不再多言,钟毓秀和萧瑶都在外面等她。

    “若是张小姐想散散心,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我和毓秀都乐意奉陪。”

    “……谢谢。”

    话已至此,江玉织俯身行礼,出了大学士府。

    府外等她的还有刚来不久的白砚。

    白砚正在和一个禁卫说话,见她出来,匆匆结束交流,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朝她大步走来。

    白砚:“接下来要回去吗?”

    江玉织不在状态,“嗯嗯。”

    白砚:“刚才那个是兵部尚书家的次子,温岭,在禁军任职,先前应该见过。”

    江玉织:“嗯嗯。”

    白砚:“铺子里最近比较清闲,过几日要不要去庄子里住几天,娘种的果子快成熟了。”

    江玉织:“嗯嗯。”

    围观的萧瑶笑出声来,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从门口走到马车前,嘴就没停过,这时候想起来你娘我还有个种水果的庄子了。

    舅舅和娘不仅不帮自己,一个威胁,一个嘲笑,白砚捂住胸口,泄出一声疼痛难耐的低吟。

    江玉织终于把注意力挪到白砚身上,上车的脚步方向一转,伸手扶住,关切地问:“怎么了?又疼了?握手会好点吗?要不抱抱?”

    白砚双眼紧闭,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江玉织身上,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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