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神反派的中恐游戏烫门指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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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

    “既然它……需要亲自下场扮演角色,才能保证命运的轨迹按照它的要求进行……”

    北邙微微歪了歪头,看向对面脸色同样凝重的华胥,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反问。

    “那么,这是不是也说明——所谓的天机,所谓注定的命运……也并非如此……不可泄露,如此坚不可摧?”

    这句话,瞬间捅破了一层无形的窗户纸。

    一直以来,“天意难测”、“天命不可违”是压在五浊恶世所有人心头,包括华胥和参商这样身处高位者心头的沉重枷锁。他们或许不满,或许挣扎,但潜意识里,依旧认为那“天”是高高在上,规则既定的。

    因为那可是天啊,五浊恶世自诞生起就存在的天,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甚至可能比这个世界还要辽阔。

    但北邙这句话,却犀利地指向了一个从未有人敢想过的可能——如果“天”需要亲自下场作弊,才能维持它想要的命运,那恰恰证明,这命运本身,并非无懈可击。它存在着被干扰改变的可能。

    否则长生天在着什么急?

    这一下,反倒是走马灯画面中的华胥脸上那一直维持着的平静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愕然以及动摇。

    华胥看着北邙,看了很久,才缓缓地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叹息道:“北邙……你真是个……疯子。”

    他顿了顿,似乎想将话题拉回正轨:“你知道……我和参商为什么此刻会在这里吗?为什么会在这空无一人的祭天大殿等着你?”

    北邙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我当然知道。”

    他血红的眼睛扫过华胥,又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神情复杂的参商:“长生天……亲自下的命令?让它最得意的两个餐具,在这里等着我这道即将送上门的主菜嘛,我熟,我等外卖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海石榴被长生天的灵气污染,却没能死于长生天的灵气,反而被地仙们自己杀死,长生天没能吃到他梦寐以求的美味抓周天赋,自然不爽。

    华胥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是。它让我和参商……把你带去它的面前。”

    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滞。参商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嘴唇抿得发白,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然而,北邙的反应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讨价还价。

    他只是再次握紧了手中那柄由判官笔化成的,缠绕着杀意的长枪。枪尖那一点猩红,如同他此刻的眼神一般,燃烧着一种近乎愉悦的疯狂。

    “好啊……”

    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期待?

    那是期待吗?苏杭不敢想,北邙根本不是见了长生天之后疯的,他早就疯了。

    “正好……我也有好多问题,好多谢意,想要当面……去问问它,去感谢它呢——”

    他猛地将笔枪顿在地上,发出“锵”的一声脆响,震得整个大殿仿佛都晃动了一下。

    “我——一个人去。”

    “北邙!” 参商终于忍不住,失声喊了出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你别冲动!你根本不知道它——”

    华胥却抬手,拦住了参商后面的话语。他深深地看着北邙,看着他那副决绝而疯狂的模样,清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最终,他只是沉声提醒了一句,语气带着某种宿命般的沉重:

    “你会死的。”

    这不是威胁,更像是一种……基于绝对力量差距的、冷酷的预言。

    然而,北邙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是不容置疑的,近乎荒谬的自信:

    “不。”

    他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我不会。”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未可知呢。”

    北邙舔了舔嘴唇,就像是将他收为学生的长生天,其实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走马灯外。

    因为剧情已然推进到了最核心,最关键的时刻,一直如同幽灵般引导着这一切的说书人尤加,似乎也认为需要更多的观众来见证这被尘封的真相。

    他手中那由翠绿藤蔓编织而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走马灯,轻轻摇曳了一下。

    下一刻,数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藤蔓虚影,如同穿越了空间,悄无声息地消失。

    下一秒,光影闪烁。松水,玄同几位地仙的身影,有些踉跄地突兀地出现在了这片观看着走马灯的空间之中。

    他们看到苏杭几人时并没有惊讶,只是目光在扫过参商和北邙时挑了挑眉,显然之前他们也经历过了类似的空间合并。

    苏杭甚至顾不得和这些长辈们打招呼,他沉浸在刚才北邙那匪夷所思的自信中,一脸茫然地喃喃问道:

    “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不会死?他面对的可是……可是长生天啊!连盟主都……”

    他想起了仕旒的死亡——根本原因是那已经缠绕上她身体的长生天灵气,北邙孤身一人,凭什么如此笃定?

    站在苏杭身旁不远处的参商,听到了他的低语。他望着走马灯画面中那个准备独自赴宴的北邙,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混合着痛惜愤怒与无奈的语气,低声解释道:

    “因为……那个疯子,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一半抓周天赋,连同部分灵魂……委托给了海石榴。”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

    “而且……他自身所拥有的,那属于‘白事’的抓周天赋……与死亡相关的灵气天赋本身就极其特殊,太适合在各种绝境中保命了。”

    苏杭听得目瞪口呆:“所以……所以他后来那副半人半鬼,疯疯癫癫的样子,就是因为……”

    “——不,不完全是……”

    一个有些虚弱,却额外清醒的声音打断了苏杭的猜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刚被松水搀扶着,一同被拉进这片空间的鬼仙海石榴,正抬着头,死死地盯着走马灯中的景象。

    她那身鲜红的嫁衣在记忆空间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苍白的脸上不再是之前的茫然,而是充满了某种……刚刚从漫长噩梦中惊醒的明悟。

    比起鬼怪海石榴,她现在的状态更接近于那位破域联盟盟主。

    海石榴看着画面中那个决绝的北邙,声音颤抖着,却又异常清晰地说道:“他变成后来那副样子……不仅仅是因为天赋的残缺和灵魂的撕裂……更因为……”

    第66章 一年

    “……”

    海石榴的话语如同被无形的刀刃切断, 她张了张嘴,血泪滑过苍白的脸颊,那双重新找回部分清明的眼眸中清明很快消散, 变成了茫然, 她终究没能继续说下去。

    因为, 走马灯中的画面,已然推进到了那决定命运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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