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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 95-100(第2/11页)
包裹在靴筒里的、线条利落的小腿。
“你。”
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虽刻意压低了音量,却依旧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击穿了芳如所有的伪装,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是周凌!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扮作一个寻常校尉的模样?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那双军靴在她面前停下,近得她几乎能闻到那股清冽的、独属于他的沉水香,混杂着战场的风尘与铁锈气息。
“抬起头来。”
他的命令简洁明了。
芳如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她死死攥着木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脑中飞速旋转着对策。
就在一只戴着皮质护手、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伸向她,即将触碰到她遮掩面容的破旧兜帽边缘时!
“外婆!”
一个稚嫩而焦急的童声响起。
维蕾抱着刚满三岁的兮远,不知何时从旁边的人群里挤了出来,快步跑到芳如身边,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外婆,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风这么大,我们快回家吧!”
时间仿佛凝固了。
芳如能感觉到那锐利的目光在她布满“皱纹”的脖颈和微微颤抖的手上停留了许久,每一瞬都如同煎熬。
她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维蕾身上,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咳喘,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
终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收了回去。
周凌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寻常校尉的冷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对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一个老妪而已,放行。”
马蹄声再次响起,队伍簇拥着他远去,未曾回头。
直到那压迫感彻底消失在街角,芳如才敢真正松一口气,后背的棉衣已被冷汗浸透。维蕾紧紧搀扶着她,低声道:“姐姐,我们快走。”
芳如骗过了周凌。
这一次惊心动魄的遭遇,让芳如愈发谨慎。
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带着维蕾和兮远远遁他乡时,年幼的兮远却因连日颠簸和受寒,发起高烧,小脸通红,整日昏睡。
芳如心急如焚,所有的逃亡计划都被迫搁置。她寻了城镇边缘一处最不起眼的旧屋暂时安顿下来,日夜不眠地照料孩子。
维蕾则外出寻找草药,设法换些米粮。
在她们精心的看护下,兮远的高热终于退去,但病后体虚,需要静养,再也经不起长途跋涉之苦。
芳如望着孩子虚弱沉睡的稚嫩脸庞,终是狠不下心,只得长叹一声,决定暂时在此隐匿下来。
与此同时,西戎故地正式被划为大夏的西凛郡。
大量中原移民涌入,带来了新的习俗与秩序。
城墙之上,旧日的西戎图腾被逐一取下,换上了象征大夏的玄色旌旗。
街巷之间,也贴满了宣扬大夏威仪的告示与新帝的画像,尽管为了安全,画师并未完全写实,那画像上的人威严有余,却少了几分周凌本人的神韵。
日子在提心吊胆的平静中缓缓流逝。
兮远渐渐康复,开始蹒跚学步,咿呀学语。
一日,芳如带着他在巷口晒太阳,几个新搬来的汉人孩童在一旁玩耍,见兮远总是跟着母亲和维蕾,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便指着兮远嚷道:“你没有爹爹!你是个没爹的孩子!”
兮远虽然听不太懂,却敏感地察觉到那话语中的排斥,小嘴一瘪,晶莹的泪珠就在大眼睛里滚来滚去,委屈地扑进芳如怀里。
芳如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她紧紧抱住儿子,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斑驳的墙面,最终落在那张并不传神的帝王画像上。
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万般复杂,蹲下身,轻轻擦去兮远脸上的泪珠,然后指向墙上的画像,用尽可能平静而肯定的语气说:
“兮儿不哭,你看,”她的指尖隔着一段虚空,轻点着画像上那个模糊的轮廓,“那就是你的爹爹。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做着很重要的事情。”
小小的兮远仰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墙上那个“威风凛凛”的“爹爹”,又看看母亲温柔却坚定的眼神,小脸上的委屈渐渐被一种新奇和隐约的骄傲所取代。
他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终于破涕为笑,伸出小手,学着母亲的样子,朝着画像咿呀道:“爹……爹……”
芳如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脸颊贴着他柔软的发顶,心中百感交集。这荒谬的谎言,此刻却成了抚慰孩子心灵唯一的良药。
只是不知道,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而当真相大白的那天,她又该如何面对?
第97章 兮远 我是夏国皇帝的儿子
十一年光阴漫过西凛郡的青瓦白墙, 将那个需凭父亲画像慰藉的稚童,打磨成了眉目清冽、风骨如玉的少年。
晨雾如纱,兮远提着竹编书匣, 独行在往学堂的曲径上。
十四岁的少年身形挺拔如修竹, 素色衣袂被晨风拂起, 漾开几分远超同龄人的沉静。
他眉眼清俊得惊人, 眉峰眼尾的弧度里,藏着与夏国皇帝周凌几分隐秘的神似, 幸而西凛郡远隔京畿, 百姓从未得见天颜,谁也不会将这学堂里才情卓绝的少年, 与千里之外的帝王牵扯到一处。
学堂的钟声穿透晨雾,悠悠扬扬。
这座西凛郡最大的学堂,是治安官芳如上任后力排众议兴建的。
西凛郡曾是西戎重镇, 如今虽归夏国版图, 却仍依旧例由西戎人自治, 朝廷未曾派来一官半职。
那位终日着男装、将卡略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治安官,正是兮远的母亲芳如。
这些年,她办学堂、建医馆、设粥棚,散尽心力却守着清廉,家中并无多少余财。
午后, 兮远坐在树荫里,膝上摊着宣纸, 笔尖在纸上流转,落下清隽挺拔的字迹。
那是他特意整理的解题纲要,不仅答案精准,推演过程更是详尽易懂。
微风掀动纸页, 露出密密麻麻的笔墨,不远处嬉戏的低年级学子,目光总忍不住黏在这位众星捧月般的师兄身上。
一个高年级学子快步走来,四下打量后压低声音:“可写好了?”
兮远抬眼,日光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跃,投下浅浅阴影。
他颔首,从青布行囊中取出一叠写满字的纸页。
那学子接过细看,数出几枚铜钱放在石阶上,匆匆离去。
兮远拾起铜钱,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纹路,掂了掂行囊中剩余的二十多张纸,这些微薄的酬劳,正一点点凑齐他前往中原的盘缠。
一道灼热的目光忽然落在身上。
兮远抬眼,望见少女香娜立在月洞门下。
她身着淡粉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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