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 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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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说明……他才是你真正的软肋。”

    芳如浑身冰凉地看着他,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总能轻易看穿她心思、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阿七。

    他永远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却早已将一切掌控在手。

    “现在,带着你的妻子回家吧。明日卯时,你需至公堂受审。待你被革职查办的消息传开后,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吐谷部落。”

    对芳如的审问在城中心的广场如期举行。

    时近正午,烈日灼人,粗糙的石砌台基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台下,闻讯赶来的百姓越聚越多,人头攒动,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沉闷的嗡鸣。

    两名官差押着卸去官帽、一身素色囚服的芳如走上高台后,人群中响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她微微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脚前寸许的地面上,阳光将她纤长的睫毛投下小片阴影,掩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主审官的声音洪亮而刻板,一条条宣读着那些精心罗织的“罪状”,贪污修缮沙堤的银两,收受商队贿赂,徇私枉法纵容亲属……每念一条,台下的议论声便高一分。

    “贺若,”主审官厉声问道,“上述罪状,你可认?”

    芳如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有曾受她恩惠的农户,有与她一同清剿过流匪的乡勇,更有许多只是听闻过她名声的普通百姓。

    她看到他们眼中的震惊、疑惑,以及尚未完全成型的愤怒。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卡略城的空气最后一次深深吸入肺腑。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平静,却足以让前排所有人都听清的声音回答:

    “我认。”

    这两个字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不可能!”一个老汉猛地向前挤了几步,声音嘶哑,“贺若大人为了咱们修渠,自己都累吐过血!他怎么会贪墨!”

    “是啊!青天大老爷怎么会是贪官!”几个妇人带着哭腔喊道。

    “一定是冤枉的!”

    质疑和相信的声音交织着,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然而,随着官差将一份份“确凿”的“证据”,伪造的账本、被收买的“人证”,公之于众,人群的情绪开始转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迅速在失望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狗官!”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骂了一句。

    “伪君子!”

    “呸!算我们瞎了眼!”

    一片烂菜叶带着风声,“啪”地一声砸在芳如的肩头,黏腻的汁液顺着粗布囚服滑下。

    这一下如同号令,更多的菜叶、土块、甚至小石子从人群中飞了出来,砸在她的身上、脸上。

    她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不闪不避,任由那些污秽和疼痛加诸己身。

    额角被一块小石子划破,渗出血丝,火辣辣地疼,却远不及心中那片荒芜的万一。

    审问最终在一片混乱与骂声中结束。

    周凌并未完全兑现他“囚车游街”的威胁,或许是不愿将事情做得太绝以免横生枝节,又或许是出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忍。

    芳如被官差押解着,在一片鄙夷的目光和尚未平息的咒骂声中,沉默地走回了那顶作为临时节堂的灰色大帐。

    帐内,周凌正负手立于地图前。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目光掠过她狼狈的身形,最终停留在她肩头那片刺目的污渍和额角的伤痕上。

    “效果不错。”他语气平淡,“阿鹿恒在卡略城有眼线,今天早上的消息,晚上应该就到他那里了。我们明天一早启程。”

    芳如沉默地站着,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抗拒。

    她很想问,兮远怎么样了?是否安全?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

    她抬眼,仔细地审视着周凌,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冷静,他的姿态依旧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如果他见到了兮远,看清了那孩子与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他绝不可能还如此平静,如此冷酷地对待她。

    既然他态度未变,那兮远就应该是安全的。这个认知,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熹。

    一行人马悄然从军营侧门出发,融入尚未散尽的晨雾之中。队伍极其精简,除了周凌乘坐的那驾被称为“悍驼”的巨型沙地驼车外,仅有李佐率领的十余名精锐侍卫,各自骑着高大的骆驼,呈护卫队形散在四周。

    芳如揉了揉因一夜未眠而酸涩的眼睛,正打算向李佐讨要一匹骆驼骑行,身后车厢的帘子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

    “进来。”周凌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却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在外面耗着精力无用,进来休息。”

    芳如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还是依言踏上了那驾“悍驼”。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种传闻中造价不菲、专为贵人或重要军事用途打造的驼车内部。以往即便是她这个治安官,若无骁都尉达溪的特许,也绝无可能踏足其中。

    车厢内部比她想象的要宽敞许多。

    为了应对长途跋涉,内部做了用心的布置,一侧固定着一张铺着素色棉褥的窄榻,旁边是牢牢固定在地板上的桌椅和一个小巧的多宝格茶几,上面甚至还放着一套青瓷茶具。车窗悬着厚实的帘子,既能遮阳,也能在必要时保证私密。

    整个空间简洁,却处处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舒适与考究。

    周凌正坐在桌旁的软椅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就着车窗透入的天光阅览着。听见她进来,他头也没抬,只用拿着书卷的手随意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坐。”

    芳如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身体因车厢的微微摇晃而放松不下来。

    驼车已经开始行进,规律的摇晃和窗外单调的沙丘景色,让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和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芳如终究没能压下心底那份随着目的地临近而愈发强烈的担忧。

    她转过头,看向那个依旧气定神闲的男人,打破了沉默:

    “如果……我们到了吐谷部落的地界,阿鹿恒始终顾虑重重,不肯现身怎么办?”

    周凌的视线并未从书卷上移开,只是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应道:“那便哭诉你有多惨。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咳,是人总该会这几样,博他怜惜。”

    芳如的眉头蹙得更紧,这算什么办法?

    她追问道:“若是他心硬如铁,或者疑心太重,依旧不肯出来呢?”

    这时,周凌才慢条斯理地将书卷放下,转头看向她。

    晨光透过帘隙,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点,那里面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戏谑,仿佛在谈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就想办法传话进去,”他语气轻松,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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