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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 70-80(第17/30页)
他咬了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下官……明白了。我会……想办法。”
芳如不再多言,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走出刑部大门,秋日的凉风拂面,她却感到背后如有芒刺。
她知道,暗处的眼睛会将她在刑部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周凌。而郑禹,这个被她拖下水的刑部侍郎,此刻正站在衙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前程未卜的恐惧与被迫抉择的屈辱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芳如登上马车,帘子落下的瞬间,她脸上强装的平静才碎裂出一丝疲惫。她在兵行险着,利用周凌给她开的这道微小缝隙,试图撬动沉重的命运枷锁。
而郑禹,成了她这盘险棋中,被迫落下的第一子。
次日清晨,刑部笼罩在一夜未眠的疲惫与新一轮的紧张中。
郑禹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但精神却有些异常的亢奋。他趁着衙役交接班的嘈杂间隙,将一个用深色粗布紧密包裹的小包塞进芳如手中。
“沈姑娘,你要的东西……”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通宵未眠的疲惫,更深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惊惧,“下官……几乎是搭上了身家性命才……”他没再说下去,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游移不定的眼神,已道尽其中艰险。
芳如指尖触及那布包,冰冷的触感和隐约传来的药材苦涩气味,让她心头一悸。
她迅速将其拢入袖中,宽大的袖袍垂下,掩去了这足以致命的证据。
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只低声道:“郑大人辛苦,昨日之事,我心中有数。”
郑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叮嘱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快步走向刑讯室的方向,那里,刚刚押送来的重要犯人,白阳会教主的义子马宪,正等待审讯。
芳如迅速将那个深色布包藏入袖中深处,指尖在粗糙的布料上停留了一瞬,感受到里面药材坚硬的轮廓。
她没有立刻离开。
寻了个由头,她留在刑部大堂一角,假意翻阅着无关紧要的卷宗。
趁无人注意时,她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指尖灵活地挑开布包,迅速捻出些许药材碎片。刑部衙门的茶水粗粝冰凉,她面不改色地将那足以致命的苦涩混着冷茶吞入喉中。一股寒意从喉间直坠腹中,带着决绝的意味。
就在那苦涩药力开始蔓延的瞬间,她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覆上小腹,心中掠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栗。
她在心里默念,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孩子,别怪娘……你我有缘无分,助娘这一次。今日娘能不能逃出这牢笼,或许……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她强行压下。
她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足够的体力,来完成接下来的计划,哪怕代价是……
她耳朵依旧敏锐地捕捉着刑讯室方向的动静。起初是郑禹严厉的喝问,接着是刑具碰撞的沉闷声响,再后来,便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间或夹杂着郑禹压抑不住的、气急败坏的低吼。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渐高,腹中那隐约的坠痛感似乎清晰了些,像一根细小的针,不时刺一下,提醒着她正在进行的冒险。
她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盏,又抿了一口,借冰凉的液体压下喉间翻涌的不适和心头的波澜。
刑讯室的门终于被猛地拉开。
郑禹铁青着脸走出来,官袍的领口因烦躁而被扯得有些松散,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下去,茶水顺着下颌滴落,也难解其焦灼。
芳如放下卷宗,缓步走过去,姿态依旧从容,只有袖中微微发冷的指尖和体内那持续不断的、细微的绞痛,泄露了她正承受着什么。
“郑大人,还是不肯开口吗?”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郑禹耳中,听起来异常平静。
郑禹猛地回头,见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既有昨日成功的期冀,又有今日受挫的迁怒,最终都化为深深的无力感。
“油盐不进!比那刘燧还要难缠!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他就是个锯嘴的葫芦!”
“让我再试试。”芳如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仿佛腹中那悄然酝酿的风暴与她无关。
郑禹瞳孔微缩,审视地看着她。昨日的成功历历在目,但眼前这个女子身上那种超乎常理的冷静和神秘,也让他心底升起一丝不安。她的脸色似乎比平日更苍白几分,额角甚至渗出些许不易察觉的虚汗,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可马宪的口供至关重要,初七的阴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他攥紧了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最终,对功绩的渴望和对失职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好。”他几乎是咬着牙应承下来,再次挥退了左右,深深看了芳如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恳求,也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沈姑娘,全拜托你了。”
审问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与声响。
室内血腥气混杂着尘土气,更加浓郁。芳如强忍着腹部一阵紧似一阵的抽痛,稳住微微发颤的呼吸。
马宪被绑在刑架上,衣衫破损,露出带着新伤旧痕的结实胸膛。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露出布满阴鸷的脸,嘴角还带着一丝凝固的血迹,眼神像被困的狼,凶狠而警惕地盯住芳如。
芳如没有立刻靠近,她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平静地回视他,仿佛不是在打量一个穷凶极恶的囚犯,而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半晌,就在马宪被她看得有些不耐,准备出言讥讽时,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马宪,我不是来审你的。”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是来帮你的。”
马宪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带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咳嗽起来:“嗬……帮?官府的人,来帮我这反贼?女人,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因为我也恨周凌。”芳如无视他的嘲讽,语气依旧平稳,但那双沉静的眼眸里,却适时地流露出一种深刻的、难以作伪的厌憎与压抑,“他暴虐专横,将我视为禁脔,囚于牢笼。我无时无刻不想挣脱他的掌控,远走高飞。”
这话语中的真实情绪,让马宪的嗤笑僵在脸上。
他仔细打量着芳如,试图从她脸上找出欺骗的痕迹。她穿着素雅,气质清冷,确实不似寻常官员家眷,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郁色,也并非全然伪装。
“空口无凭,”马宪眼神闪烁,依旧戒备,“我凭什么信你?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套取口供的新把戏?”
“信不信由你。”芳如向前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地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现实感,“但你心里清楚,落在刑部手里,以你的身份,绝无生路。严刑拷打,最后不过一死。信我,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马宪心上。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结局,刚才的酷刑不过是开胃小菜。绝望如同毒藤,早已缠绕住他的心脏。此刻,这突然出现的“生机”,尽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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